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慢慢吞吞,低喝了聲:“快點!別想耍花樣!”
說罷,他伸手將秦時抱在了懷裡,一隻手從秦時的裙襬下面伸了進去,然後在秦時挺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秦時差點要尖叫起來,可這會兒叫了前面所有的忍耐都白費了,還會刺激了這個變態,後果不堪設想。
“大哥,你抱我抱得太緊了,我都沒法給你脫褲子了。”她故意撒嬌,柔柔弱弱得樣子。
男人看了看她,等確定了她不敢逃跑之後,當真鬆開了一些。
秦時趁着這個機會,猛地提起膝蓋狠狠地頂了上去。
“嗷——”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空,黑乎乎的樹叢中竄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秦時不敢回頭看,只是一直一直往前跑。
那種速度,有生之年大概不會有第二次了。
到了大馬路上,終於看到了人和車,心裡緊繃着那根弦忽然就斷了。
秦時雙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
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立刻破皮,鮮紅的血液汩汩地往外冒。
旁邊有路過的人看她披頭散髮,腳下鞋子上都是泥土,還以爲是神經病呢,都只是多看了兩眼,沒人上前詢問什麼。
秦時跪在那裡好一會兒,等到想要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
她一轉頭,竟然發現剛剛那個男人在對面一直盯着自己。
臉色瞬間慘白,她慌亂地起身,衝到馬路上想攔車。
但她這個樣子,哪個人敢停車?搞不好是腦子有問題的呢?又或者是碰瓷黨?
直到有刺耳的剎車上響起,有人從車裡下來,大步衝過來將她一把拽過去,怒吼道:“大半夜的在這裡發什麼瘋?!”
秦時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張臉,曾一度罵他是神經病,是惡魔,可這一秒卻覺得踏實安寧。
就像上一次他突然打開包廂的門出現一樣,如從天而降的神,救她於水火之中。
“顧行年……”她低低地叫了聲,脣邊有虛弱的笑容漫開來。
剛剛在車裡看到路上發瘋一樣的人
很像她,下車一看發現真的是她!
但直到這時顧行年才真正看清楚,她有多狼狽。
頭髮很亂,還粘着樹葉,一隻手的手臂上有抓痕,腳下的白色球鞋沾滿了黑漆漆的泥土,兩隻膝蓋都破皮了,鮮血往下流着,把球鞋都染紅了一大塊。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秦時擡手想要指對面,但眼前已經開始陣陣發黑。
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
顧行年將人帶回了顧家,讓陳媽給她換了衣服,然後叫了醫生來給她處理傷口。
然而,人雖然是暈着的,卻一直在說夢話,身子也抖個不停。
陳媽在旁邊看着心疼,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大少爺,你說秦小姐這是怎麼了啊?她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是個男人看着都喜歡啊!
顧行年被陳媽這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在路上看到她時,的確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很害怕。
在那之前,她出事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轉頭說:“陳媽,你先下去吧。”
“那秦小姐——”
“我在這裡。”
陳媽點點頭,下樓去了。
牀上的人還在抖,嘴裡偶爾囈語出兩句‘救命’,臉色也一直蒼白,額頭上還不斷地冒冷汗。
不是很能耐麼?現在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算什麼?
顧行年氣得很想把牀上的人拎起來打一頓,可多看一眼,心裡就多疼一分。
她哪裡知道世間複雜,人心險惡,離了自己她根本就不能過得更好。
顧行年在牀邊坐了下來,將那個一直瑟瑟發抖的人抱在了懷裡,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背。
秦時仍舊昏迷,可他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彷彿帶着魔力,能讓人安靜下來。
二十分鐘後,懷裡的人總算不抖了,臉色也恢復了一些,額頭上的虛汗也下去了。
但她緊緊抓着顧行年的手,一秒也不肯鬆開,那感覺就像是抓着最後的救命稻草。
秦時一直睡到凌晨兩點多才醒來,牀邊空空如也,整個房間也只有她一個人。
夢裡那種有人守在身邊的感覺,應該都是錯覺吧。
低了低頭,愣愣地坐在那裡發呆。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她擡頭看去,正好對上顧行年略帶詫異的視線。
“醒了?”他低聲問,目光緊緊地盯着她。
秦時點點頭,心中還是一陣一陣地後怕。
只是顧行年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掉了,她都要懷疑,自己在馬路上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說不定是別人救了自己,然後通知了顧家?
“怎麼不說話?”顧行年微微皺眉,在牀邊坐了下來。
秦時下意識地就往旁邊挪了點,可緊接着她就發現,顧行年的臉色變難看了。
“我……”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在他充滿嘲諷的眼神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纔好。
自己說過滾了就不會再靠顧家,可現在還是回到了顧家。
更讓秦時感到無措和懊惱的是,回到這裡,竟然有種回到家的感覺,心裡踏實得不得了。
住在宋聽雨家的這些天,雖然宋媽媽對自己很好,可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每次到了快要下班的時候,心裡就莫名地失落,感覺自己像是個孤兒,無處可去。
顧行年看着她窘迫的樣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心裡的火氣也總算是消了一些下去。
還知道不好意思就有救,要是再伶牙俐齒地和自己頂嘴,保不準自己真的就再也不管她了。
“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大半夜一個人在大馬路上瘋?”
秦時搖搖頭,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說話都沙啞了,“我沒有瘋,我遇到……變態了。”
“變態?”顧行年眸色一暗,周遭的氣場都跟着冷了好幾度。
秦時忍着噁心把事情過程說了一遍,之後不等顧行年再問什麼,她便下牀衝進了浴室。
打開花灑,冰冷的水從頭上澆下來,短短几秒全身就溼了個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