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夏天,但還是覺得冷。
秦時雙手抱着自己,慢慢地蹲了下來。
雖然那個人只是在她身上摸了幾下,可被摸過的地方就覺得很髒。
而且,一想到這件事,就止不住地噁心。
顧行年在外面敲門,喊她:“秦時,開門!”
秦時稍稍地擡了下頭,之後又低下去,更緊地抱着自己,沒去開門。
顧行年耐心不多,等了一會兒不見她開門,心裡又着急怕她在裡面出事,直接擡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砰——’地一聲,嚇得秦時猛然擡頭,臉色都白了。
他大步走過去,將滿身溼漉漉得人拎起來,神情又怒又急:“他碰你了?碰哪裡了?”
秦時咬着脣說不出話來,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難受得厲害。
可她不說話,顧行年的腦海中就會腦補出很多可怕的畫面來。
他臉上的線條緊繃,上下掃了秦時兩眼,然後不等她回答了,直接就撕開了她身上的衣服。
秦時嚇壞了,愣在那裡都反應不過來。
顧行年沒從她身上看到什麼痕跡,但還是怒火滔天,“他碰你哪裡了?這裡?還是這裡?”
一邊說着,手指一邊指着她身上的各處。
秦時‘啊——’的一聲大叫,然後一把推開了他,眼淚簌簌而下,哽咽到聲音完全沙啞:“你走開!走開!別碰我!”
“我問你他碰你哪裡了?!”顧行年重新將人給拽回到自己眼前,震怒地吼道。
秦時哭得不行,同時心裡委屈又噁心,“他摸我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假裝說要幫他脫褲子,踢了他那裡逃走了。”
顧行年愣了下,緊接着心裡狂喜,“他沒對你做其他什麼了吧?”
還要做什麼!光是摸了自己就已經讓自己這麼噁心了!要是還對自己做了別的什麼,自己就去死了算了!
秦時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面前的男人忽然劈頭蓋臉地罵了她一頓——
“你不是很本事嗎?怎麼還讓人摸了?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亂走什麼?就算長得不漂亮
,那至少你也是個女人!怎麼就能這麼蠢!蠢死你算了!”
顧行年一邊罵一邊將人抱在懷裡,慢慢地收緊了手臂,那種力道像是恨不得將秦時揉碎了嵌入自己的骨血裡去。
後怕。
他心裡的後怕比她還要多。
如果她真的被別人怎麼樣了,那還不是自己作的?
她才十八歲,嚴格說來還是個孩子,自己和她鬧什麼?
這半個月來,雖然自己從未出現在她的眼前,但暗中去她上班的餐廳外面看過幾次。
很累吧?受了不少的氣吧?
“下次再跟我倔你看我管不管你!”
耳旁,是他略顯急切又霸道的話語。
秦時聽得一愣一愣的,而且,從中甚至聽出了一絲絲關心自己的味道。
可他是顧行年啊,他怎麼會……關心自己呢?
擡頭,發現他正低頭盯着自己。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去,秦時的臉‘蹭’一下爆紅。
自己身上的睡衣被他撕掉了,眼下自己只穿了一條內褲,還被他抱着。
兩人肌膚緊密接觸,那溫度高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秦時動了下,卻被顧行年抱得更緊了。
頓時,她僵在那裡再也不敢動了。
顧行年也沒有對她做別的什麼,可光是這麼抱着就讓人覺得很尷尬了啊!
自己和他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八年,但既非親人也不是夫妻,彼此之間更是不存在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怎麼可以做這麼親密的事呢?!
但是,顧行年似乎沒有一點鬆開的意思。
他就那樣抱着,感受着秦時在自己懷裡的那種安心感。
該死的臭丫頭,下次再敢和自己和鬧出走,就真的打斷她的腿!
——
秦時第二天沒去上班,直接打了個電話請假。
經理還以爲她是因爲昨天被扣了錢心裡不舒服纔不去的,就神神叨叨地說了她一頓。
秦時不說話,想着自己還要回去上班,只能忍。
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直接從她的手上把手機給拿走了,然後,他對着手機那邊的人說道:“她不來上
班了。”
經理一愣,反問他:“你是誰?”
“我是她的監護人!”
“那、那秦時的工資……”說到錢,經理猶豫了幾秒,接着繼續說道:“她這樣突然辭職會影響我們工作的,我們招人不是說招就能馬上招到的,一般辭職是要提前一個月以書面形式提出來的,而且她——”
“那點錢不要了。”
顧行年淡淡地說完這句,直接就掛了電話,再不浪費一個字。
秦時一直在旁邊聽着,聽到他說不要錢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地站起來了——
“誰說錢不要了!那是我辛辛苦苦半個月的工資啊!”
“一萬?”
“沒有。”
“五千?”
“沒有。”
“三千?”
“也沒有……”
秦時第三遍回答沒有的時候,聲音輕得自己都聽不見了。
她忘了,面前這個人擁有着數之不盡得財富,一兩千塊錢對他來說,根本看也看不上吧。
可不管多少,那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啊!那是對自己的肯定,也是這半個月的證明!
“我要去把工資結算來!”秦時氣鼓鼓地說着,拿了包就要出門。
顧行年雙手環胸站在那裡,勾了勾脣,微微笑着,“你一個人去?”
秦時心裡‘咯噔——’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了昨晚的畫面。
可這大白天的,變態也敢出來放肆?
心裡雖然這麼安慰自己,但腳下去不敢走了。
她回頭看了看顧行年,彆扭地問:“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明明就怕了想要自己陪她去,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顧行年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後說:“我看你也不想我陪你去,剛好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去吧。”
“……”
這混蛋!
秦時氣得只能在心裡暗暗地罵他,可到了這份上,再說不去就顯得太慫了。
她咬了咬脣,只能硬着頭皮出門。
身後悄無聲息,一點也沒有要叫住她的意思。
壞蛋壞蛋壞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