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捋順好這個順序。”
晚上的時候，飛弦蘇格蕾現韓棄居然沒複習準備期中考試，而是繼續和徒弟們談着所謂的展。
那麼既然是晚上，爲什麼飛弦蘇格蕾沒在家而是在這聽着呢？
因爲最近飛弦蘇格蕾一直忙着詞典字典的事，反應到一個問題，要過來詢問，然後看到的。
可事實上，今天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韓棄和徒弟們開會傳播知識之類的。
其實以前也有過，只是飛弦蘇格蕾越來越覺得似乎那種怪怪的感覺呈現。
他好像很認真，好像很匆忙，很急……
難道依然是對聖庭的反應比較擔心，急於展？
這樣的感覺揮之不去並且導致飛弦蘇格蕾總是過來找他。
更奇怪的是以前在學士城和他形影不離幾乎，爲什麼感覺最近找他和以前一樣的頻繁卻不一樣的感受？
“你來了？”
韓棄看到飛弦蘇格蕾，開口打招呼。
而此時還不止幾個徒弟，蒂芬妮支着下巴萌萌看着韓棄聽他講，夜魔女抱肩靠在一邊也出神看着他。
似乎他講了有一會了。
“等我馬上講完再說。差一點了。”
韓棄示意飛弦蘇格蕾先坐，反正也不是外人了。
幾個徒弟蒂芬妮還有夜魔女都對飛弦蘇格蕾打招呼。飛弦蘇格蕾一頓，讓開騎着車四處轉的小短身，坐在一邊，亮晶晶看着韓棄。
韓棄回過頭，繼續對着三民。
“生產產品的過程是什麼？你一定說先設計，然後實驗，摩挲的過程中最終定型，量產。”
三民下意識點頭，隨即開口：“不對嗎師父？”
韓棄指着他：“那你只用手就行嗎？”
“額……”
三民開口：“當然還要有工具。”
韓棄拍手：“沒錯。要先有生產工具。”
指着外面，韓棄示意三民：“所以你看。知道種子種進地裡面，秋季收穫。可你事先要做什麼？要有工具，鐵鍬，鋤頭，種子，耕牛，等等對嗎？”
三民恍然，隨即皺眉：“師父的意思是……”
韓棄打斷他：“在生產過程中，生產工具的重要性往往是決定性的。甚至每一次生產工具的更新換代質變都是一場革命。”
看着三民，韓棄開口：“但幸好我們不是從頭開始。就如同我之前給你講述的。神賜大陸有魔法，有魔法產品，有魔法基礎之下的工程學。我們沒有辦法，也不用從頭開始一點點來。石器鐵器那麼跨越。這一次我們有了很多的……”
韓棄停頓一下，指着蒂芬妮：“你帶來很多魔法產品製作懂行的棄兒吧？從花冠帝國？”
蒂芬妮萌萌點頭。
韓棄示意三民：“羅曼帝國也支援了大批，其中二十萬棄兒有不少就明白怎麼使用魔晶製作魔晶產品的。那麼你要開始研究，製作產品之前要先確定生產工具。並且我們要統一度量衡，重量，長度，等等。”
三民用小本認真記着，韓棄開口：“總之吧。我大概講個意思。你把握好方向和順序，然後先儘可能參照魔法產品的成品，看看用魔法產品怎麼運作的。然後再考慮魔晶，具體魔晶的能量形式怎麼安裝在一個產品上起到啓動能量供給作用。”
想了片刻，韓棄補充開口：“當然。我們棄兒要稱爲科技。不只是機械了。區別於其他棄兒之外種族甚至是矮人族的，魔法和鑄造以外純粹非魔法的概念，就是我們所說的科技。科學技術的簡稱。其中還有我提過的，化學，數學，物理，等等。”
韓棄打着手勢：“逆推。逆向工程。研究好魔法和魔晶產品的同時，反過來去考慮研究對方的運作。然後我們用什麼可以替代魔法注入，甚至替代魔晶這種能量。”
三民舉手：“師父，或者可以用魔晶能量做爲基礎能量，因爲你說那是礦產。而基礎能量的演變下可以轉化爲二次能量。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完全脫離魔法的存在而生產同樣功能的產品去替代了？”
韓棄想了想，笑着點頭：“你的思路很對。事實上科技也不可能達到不用任何資源就能創造。物質是守恆的，我們做的只是各種大小性質度空間的轉變，而不是從無到有。”
看着三民，韓棄開口：“不過你要注意一點。現實中的魔晶礦產幾乎是羅曼帝國境內最多。可即便如此，羅曼帝國也佔總量大概百分之五。百分之九十五在魔獸被神敢進魔獸山脈後，基本就沒法開採了。這個問題你不能忽略。有機會，有條件，還要繼續挖掘神賜大陸有沒有除了魔法，除了魔晶之外的其他新能源。”
幾個徒弟除了三民都聽得雲裡霧裡。
而且即便三民聽到這也勉強。
魔晶的使用，甚至脫離魔晶都夠匪夷所思了。
難道還有魔晶之外的其他可以稱爲礦產的能源。
“多思考啊。”
韓棄看着幾人的表情就明白了，示意三民敲敲頭：“你看風能，水能，甚至……”
韓棄指着外面：“太陽的光照都可能成爲一種能量。”
攤手示意三民，韓棄開口：“所以我說生產工具多重要？風水光就擺在那，從有這片大陸就有這一切。可是你生產不出可以收集這些能量的機械和載體，你就沒法利用。”
三民小本子記了好幾篇了，就恨自己手寫不過來。
不過看着三民寫字大概基本都用漢字了，只是個別字似乎都要用圈圈叉叉替代。
但韓棄已經很滿意，拍手示意幾人，指着飛弦蘇格蕾：“對了可能還沒告訴大家。我打算製作一部詞典還有一部字典。漢語漢字的那種。飛弦皇儲殿下最近一直幫我忙這件事。”
說完看着飛弦蘇格蕾，韓棄開口：“有進展嗎？在這說？”
飛弦蘇格蕾本來一直聽着他對三民的闡述，此時愣了一下，別過頭亮晶晶，然後……不語。
“額……”
韓棄一頓，笑着點頭轉身：“好吧一會單談……二民。”
二民下意識直起腰，知道開始說關於他負責的了。
果然，韓棄看着他開口：“之前我說的報紙的事，和飛弦殿下說了，先放一放，等我……”
韓棄停頓一下，開口示意：“等之後，別急，不要爲了澄清什麼倉促辦起來。報紙這個東西，我打聽了一下。在神賜大陸還算新興事物。要做好籌備，先紙張，印刷，內容，然後是流通性。都要做好市場消化和調查。”
指着大民和龍傲天，韓棄對着二民：“說不定可以配套展……對了。”
韓棄看着飛弦蘇格蕾：“是不是因爲最近這些事一直耽誤，至今服裝店，飲食商店，還有果凍魚膠的都還沒有正式開啓？”
飛弦蘇格蕾回過神，看着韓棄：“沒有。”
韓棄點頭：“報紙的功用是什麼？信息。讓信息可以更快的，更準確的，更全面的傳達給不知道的人。減低靠傳言來傳遞消息的弊端。那麼同時，關於消息的來源要怎麼制定？比如你在學士城行，也許你最多就是學士城內部的事。而神賜大陸這麼大是吧？別人想知道羅曼帝國的事，你怎麼蒐集信息？這些都要考慮。”
想了片刻，韓棄開口：“所以這是個非常龐大複雜的行業。還不是說服裝店，學士城開服裝店，哪的人都可以來買，理論上不存在流通性的問題。就是費勁點，慢點。等以後出名了，在各地開出分店就好了。報紙就必須如此，如果你要報道羅曼帝國的消息，甚至是羅曼帝國境內的消息，就要真正派人去搜集，然後寫出來，通過報紙送。”
二民學着三民一樣記錄。
韓棄等了他一會，再次開口：“傳媒的事先說到這，再說說文字和語言。”
二民擡頭聽着，韓棄開口：“學習的先後不同，進度不同，導致如今每個人掌握的程度也不同。所以跟時間無關，誰學的好，就互相多交流。語境很重要，只是悶頭學，說還是說通用語，漢語永遠掌握不好。”
二民舉手，無奈開口：“可是師父。您要一直說漢語，我們也聽不懂。”
韓棄點頭：“慢慢來……所以我儘快製作詞典和字典。理論上如果拼音學好了，認字讀音都不是問題。”
二民繼續記錄。
揉揉頭，似乎又長出來許多。
韓棄繼續講述。
而飛弦蘇格蕾突然從支着下巴的模樣坐起，定定看着他的頭。
光頭自從抱着復活的小短身回來，蓄再就沒減過。
以前她偶爾來得早都看到他早上刮鬍子然後四民幫他刮頭來着。
尤其此時嘴邊還是光禿禿的沒鬍子，頭卻一直任由長長？
基本已經是不少了。
黑黑的。
輕輕咬着嘴脣，飛弦蘇格蕾皺眉沉思。
一直抱肩在一旁的夜魔女，掃了飛弦蘇格蕾一眼，表情怪異又看看她視線集中的韓棄頭頂。
沉默一會，低頭沒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