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男人的眸光很沉,他說沒說謊,橙歡僅僅一眼便知。
本來提心吊膽的心像是一瞬間就墜落下來,她看着他俊美的臉,深深的眸光,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她沒有哭出聲音,可眼淚很洶涌,池涼看着她哭得身體顫抖,眼底是憐惜,無奈。
他伸手將她拽入懷裡,抱得很緊,低低沉沉的在她耳畔道:“sorry,讓你傷心了。”
橙歡喉間哽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有人能體會她此刻的心情……
她那麼愛池涼,爲了他,第一次像個懦夫,明明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卻不敢親口問,不敢去證實,一直提着心,恐懼,無助……
此時,她親口聽到池涼說他和宋曼沒什麼,她所有緊繃的情緒都得到了釋放。
好一會兒,她才哭得緩過勁來,握着拳頭捶着他的肩,嗓音沙啞得厲害,“池涼,你這個混蛋,你……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你會受藥物控制和宋曼……”
她說不下去了,哭得滿臉都是淚水。
男人眉頭深蹙,擡手捏住她的下巴,溫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是我不好,你想打,等回家再打好不好,在這裡給我留點面子,嗯?”
橙歡本來滿心的委屈和情緒,聽他這一句,吸了吸鼻子,瞪着他,“回家跪鍵盤!”
“好,都依你,不哭了。”
等她心情平復下來後,池涼給她換上了溫淺送來的衣服,裡裡外外把她裹得密不透風后,這才牽着她走出房間。
剛走到樓下時,橙歡就看到了坐在溫淺身邊垂着頭的宋曼。
她腳步一頓,被男人牽着的手微微收緊。
池涼側首看她,抿了抿脣沒說話,牽着她直接朝着客廳走去。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客廳裡,除了宋曼以外的幾人,都偏頭朝她們看了過來。
溫淺率先開口,“橙小姐,衣服還合身嗎?”
“謝謝溫小姐,你的衣服我會重新買一套還給你。”橙歡看着她,感激的說道。
至於爲什麼要買新的呢……因爲溫淺的衣服全都是限量版,很昂貴,也不能洗。
聞言,溫淺輕柔的勾脣笑,“你放心吧,回頭我會把價格發給小池總的。”
橙歡,“……”
兩人剛坐下,橙歡就忍不住朝着宋曼看去。
她很狼狽,短髮很凌亂,長裙的肩帶和裙襬很顯然是被撕壞了,手腕和手臂上是清晰可見,被勒過的痕跡,露出來的大腿上也都是青紫的痕跡。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脖頸間和脣瓣上的傷痕,她垂着頭,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露在外面的身體上都是於傷,是成年人都能看懂的, 分明是經歷過很激烈的情愛,被男人狠狠折騰過的模樣……
這一刻,橙歡看到她這個模樣,即便懷疑這是不是宋曼爲了得到池涼自導自演的戲,但她已經無法篤信男人剛纔在樓上對她說的那一句……
【我跟宋曼什麼都沒有。】
她瞳孔緊縮,青白的脣抿得很緊,手用力的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看着她目光落在宋曼身上,凌鈺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神色也有些難看。
“池總,宋小姐是我的客人,現在你把她……你要讓我怎麼跟瓊斯先生交代?”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話說出口,好幾秒的沉寂後。
池涼忽的輕嗤一聲,他把玩着橙歡的手,淡淡譏諷道:“你真以爲Grace(冠洲)的老董事長真的會屈尊降貴的親自跑來跟你談合作?你真以爲,你那點卑劣的手段就能把我和宋曼捆綁在一起,然後去找瓊斯邀功?”
凌鈺臉色一變,有種被人拆穿後又低看一等的錯覺。
雖然俞家無法和瓊斯家族相比,但在C市還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如此被池涼看扁,她心裡自然不舒服。
既然惹她不舒服,她也不會讓在場的幾人好到哪裡去,咬着池涼和宋曼的事情不鬆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受傷最深的人是宋小姐,她除了曾經是池總你的屬下,也是豪門千金,家裡人捧在手心上的寶貝,池總你對宋小姐做了那樣的事情……難道不需要負責嗎?”
負責?
橙歡擰眉聽着,沒作聲,而宋曼更是一言不發,始終垂着頭,抱緊自己的雙臂。
“負責?”池涼像是聽到笑話一般,低低的嗤笑着,“需不需要負責,該不該負責,跟俞家有半毛錢關係?”
凌鈺一噎,氣得臉色難看至極。
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場計劃就這麼輕易的泡湯了!
如果真的失敗了,那她和瓊斯達成的協議也完了!
她看向坐在對面存在感很低的宋曼,緩和了語氣,“宋小姐,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嗎?你被池總毀了清白,就這麼算了?你將來怎麼嫁人,怎麼面對自己的父母呢?”
她急切的模樣,讓橙歡冷笑。
這個女人,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見人就咬的瘋狗。
客廳裡好一會兒的寂靜後,宋曼始終一言不發的垂着頭,保持着抱緊雙臂的動作,讓人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見她遲遲不肯說話,凌鈺急了,“宋小姐……”
“俞太太。”
話還沒說完,坐在宋曼身邊的溫淺已經出聲打斷她的話,“這件事情似乎跟俞家沒有關係,還是不要捲進來的好……就算要處理問題,當事人也會私下解決,俞太太就不必操心了。”
任誰都能看出凌鈺的野心和算計。
這樣的女人,溫淺見得多了。
話落,她看向宋曼,輕聲道:“曼曼,你告訴我,你和阿涼到底有沒有……”
她嫁給池西慕後,就見過池涼兩次,並不瞭解池涼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不清楚他和宋曼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
好一會兒,宋曼才緩緩擡頭,眼神看向池涼,她眼底是猶豫,複雜的情緒。
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麼,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視線移到橙歡身上,最後又垂下頭,默不作聲。
她越是沉默,就越讓只相信,她和池涼一定發生了什麼。
橙歡緊抿着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突然冷冷問,“宋小姐,池涼告訴我,他和你沒什麼,他明明沒有碰你,爲什麼你不肯說出來?”
聞言,宋曼再度擡頭,對上她冷冽的視線,眼圈逐漸紅了,眼神分明很委屈,很隱忍。
她咬着受傷的脣瓣,深吸一口氣,帶着哭腔的嗓音低啞的道:“我和池總……沒什麼,你們不要再問了,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橙歡心像是被狠狠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