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橙歡,淡淡開口,“池小姐,你瞭解你身邊這個男人多少?”
橙歡擡眸與他對視,笑了笑,“雖然瞭解不多,但也不少。”
“你身邊這個男人,十八歲考上了哈弗,拿了商學和法律學雙學位,是整個學校的第一,從小各方面才能都是拔尖的,當然,曾經跟着他那幫狐朋狗友也做過黑道的勾當,手裡染過不乾淨的東西,洗白了從商,手段狠辣無情,惹了不少仇家。”
他語調不急不緩,“他從商的才能很優秀,白手起家自己創辦了CALENA集團,做生氣眼光精準獨到,把自己的事業帶上了頂尖,以他的能力和經驗,足以勝任冠洲集團亞洲區的總裁,再過一段時日,我打算讓他回到家族企業,幫助他哥哥在總部發展。”
話落,瓊斯盯着始終一言不發的橙歡,淡淡的笑了笑,“你的確很漂亮,身份工作都乾淨,但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的能力和背景遠遠不足能夠和他在一起。”
瓊斯所說的所有話,都很平靜,只是在陳訴他認爲的事實。
尖銳,刻薄,無情。
他甚至毫不避諱池涼,就這麼主宰了他的命運。
橙歡手指緊握得發白,她抿了抿脣,突然開口道:“瓊斯先生,從您坐在這裡那刻起,我已經預料到了您的反對。”她盯着瓊斯,眸光一眨不眨,“或許我接下來的話會很失禮,唐突,希望您見諒。”
橙歡小臉的笑意淡了幾分,眸光沉靜,絲毫不怯場,“我是沒有那高貴的身份背景,甚至在您的眼裡只是一個不屑一顧渺小的人物……我再不起眼也是我父親寵着的寶貝……在我看來,您風光無限,名聲在全球聞名,但要說爲人父,您是不是太過獨斷專行了?池涼是個人,不是任人擺佈的動物,倘若您履行了做父親的責任,那您可能有資格來干涉他的人生,可您沒有……”
她真的豁出去了。
哪怕得罪了這個大人物。
客廳裡,傳來了細微的抽氣聲。
沈千蓉微微擰了擰眉,保持着沉默。
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女孩,會有勇氣敢跟瓊斯這樣講話。
站在一旁的助理,眉頭微挑,他從未見過誰有勇氣敢當着董事長這麼說話,橙歡是第二個,當然,第一個是她旁邊坐着的男人。
池涼側眸,盯着身邊的女人,她表現得很淡然,不卑不亢,可他搭在她腰間的手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
他知道,橙歡是在爲他的過去打抱不平。
他從未覺得委屈過,也從沒把瓊斯放在眼裡,現在這個嬌小的女人……即使他父親說了如此刻薄的話,她也無懼的爲他不平。
一時間,心裡流淌着暖意,雖然他從來不屑,也不需要在瓊斯面前控訴,可卻貪戀橙歡對他的維護。
對上瓊斯犀利涼薄的雙眼,橙歡心裡是緊張的,可她還是掛着笑,“您剛纔的話說的沒錯,我的家室的確普通,甚至談不上優越……我身份普通,搞不懂豪門那套非要用女人才能穩固利益,池涼的確很優秀,至於您話語中的深意我理解,無非是覺得我勾引了他,但請jones先生不要忘了,他是個成熟的男人,見過的女人更是無數,哪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能勾引的。”
她擡手撩了撩垂落下來的髮絲,抿脣客氣的笑,“您覺得我配不上他,可他喜歡我,他選擇和我在一起,無非是因爲我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不是您推給他那些女人有的。”
瓊斯眯着眼,神色始終平靜,可眼神不善,緩了緩,他嗤笑,“橙小姐很自信……他是我兒子,他的人生爲人父母自然要干涉一二,就算他不喜歡宋曼那種類型的,也還會有其他形形**的女人,總會看上一兩個。”
言外之意,就算不是宋曼,也不會是橙歡。
氣氛很僵硬。
池涼擡眸,看了一眼瓊斯,波瀾不驚的道:“我的未婚妻只有橙歡一個,現在是,將來也是。”
“橙小姐。”一道溫柔靜雅的聲音響起。
一直沉默的沈千蓉開口,柔和的笑意看向橙歡,“你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漂亮。”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橙歡一怔,她頓了頓,客氣的道:“謝謝。”
“我和先生這次來,沒有特別的事,就是想來看看阿涼。”她輕笑着,給人感覺就是和善親切,優雅得讓人不敢高攀,“上一次回C市,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這裡發展快,變化大,有些地方都陌生了,如果橙小姐有時間,我想邀請你給我當一次導遊。”
橙歡笑了笑,點頭應下,“榮幸之至。”
大家都是明白人,意思不言而喻,但那又怎樣,有些話面子上還得說的。
“那我們就約明天吧,具體時間我再通知你。”
……
他們走了,橙歡鬆了一口氣。
她終於明白,池涼爲什麼提起他父親是會那麼不屑,甚至冷漠。
她整理好情緒,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紅脣撩起,“午飯還做……”
“唔……”
她一句話都沒說完,迎面而來的是男人低頭吻了她。
男人吻得很深,很急切,似乎丟了一貫的冷靜和剋制。
他的情緒突然變了,橙歡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只能怔怔的抓着他的衣服。
“池涼……”
她艱難的喊了他一聲,話剛落,男人扣着她腰肢的手越收越緊,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這個吻似乎帶着他沉重複雜的心情。
他細碎的吻從脣瓣移到腮幫,在移到她的鎖骨……這樣似乎不夠,他雙手將她托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越到他無法剋制的情況下,就越容易沉溺,這裡是客廳,胡媽還在廚房……
本被吻的軟綿綿的橙歡驀然清醒過來,伸手推他,“池涼……”
男人停頓下來,埋在她的頸窩調整氣息。
橙歡低頭,看着懷裡的男人,她捧起他的臉,脣瓣落下來,吻了吻他的眉眼,又淺淺的吻了吻他的脣,提醒道:“這裡是客廳。”
“嗯。”男人嗓音沙啞低沉,甚至還帶着氣息不穩,“那我們回房間。”
橙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