很顯然,僅僅如此,並不能減輕他的憤怒。
在沒找到她之前,折磨着池涼的是害怕到崩潰的焦慮。
他沒想到,在找到她之後,這折磨並不比沒找到之前少,甚至更多……
此時他的腦海中全部都是要肆虐的佔有她,摧殘她的畫面,但……
他還是沒那麼做,至少在這種地方他沒有。
男人鬆開她,動作毫不溫柔的將她的肩帶拉了上去,又脫下自己的外套粗魯的裹在她身上。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尤其是俊臉更是陰沉得厲害,從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丁點的溫情。
動做完這些,他才冷冷的出聲,“一整天你都待在這裡?”
橙歡看着他,遲緩的點了點頭。
只有這個地方足夠安靜,也沒有四處都是監控,就算在這裡待一天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池涼脣角勾起嘲弄的冷笑,但還是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隨即又彎身將她橫抱起來。
“池涼……”
他抱着她,沒看她,冷冷的出聲,“橙歡,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廢話,我今天很疲憊,也不想聽到你再多說一句話。”
橙歡抿着脣,心裡就跟針扎一樣疼。
海邊的路上停了兩輛車,一輛是池涼開過來的,另一輛是保鏢。
見池涼抱着人走了過來,保鏢立即上前去拉開車門。
池涼把她抱到副駕駛座的位置放下,然後關上門,睨了一眼旁邊的保鏢,“不用再跟着了,回去告訴蔣蔚讓他不要等我,還有蘇茜那邊讓他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池先生。”
話落,他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驅車直接離開。
池涼開車離開的方向不是回萊茵別墅,橙歡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裡,一路沉默着。
大概是因爲車內的氣氛太過冰冷,她打開了車窗,偏頭看向外面。
五十分鐘後,車子在一個高檔公寓門口停下。
橙歡擡眸看着外面,很陌生。
這裡是……
男人下車走到她這邊拉開車門,然後手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從車上拖下來。
毫不憐惜的用……拖的方式。
他腿很長,一旦不遷就她後,橙歡根本就無法跟上他,只能被他拖着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
她咬着脣沒吭聲,努力的保持着平衡。
而他更是一句話都沒有,仍然扣着她的手腕往公寓裡走去。
門開了後,他換鞋,還是沒有鬆開手。
直到穿過客廳走進臥室……橙歡幾乎是被他扔進了浴室裡,他才鬆開她。
明晃晃的燈光照射在彼此的面容上,男人俊美的臉陰沉可怖,而她則是面無表情的垂着眸。
“洗澡。”
“池涼……”
男人猛地把她推到牆壁,緊握成拳的手就朝着她的臉揮了過來。
在他拳頭揮過來時,橙歡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嘭‘的一聲……
她的心緊跟着一緊,像是有人伸手扯動了她的心臟。
疼痛感並沒有預期而來。
男人的拳頭重重砸在了她耳側的牆上。
她緩緩睜開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接着就響起他陰沉又冷冽的聲音,“橙歡,你是想逼着我動手給你洗,嗯?”
橙歡張了張嘴,遲緩的開口,“你的手……”
在她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男人就嘲弄的笑,“你都狠得下心逃婚,還會在乎我的手?”
她咬着脣沒再吭聲。
男人盯着她好一會兒時間,最終沒再多說什麼,站直了身體轉身走出浴室。
在他走出浴室的那一秒,極大的關門聲也響起。
橙歡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緊貼在牆壁上的身體逐漸軟了下來,一點點往下滑,最後蹲下,雙手緊緊抱着膝蓋。
她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燈光,一直看了許久,大概是燈光太刺眼,蓄滿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
橙歡洗完澡裹着浴巾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將臥室收拾了一遍,原本空空的牀 上也多了嶄新的牀單和被褥。
***在落地窗前,巨大的玻璃窗上印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背對着她,從側面看過去正好看見他叼着的煙,徐徐嫋嫋的煙霧縈繞在他的周圍。
他背對着她站在那裡,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寥。
她一直都知道池涼很少抽菸,除了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幾乎不碰。
不知道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還是聽到了她剛剛開門的動靜,橙歡看着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男人就轉過身看向了她。
薄脣和鼻息的煙霧緩緩吐出,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隨即將脣裡含着的煙取下來掐滅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簍裡。
末了,擡腳直接走到她跟前,有力的手掐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推到牀 上,隨即高大的身體就壓了過來,沉重的身軀直接覆蓋上女人嬌軟的身體。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停頓。
橙歡海藻般的長髮鋪散在牀褥上,又因爲剛洗完澡,淨白的臉上還透着幾分緋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勾魂的妖精。
紅脣上,在海邊被男人咬傷的痕跡還沒消退,在這個時候,整個人都平添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男人修長的手指直接挑開浴巾,然後她白嫩的肌膚,從肩膀,鎖骨……細白修長的腿,全部都暴露在男人的視線裡。
彼此沒有任何的交流,更沒有眼神對視。
甚至沒有……任何前戲。
因爲從被推倒在牀 上的那一刻起,男人就沒再看過她一眼。
池涼直接扯開浴巾扔掉,沒有任何憐惜的動作……
女人精緻清晰的五官因爲疼痛和不適瞬間就皺起,她咬着脣,偏頭把臉埋進被褥裡,手也緊緊攥着被單。
他冷笑一聲,眉眼間都掩飾不住的嘲弄。
這樣的表情和姿態,好像從始至終都是他欺負了她。
疼。
疼得橙歡額頭已經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汗,但她始終沒有哭,甚至沒有因爲疼痛而吭一聲。
男人盯着她這副模樣,擡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脣,然後低頭毫不溫柔的吻下去,這一次雖然沒有像在海邊那麼瘋狂的想要虐她,但仍然是粗暴的深吻着,不給她一丁點呼吸的機會。
不到一分鐘,橙歡就因爲無法呼吸而有了窒息感。
她不得不伸手去推他。
在她因爲缺氧而憋紅臉的時候,池涼鬆開了她。
他的手仍然捏着她的下頜,喉間溢出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呵,這麼忍着,是想用自己的身體來贖罪?看來得到你的身體要比得到你這個人要容易得多。”
橙歡再痛也忍着沒哭的,但因爲他這句話心裡酸澀得厲害,一雙漂亮的眼睛泛起了淚光。
她看着他,相比自己的狼狽和不着寸縷,他身上除了解開的皮帶,襯衫都還是完整的。
喉間堵得隱隱作痛,但她看着壓着自己的男人,寥寥的笑出聲,“只要你能好受點,我無所謂的,反正我這身體早就已經是你的了,而且現在可能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樂趣和滋味了。”
身體早就是他的……
可人呢?
心呢?
都不是他的麼?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裡的時候,他從一開始就剋制的怒意徹底崩塌,不在顧慮她能不能適應,會不會很痛……徹底無所顧忌的佔有着她。
從橙歡心理疾病復發到現在,這是幾個月來跟池涼屈指可數的做這種事情,前兩次他都會耐心,溫柔的引導她,但這一次……只有瘋狂的侵佔。
她死死咬着脣忍受着痛楚,但還是下意識的提醒他,“池……池涼,你……避孕措施。”
聞言,男人身子一頓,隨即就譏誚的笑出聲,冷冷道:“不是告訴我不孕麼,還做什麼避孕措施?橙歡,我現在已經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橙歡瞳孔猛地一縮。
是啊。
她怎麼忘了,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基本不會有懷孕的可能……
池涼緊盯着她的臉,身體已經緊繃到極致。
她是多不想懷上他的孩子?
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他要做措施?
最後,他已經徹底失控,沒有任何的溫情,只有粗暴。
橙歡最後疼得再也受不住,咬着脣低聲啜泣着。
男人咬着她的耳尖,嘲弄的道:“是你自己想讓我好受點,現在又哭什麼?”
不是不心疼。
但心疼也掩蓋不了他這一天積累下來的暴虐欲。
橙歡沒有回答他,始終小聲的啜泣。
池涼眯着眼睛看她,就恨她這副一聲不吭,又委屈的樣子,哪怕這個時候她對他說句軟話,或者讓他輕一點。
但她始終忍着不吭聲,哪怕哭也不服軟。
越想,他就越惱,越恨。
誰也無法體會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從一開始要娶她的喜悅和幸福感,再到她逃婚消失了整整十三個小時……
一整天,他的心情大概只能用大喜大悲的來形容。
於是,他大手握住她的腰肢,然後開始變着花樣的折騰她。
輕狂肆意,不求什麼樂趣和感覺,只是想折磨她,讓她對他服軟。
女人細細碎碎的哭聲,聽在他的耳朵裡,也疼進了心裡,但他仍然無法原諒她一聲不吭的逃婚。
橙歡最後哭的嗓子都啞了,整個人已經疼到麻木了。
漫漫長夜,卻纔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