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李德大師不在啊。”
當一行到達李德大師的鑄造室的時候，居然沒人。
只有三民在。
對於三民來說，點的是科技天賦樹。那麼索方納和李德大師兩頭跑的就是。
鑄造和工程本身就不分家。
類似實驗物理和理論物理的區別，但又不完全相似。
工程的理論明，其實最後大多都要靠鑄造來進行實現創造出來。至於名稱和前世的區別那不是重點。
事就是那麼個事，叫什麼不重要。
“他是沒回來還是怎麼？”
韓棄疑惑看着低頭的特雷，特雷想着什麼沒說話。
“回來了。應該是有事離開。”
三民上前行禮，掃了特雷一眼，不懂師父爲什麼和他一塊，但還是回話。
飛弦蘇格蕾抱着小短身看着韓棄：“你來找他？”
韓棄點頭，示意三民：“去幫我請他回來。”
三民答應着離開。
然而韓棄又看向飛弦蘇格蕾：“對了，班長也回我那把我重銀之精帶來。”
瞬間，特雷表情怪異看着韓棄，又看看飛弦蘇格蕾。
飛弦蘇格蕾也是亮晶晶看着韓棄。
韓棄吸了口氣，憨笑上前單手行禮：“不是，我重說一遍。”
憨笑換成誠懇的請求，韓棄輕聲開口：“主人。麻煩您去幫我把我重銀之精帶來好嗎？拜託了，您忠誠的寵兒爲您獻上最誠摯的祝願和祈福。”
特雷抽動嘴角，偏頭不予置評。
飛弦蘇格蕾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半響將小短身遞過去，轉身走了。
韓棄呵呵笑着，抱着小短身坐回去。
剛要說話，突然看看小短身，又看看特雷。
將小短身舉到特雷面前對着小短身：“對了。你還是不信是吧？”
特雷下意識後退，神色複雜看着小短身，又看看韓棄：“即便我信……你告訴我，不怕我告訴別人？你好像對外是隱瞞的，說她是替代品。”
“好吧。”
韓棄笑了笑，看着特雷：“雪莉維蘭瑟說你是白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但如果你不是，說出去明顯對你沒好處，我不信你會說。”
特雷語氣一滯，明白什麼。
如果真的小短身，眼前的這個孩子就是之前的那個。
他隱瞞也許是針對聖庭。
可矮人族這一次被聖庭玩得也夠慘的。
他當然不可能去做對聖庭有利的事。
並且明擺着，韓棄還有好處給矮人族。
抱着小短身隨她玩，韓棄看着特雷，呵呵笑着：“況且你說出去也沒什麼。傳播眼前看到的會是大多數……掌握真相的永遠是少數人。”
特雷看看韓棄，又看看小短身：“你想要什麼？”
特雷終於開口，說了句完整的，不用停頓的一句話，從見面至今。
特雷嗓音還是有些沙啞，但意思表達清楚。配合他定定看着韓棄的目光。
韓棄一愣，隨意笑着：“我都說了啊。讓矮人也參與進來。這樣就如同一個拼圖一樣，加上矮人這一塊，就完整了不是嗎？”
特雷搖頭：“可是到底是矮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我不信即便……”
看了小短身一眼，特雷開口：“即便她沒死，你會就這麼算了。”
“又繞回來了。”
韓棄沉默片刻，嘆息看着特雷：“棄兒才懂，被踩壓欺侮後，珍惜和平的可貴。”
特雷咧嘴，看着韓棄。
目光似乎很直白的表示我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滅族虐殺老幼婦孺都一點負擔都沒有的棄兒……談和平。
“不信算了。”
韓棄又不是沒承受過這樣的目光。擺手開口：“先，矮人搶走小短身的初衷也不是就想害她。其次，在最後你們已經想放人了，只是雷心部族沒聽話私下背叛你們投靠聖庭。”
停頓一下，韓棄笑着：“我沒說你們值得讚揚和同情，你們活該。”
直視特雷，韓棄開口：“但是聖庭是主謀，是罪魁禍。相比之下，我，和你，矮人族，都是被他們利用逼迫的受害者。那麼現在我們就要聯合起來，讓他的目的告破，讓他算計失敗。”
“讓矮人加入進來？”
特雷不確定開口。
前面都懂，可是矮人加入這個聯合，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當然不是讓你們一點事不做。”
韓棄打量特雷：“我可以不要臉，因爲我是棄兒。你們矮人已經不要臉一次了，不能再不要臉了。”
特雷語氣一滯，吸了口氣：“直說。想怎麼做？”
韓棄探身：“那麼我猜，矮人族的處境也不好。這一次在幾乎所有勢力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僅有所剩不多的威信，應該下降到萬年以來最低點。白癡，傻瓜，愚蠢，卑鄙，貪婪……”
“夠了。”
特雷下意識打斷，喘息幾下，輕聲開口：“夠了……別說了。”
韓棄停頓片刻，輕笑開口：“這就受不了了？”
小短身放下，抽了屁屁一下讓她自己去玩。至少四歲大了，如今走路對她來說沒什麼壓力。
就是走得還是有點萌，手臂下意識張開，胖胖的身子小粗腿還不穩而已。
“以矮人族的名義對外宣傳。”
韓棄彎起嘴角看着小短身四處玩，回身叫他也揮手給迴應：“雷心部族背叛矮人族。”
“呵。”
特雷輕笑搖頭：“我還以爲是什麼。”
看着韓棄，特雷開口：“沒用的。說到底雷心部族就算背叛矮人族，但的確得到聖庭的正式接收。你想矮人替你出具正當殺人的理由……”
停頓一下，特雷嘆息：“事實上不可能對聖庭有用的。”
“沒指望對聖庭有用。”
韓棄看着特雷：“而且這裡是學士城。”
看着微笑的韓棄，特雷愣了許久，眉頭輕皺。
“這對你們矮人族，也有好處。”
韓棄站起身迎接遠處歸來的李德大師，話是對特雷說的。
“參與進來得到實際上的好處，名義上也模糊了你們這次丟臉的行動。聖庭該追殺該審判隨他們，可事實上是等於除了狂戰帝國以外的所有勢力全都加入進來。從名義上的兩個敵人……變成只剩下一個。”
特雷擡頭要說話，卻是看着李德大師，低頭沉默。
——
“你回來了。”
李德大師看都沒看特雷，嘆息望着單手行禮笑着的韓棄。
路過小短身的時候一頓，順手將她抱起。
不理會她掙扎揪他鬍子頭，搖頭開口對着韓棄：“做得太絕了……”
不過也就這麼一句，沒再多說。
可能男人和女人到底還是不同的。但事實上目前見到的這些人，也沒誰真的因爲他虐殺滅族而就和他決裂甚至罵他沒人性布拉布拉的。
“韓棄……長老，我先走了。”
特雷輕聲開口，對着李德大師行禮，轉身離開了。
韓棄也沒挽留，背後叫着示意特雷：“回去傳個話，好好考慮讓長老們。”
特雷腳步一頓，沒有迴應，隨即離開了。
當特雷走後，李德大師抱着小短身進去，皺眉看着韓棄：“還找他幹什麼？”
韓棄笑着：“談合作啊。矮人族的鍛造舉世無雙。是我們這個聯合的重要一環。”
李德大師嗤笑：“是啊。愚蠢也是舉世無雙，以前還嘲笑獸人的。現在……哼哼。”
韓棄攤手：“做大事者，要有包容一切寬廣的胸懷。”
李德大師表情怪異看着韓棄。
“不是你們這都什麼目光？！”
韓棄負擔站起：“一個個都好像我能做出那麼絕的事還有臉說什麼寬廣包容似的？！”
李德大師呵呵笑着：“你一直都那麼聰明。我想說的話一字不落完全一樣只靠眼睛就看得出來。”
韓棄抽動嘴角，無奈笑着坐下：“好吧。”
李德大師不理他，仔細看着小短身，鬍子揪掉一把了，肉團身子拱啊拱的不耐就要下地。
李德大師給她放下，目光卻一直隨着她跑動而移動。
“她是沒死還是復活了……一下子長這麼大？”
李德大師不確定詢問韓棄，韓棄紙條早沒了。此時卻是搖頭簡短的表示……
“我也不知道。”
看着李德大師，韓棄失笑：“您也一點沒懷疑她是另一個孩子？”
李德大師一頓，打量小短身，搖頭開口：“除了長得比之前大了一些，其他都沒變嘛。”
韓棄語氣一滯。
李德大師將小短身放下：“可能是她在你身邊太久，你覺得沒什麼。可是對於我們這些接觸過的外人來說，她有多特別你自己感受不到嗎？”
韓棄沉默，看着小短身，出神不語。
而李德大師也沒再多說，因爲他覺得一定有隱情，但未必是隱瞞。
至於這個是不是小短身，他沒什麼懷疑的。
早多久的時候很多人都探查過小短身的特別之處，雖然也沒誰研究出來。
但她有多特別，肯定不是因爲韓棄從來都走哪抱哪。
是因爲她本身就靈異。
比如牙沒到半歲就長出來了，而且還長齊了。
比如不到一歲比兩歲的孩子大那麼重。
比如會治癒，會吃妖精拉妖精還簽訂契約？
比如聽說還能自行運轉棄兒內功布拉布拉的。
有這麼多特異的情況墊底，只是突然長得大一些高一些重一些，其他眉眼聲音動作細節一切都沒變。
那又有什麼……影響辨識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