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棄張大嘴驚愕看着飛弦蘇格蕾說不出話……
那是不可能的。
揉揉不是光頭的頭，韓棄摸摸下巴，點頭承認：“可能是吧。”
“什麼啊？”
飛弦蘇格蕾等半天等來這個，歪頭亮晶晶看着韓棄，皺眉很是不滿的樣子。
不過這也只是獨屬於她的不滿了。
也只針對韓棄。
“既然是隱瞞你的事……”
韓棄憨笑看着飛弦蘇格蕾：“你指望問就能直接問出來嘛傻白甜？”
“嗡~”
空間洞口開啓然後法杖抽出來，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韓棄……
的頭。
“呵呵，不要了吧。”
韓棄推着她法杖送回去：“別吵到孩子，咱們有話出去說……喂！”
“咚！”
還是被敲了一下，然後葫蘆瓶的背影搖曳地走出韓棄的房門，韓棄下意識追出去，已經看不到了。
出神一會，韓棄扯起嘴角笑了笑。轉身，朝着住處後面而去。
——
“師父。”
韓棄到的時候，龍五正在練習金剛掌。
過年的時候他擅自提升內力轉變，取巧用出了金剛掌的氣勁。
可此時再一看，奇才不愧爲奇才，真的被他悟出了勁氣的運行。
韓棄擺擺手，示意停下的龍五也坐：“其他先不講，給我說說你對勁氣的理解，還有突破的過程。”
龍五恭敬坐下，沉默片刻，似乎組織語言，半響看着韓棄開口。
“我感覺這是一種無法準確形容的力量。如果一定要用語言形容，大概就是從以前蠻力以及能量的直接運行，去完成一種壓縮和質變。”
看了韓棄一眼，韓棄沒說話。
龍五沉吟一會，繼續開口：“起初我怎麼都想不通，可師父對我說，突破有時候很難，兩三年三四年甚至十幾二十年都未必。但有時候也簡單，也許就是一瞬間。”
韓棄笑了笑：“繼續。”
龍五看着韓棄：“春節的時候我取巧運行金剛掌，師父教訓了我。那之後我就沉思，似乎力量的純粹累積絕對不是理解勁的正確途徑。不然爲什麼十幾二十年都未必，卻也可以一瞬間悟通。於是我反覆看着那次被師父擊打的石頭。然後反過來想，師父的手掌明明比破碎的地方大，可是最中心的位置很小，但是卻是由那個點擴散形成的破壞力……”
“好了。”
韓棄打斷龍五：“這就是你對勁的理解對嗎？”
龍五點點頭，看着韓棄：“請師父指點。”
韓棄擺擺手：“勁就是勁，每個人理解不同，可最後不同的理解不同的人，卻都會突破。所以跟着自己的感覺走，這方面是你獨有的，我總提我是領路者，規範和引導你前進的路，有的東西可以言傳身教，有的靠自己。”
龍五恭敬行禮。
韓棄拍拍他肩膀：“不過我還是沒想到，你能這麼短的時間就理解並掌握。”
龍五下意識開口：“師父用了多久？”
然而說完趕忙行禮：“對不起師父，我……”
“呵呵。”
韓棄笑着打斷他：“沒什麼。”
看着龍五，韓棄揉揉他頭：“幹嗎？想越我啊？”
龍五趕忙跪下，韓棄咧嘴無奈給他拽起。
看着忐忑的龍五，韓棄笑了笑，嘆息開口：“其實你已經越我了。”
龍五沒等說話，韓棄開口：“至少我沒你那麼快理解。尤其我當初接觸的環境也比你強……”
龍五搖頭：“是師父教得好。”
韓棄一愣，呵呵笑着：“學會說好話了。”
龍五靦腆低頭，不說話。
“好吧。”
韓棄站起，抻抻懶腰活動一下：“這樣也好。既然你掌握了勁力，到達一個新境界，那麼很多東西，我可以先教給你，至少記住。”
龍五一頓，起身躬身聆訓。
韓棄想了想，回頭看着龍五：“做任何事都有個過程。走捷徑的不是沒有，但我總說物質是守恆的。這裡省力，也許其他地方就要付出更多。”
看着龍五，韓棄開口：“你說說。不談鬥氣魔法，我們內功武術的循序漸進過程是怎樣的？”
龍五想了想，開口示意：“先是內力。找到氣感。而同時，練好基本功，扎馬步。再之後，強身健體的同時，五感和身體的反應協調性，要慢慢適應。隨即開始練習基本的武術。比如羅漢拳。師父說過這是打基礎的。而再然後，是不同層次的高深武學。層次不同，破壞力和戰力也不同。”
韓棄點頭：“說的很好，具體點的。”
龍五沉思片刻，躬身開口：“具體的就是。羅漢拳，奔雷手……金剛掌。”
停頓一下，龍五詢問：“師父。金鐘罩鐵布衫算是和金剛掌同級別的嗎？”
韓棄一愣，笑着搖頭：“級別這種東西很模糊的。而且有些到後期才體現出功效。”
想了一下，韓棄點頭：“不過如果說大範圍的教授，還是要有個次序。”
示意龍五，韓棄開口：“對你來說。羅漢拳，奔雷手，金剛掌，順序沒錯。金鐘罩鐵布衫是防禦爲主，要同時練習。對了還有八步趕蟾，這是輕功。練習時間並列，不能有主次。”
龍五躬身行禮答應着。
韓棄笑着挽起袖子：“來吧。慣例的。切磋一下。”
龍五知道這是師父指點實戰。
二話沒說，再次行禮，開始起手式。
韓棄不由自主點頭，只看起手式，很普通，卻適合龍五的風格。穩重，紮實，又剛硬。
韓棄和他也就不客氣了，主攻過去，隨手以及金剛掌。
試試他的勁力。
然而讓韓棄意外的是，龍五居然用羅漢拳的其中一式將韓棄的金剛掌擋開。
而就是這麼詫異的一瞬間，驟然龍五手掌似乎有波動一般，金剛掌怒朝着韓棄的胸口拍過來。
當然傷不到韓棄，韓棄側身擡腳圍魏救趙踢他下盤就逼他撤掌了。但是這樣的意外，短短的時間可以進步這麼多，韓棄還是很欣喜的。並且隨後龍五也擡腿擋開另一隻腳凌空踢向韓棄的肩膀。
韓棄半轉身一肘砸向龍五。
避不開，韓棄沒等收力，然而龍五居然下意識縮身，驟然再一挺，胸口直直迎上韓棄的肘尖。
赫然是太極？！
“哇。”
雙方推開，韓棄讚歎笑着：“不錯。已經開始到自由組合的程度了？”
龍五還是姿勢保持着，不過靦腆內向的笑了一下算是迴應。
至少頭幾個回合打得有模有樣的。
但隨後，韓棄直接衝上前，將龍五一通暴打。
龍五瞬間似乎疲於應付並且最後乾脆毫無招架之力，他感覺師父很多招式居然都不是原來的，甚至沒見過是一定的。卻還有點不標準，卻依然暴打他都沒壓力。
終於龍五最後乾脆抱着頭蹲下。
放別人，除了韓棄的任何人，他不死不休。
可是韓棄是他師父，而且切磋，再一個真打不過。
他等着師父打完給他講解。
“這什麼啊這？”
韓棄失笑後退沒再打，看着龍五：“不是，你是這性格嗎？抱頭捱打？”
龍五撓撓頭站起，看着韓棄低頭不語。
韓棄也知道他意思，笑了笑，揉揉手皺眉：“你金鐘罩鐵布衫似乎也有所進步啊。”
龍五一愣，行禮開口：“一直練。修斯導師放假不在，我用李德大師的器械自己練習。後來他比師父先回來，就幫助我練習。”
韓棄上前看看，示意龍五：“衣服脫掉我看看。”
龍五聽話脫掉，韓棄藉着微弱的光看着，依然很清晰。
許多傷疤呈現。
估計是一開始承受不住，劃破的。
“嗯……”
韓棄點點頭，讓他穿上。
“不解剛剛我壓着你打爲什麼很多招式還不標準？”
韓棄詢問龍五，龍五行禮看着韓棄等待。
“其實沒什麼。”
韓棄笑了笑：“當任何事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舉重若輕了。實力在跨代差距面前，有時候很隨意也可以壓制。”
龍五依舊不解，韓棄擺手：“你不用想太多。等哪一天你找你在棄兒學校教授的學生挑一個比較出色的，以你現在的身手程度，也不用太認真就能碾壓他。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龍五訥訥點頭，沒再多問。
韓棄開口：“但你得明白這意義是什麼。就是體現在你的積累量，可以做出的攻擊手段更多時候。沒有一招鮮吃遍天。總能一招制敵的人是沒遇到真正的對手。不然早被人研究透了結局就是個死。”
龍五恍然，行禮開口：“我懂了師父。即便招式是固定的，人是活的。除了隨意組合根據情況，甚至還可以做出本身招式的改變。不能讓對方判斷到你的習慣。”
韓棄笑着拍拍他：“果然奇才啊。”
攬着龍五，韓棄開口：“你要明白風格和習慣是不一樣的。甚至截然相反。風格會讓你越來越強大，純熟，連貫。習慣卻會讓你越來越被動，危險，甚至缺乏自主和靈動性。”
收起笑容，韓棄開口：“謹記，知道嗎？”
龍五鄭重行禮：“是，師父。”
沒再多說，韓棄繼續給龍五灌輸理論知識，偶爾現身指導。
不知不覺，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