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回屋,和同事們寒暄一會兒,Sebastian關掉音響裡播放的輕音樂,走去窗邊,打開鋼琴,翻開樂譜,他試彈幾個音,衆人不約而同放下了酒杯,靜靜聆聽。
Sebastian說:“我想送上一曲給我親愛的君可,我的天使,我的女孩,我的夢。Playing Love,來自Ennio Morricone。”
這是作於1900年的老歌,也是《海上鋼琴師》裡的一支著名插曲。Sebastian的鋼琴技法純熟而流暢,飽含深情。舒緩纏綿的調子訴說着癡戀,清新、優美,天地之間花朵盛開,藍天下雪白的沙灘上是並肩而行的戀人。他一邊彈,一邊看着羨君可,目光比夏日豔陽還要炙熱。羨君可斜倚在牆邊,歪頭看着他,她裹在旗袍裡的曼妙身材讓他心潮澎湃。
一曲奏罷,大家鼓掌叫好,Sebastian站起身,羨君可走向他,二人緊緊相擁,他在她脣上愛憐而節制地輕吻一下。所有人都在微笑,爲這對年輕貌美的戀人而深深感動,Michael眼神餘光卻看見Inma臉上一掠而過的冷笑,比冰錐還要鋒利。
愉快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8點多天擦黑的時候,客人陸陸續續告別。Michael最後一個走,臨行之前逗Tom玩了一會兒,Sebastian和羨君可送走所有人,累得癱倒在沙發上,誰也不想動彈。
“累?”Sebastian摸着她的頭髮。
“嗯,嗓子都啞了,說了好多話。Sebastian,謝謝你爲我做這一切。”
“君可,只要你開心,我願意竭盡所能。你快樂嗎?和我在一起?”
“嗯。”
“說你愛我。”
“我愛你,Sebastian,我好愛你。”
Sebastian翻身壓住她,她的旗袍真複雜,盤扣緊緊的,他不知道怎樣可以解開這看似柔軟實則堅韌的佈扣子。絲綢真滑,像她的皮膚。
可是攔不住他,他把裙子往上推,輕車熟路地脫下了她的內褲,一小片水綠蕾絲,手指順着大腿內側往上爬,她沒有阻攔,視線交纏,他俯身吻她,露水般輕柔的吻。
他的手指滑入她的身體遊走,那裡是溼潤的緊繃的,他們的脣摩擦出火花,她摟住了他的脖子,這是鼓舞和縱容。他的手指便深入進去,海鰻般撲騰,她喘息起來,慾望來得這樣洶涌,她覺得身體在膨脹,在絲綢裡氣球般越來越飽滿,就要爆炸。她掐住他的胳膊,他打開她的雙腿,凝視着,欣賞她的顫抖和潮涌。她在尖叫中抽搐,然後徹底癱軟,死去般一動不動。
Sebastian扔下一片狼藉的杯盤食物和一大堆同事送來的待拆的小禮物,抱着心愛的女孩上樓。夜還長着呢,足夠一場魚水交融的歡好。
開車回家的Michael猛然想起,他本來帶着羨君可曾經丟失在酒吧的那條絲巾,打算還給她,還塞在褲兜裡呢。他懊惱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已經開出去一半路程,此時再折返,打擾他們休息,未免太失禮。
Michael在家門口停下車,望一望頂樓的公寓,一片
漆黑,沒有人在等他,回家也是一個人。看看時間,9點,不早不晚,德國夏日漫長的黃昏尚未被黑暗完全吞沒,熱衷於夜生活的動物們從潛伏的洞穴裡爬出來,衣香鬢影,燈紅酒綠。這是一個繁華的都市,各色人種來來往往。
Michael摘下眼鏡,捏捏眉心。他感到筋疲力盡,不是因爲Party太激烈,Sebastian的格調是高雅而文靜的,一切都那麼順暢而自然,食物可口,酒水都是溫和清冽的高級貨,讓人不知不覺多喝幾杯卻不會頭暈腦脹。
完美的家,完美的Party,完美的一對情侶。Michael掏出那條絲巾,羨君可遺落它的那天晚上,他目睹過Sebastian如何激烈地吻她,那好像一部愛情片的預告,暗示着風月無邊的旖旎。
當時的心痛又泛上來,他展開那條小小絲巾,只有男人的手絹那麼大,正好俏皮地系在襯衫領子裡面,這是羨君可的風格,她很少戴珠寶,卻有數不清的各種絲巾點綴,她很懂得用少量的錢裝扮得體。
他把絲巾悄悄覆蓋在臉上,深呼吸,她殘留的氣味早已消失,Michael回想她今天的模樣,真漂亮的中國裙子,從來沒見過那樣美麗的絲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就像流動的溪水,她走動的時候那蓮花就像在風中搖曳。
中國的花,中國的絲緞,中國的美人。可惜,都不是他的,今晚拆開那絲綢包裹的玉體的男人,是Sebastian。
Michael突然覺得身體燥熱,也許Sebastian說得對,他該找個女人了,35歲的年紀,正當盛年,歲月飛逝,他該灑脫一些,可是去哪兒找比羨君可更讓他動心的女孩子呢?世界這麼大,偏偏就遇不到。車和車總在撞,人和人卻總在讓。
寂寞的人擁抱寂寞,而不寂寞的兩個人擁抱彼此。Sebastian入夜以後就暴露出獸性,他把羨君可放在牀上,脫掉她的高跟鞋,他解不開繫着盤扣的這件旗袍,怎麼會有人發明男人搞不定的裙子,偏偏又風情萬種,曲線畢露,大腿上的開叉暗示着裙底無限風光。他真想把裙子撕成碎片,就地要她,毫不留情地讓她哭泣求饒。
他對今天的Party很滿意,男人們在欣賞羨君可的美麗,而女人們眼睛裡寫滿了嫉妒,在他人眼裡,羨君可是一個有事業有愛情的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儘管她不算有錢人,可是男朋友的富有足夠他們過着雲端般自在的生活。一切都無可挑剔,不是嗎?
他以目光探究絲綢包裹下她的身體,以手按摩着她不着寸縷的翹臀,他在醞釀情緒,盤算着今夜如何享受她的玉體。她撐起來,雙膝並得緊緊的,恢復了淑女的模樣,低聲說:“我想先洗澡,一身的汗。”
“不用洗,你流汗都是香的。”
她飛他一眼,跳下牀,赤腳往浴室走去,順手按了一下水牆,音樂縈繞在房間裡。Sebastian跟着去,她背對着他,立在洗手檯前脫旗袍,可是他從鏡子裡能看見她每個動作。啊,原來是這樣從脖子往下一顆顆解開的,然後像蝴蝶化蛹一樣輕輕脫掉,堆在腳面,她解開Bra,整個身體裸露出來。
她
知道Sebastian在看,她強迫自己習慣他的窺視欲,他喜歡這樣,看她穿衣脫衣,看她洗澡,看她刷牙,看她做一切私密的事情。
她在淋浴間彎腰洗頭髮的時候,Sebastian脫光進來,幫她拿着花灑,從髮根往下衝。她的頭髮越來越長,已經覆蓋滿了整個背部,每天洗護就是個麻煩事。她提了幾次要剪短,Sebastian都不許,他喜歡她的長頭髮,尤其是親密時刻,雙手穿過水滑的黑髮那種觸感讓他深深着迷。他要一切依他的意思來,像個大孩子。
羨君可想,從小到大,Sebastian沒有什麼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吧,也沒有人會忤逆他。豪門貴族家的獨生子,即使家教再好,也能想象是何等地矜貴,因此他流露出的溫存就更加動人,讓她時刻都有眩暈的感覺,什麼叫誠惶誠恐,什麼叫受寵若驚,她在Sebastian面前就是。
她唯一能報答他的就是溫順,近乎卑微的溫順。他要早上做她就由着他,他不喜歡用套就算安全期,他喜歡讓她用嘴來也依他……
她的身體姿態欲拒還迎,依偎在他胸膛裡,他是結實的,肌肉堅硬,小腹平坦緊繃。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一絲不掛的她有些害羞,也許她應該要求換更暗淡些的燈光。他給她擦乾身體,動作溫柔細膩,從頭髮一直到腳趾,雙腿之間尤其仔細。
他視她如珠如寶,每一寸都愛不釋手。他慢慢爲她擦拭的時候,羨君可盯着水珠順着他寬厚的背部往下滑,他無疑是個充滿魅惑的男人,穿着衣服是讓女人臉紅的紳士,脫下衣服足夠她們尖叫。
目光交纏,他們還站在浴室地板上,就迫不及待抱在一起,羨君可主動擡起一條腿,纏住Sebastian的腰,這份熱情讓他更加興奮,站着做,沒有支撐,她只能摟緊他的脖子。
他深深進入,緩緩搖擺,捧着她的臉問:“考你一個數學題,1+1等於幾?”
羨君可的眼睛眯起來,有氣無力地問:“這時候做數學題?”
“嗯,回答我,君可!”他吮着她的脖子,明天是週日,他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她睜開眼睛,他癡狂的目光比滿天星光還要燦爛,她傻傻地說:“1+1=1,Sebastian,我們在一起就是一個人。”
他捧住她的臉,狂喜地說:“太棒了!君可,你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你要永遠記得你今晚的話,我們是一個人,不可分割的一個人,血肉相連。感覺到了嗎?我在你身體裡,你包裹着我,我們分不開,我們是一個人!”
感動的狂潮推着他,激烈地衝擊起來,今夜他很快就到了,從來沒這麼快過,等他想要控制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就乾脆徹底釋放吧,脫繮的野馬在草原上奔馳,青草的汁液飛濺,空氣裡全是歡愛的甜香。
他大口喘氣,用力把她揉來揉去,喜極而泣,他的眼淚噴涌,羨君可抱着他,拍着他的背。
“不要哭,我們是一個人!”
“君可,我覺得好幸福,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幸福了,好像迷路了太久終於找到家,不必忍耐也不需要僞裝,徹底的放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