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弦還沒改變主意嗎？”
“嗯……不知道。”
“咦？”
對話是伊芙婕琳娜和韓棄的。
此時自然也就是在皇宮。
小精靈還是愉快的圍繞伊芙婕琳娜周圍玩耍。反正如果離開簽訂靈魂契約的小短身，她是肯定死都不會圍着韓棄轉的。
曾經的話多惡劣？
從此以後要和殺過她吃過她還拉過她的人生活在一起。
可吃她拉她的不管籤沒簽訂靈魂契約她都不排斥。
唯獨這個笑眯眯很隨和很溫和各種和還總是很安靜彬彬有禮的光頭生物面前。
她有種來自靈魂的戰慄。
又是不只是因爲被他殺掉過。還是握死那麼暴戾。
而是小妖精天性對情緒最敏感。
她在那一刻感受到他的內心沒有狗血的藏着一個兇猛的野獸。
而是一種，無盡的，卻並不是虛無的，黑暗。
當然，這是她個人的直覺和情緒。嘰嘰喳喳不是精靈都很難聽懂，自然也不會理會。
韓棄倒是面對伊芙婕琳娜的疑惑，無奈開口：“沒見到人，也沒說上話。只是單方面的道歉，然後就出來了。”
伊芙婕琳娜恍然，隨即輕笑看着韓棄：“沒辦法。誰叫你說她傻白甜又站在她的對立面。”
韓棄無奈失笑：“不是。我就真的裡外不是人了唄？”
伊芙婕琳娜呵呵笑着：“做爲女皇我當然希望你幫忙讓她接受安排，可做爲姑姑和長輩，我希望的是她有一個可以無條件站在她那邊爲她付出的朋友。”
韓棄點頭：“有的是。也許羅伊德啊，或者找個棄兒簽訂靈魂契約，都能做到。”
“哦？”
伊芙婕琳娜打量韓棄：“言外之意就是你做的會比他們更多？”
韓棄輕笑：“無條件站在她那邊，但她並不能確定自己對還是錯呢？”
韓棄看着伊芙婕琳娜，單手行禮：“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承受了不想也不應該承受的什麼，我會成爲她需要的那個朋友。”
伊芙婕琳娜看着韓棄，半響搖頭：“像她對你一樣？”
讓伊芙婕琳娜意外的是，韓棄居然否認。
“不一樣。”
韓棄輕笑。
伊芙婕琳娜皺眉：“是嗎？”
韓棄擡頭，平靜看着女皇：“她只是我的支撐，我能做她的依靠。”
“額……”
伊芙婕琳娜張張口，最後沒說話。
女皇經歷那麼多，這點區別還不懂嗎？
支撐和依靠的區別是誰爲主體。
飛弦蘇格蕾支撐韓棄的時候，飛弦蘇格蕾是輔助，韓棄是主體。
飛弦蘇格蕾依靠韓棄的時候，飛弦蘇格蕾是輔助甚至不是，韓棄依然是主體甚至全權擋風遮雨逆轉乾坤。
但這不是一個毫無條件沒有保留支持者可以做到的。
那需要自主性，需要強大的頭腦和力量。
是獨自一人就可以做到的。
“好。”
沉默許久，伊芙婕琳娜看着韓棄：“我算是接受你的表態，希望你說到做到。”
韓棄笑了笑，沒多說。很多事也不是靠說的。
“我來辭行的。”
韓棄看着伊芙婕琳娜：“這邊大致都辦妥，學士城也快開學，我該回去了。包括蒂芬妮還有希德索克親王送過去的一些棄兒都要安置好。”
伊芙婕琳娜開口：“你準備好就隨時可以回去，不用和我告別了。”
韓棄點頭，停頓片刻，試探開口：“那麼希德索克親王的背景和立場……”
“不用擔心。”
伊芙婕琳娜打斷韓棄：“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既然不想用靈魂契約束縛棄兒，但肯定也會防備有些棄兒被貴族指使去刺探什麼或者影響什麼。我這邊挑選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你以後至少在花冠帝國的，通過我來疏通就好。”
停頓一下，伊芙婕琳娜開口：“至於他，沒什麼的。基本說的就是他心裡的想法。關於那個棄兒女寵……”
伊芙婕琳娜想了想，沒再多說。
韓棄也不多問，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臨走之前，女皇陛下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韓棄最後詢問一句。
伊芙婕琳娜搖頭：“儘快把產品和商鋪都做起來。這種事當然越快越好。要讓人們看到真實的利益。”
韓棄點頭：“我懂的。龍城那裡的建設，相信開學不久就可以投入對外生產出售。至於你們花冠帝國這裡的……”
“你是說那個什麼魚膠嗎？”
伊芙婕琳娜詢問韓棄。
韓棄笑着：“那種東西還是要經過一些加工，雖然天然的也有作用。不過爲了可以提升附加值，還是加工包裝都弄好更吸引人。”
伊芙婕琳娜擺手：“我是說，這個東西真的有美容的功效？”
韓棄點頭：“做成面膜，敷在臉上。當然，做其他的食品也是另一種手段。不過龍城做果凍，花冠帝國自己提煉魚膠然後做成護膚品……”
停頓片刻，韓棄好奇：“花冠帝國魔法產品冠絕大陸……沒有護膚品嗎？”
伊芙婕琳娜表情怪異：“真正從你那裡獲知可以替代魔法產品的時候，對比一下才現，魔法產品的生產使用甚至價格還是有侷限性。不是貴族用不起的。”
韓棄搖頭：“所以得改啊。觀念方面。貴族是有錢，但人口基數太小。事實上權利頂層的位置註定人數不可能太多，不然誰管誰啊？怎麼體現權利的意義。可是貴族有錢，你價格設置再高，一個人所需要的註定也不會太多。註定更多利潤是要靠走量的。再說魔法產品和非魔法產品本質上不衝突。對應的市場也不會特別重疊。”
伊芙婕琳娜想想，點頭開口：“放心。支持棄兒學校建立，不就是爲了扭轉這樣的現狀？爲花冠帝國的國力提升開拓一條新路。也是以後花冠帝國的國策。如今算是一個機遇。”
大致又聊了一些，韓棄就離開皇宮了。
該做的做完，該說的早說了。
至於該準備的，也都心中有數。
只是伊芙婕琳娜走到皇宮門口，出神看着韓棄的背影，上了馬車，駛出區域外，許久之後不由輕嘆口氣。
“嘰嘰喳喳！！嘰喳嘰喳！！”
“嘰嘰喳喳嘰喳嘰喳！！！！”
突然一直快樂飛舞的小妖精突然極度暴躁和慌亂飛舞，甚至不斷叫嚷衝撞着伊芙婕琳娜。
“嗯？”
身旁護衛都下意識將手放在長劍上。
被伊芙婕琳娜擺手止住。
隨手伸出，一道魔法光圈將還在暴躁飛舞的小妖精圈住。
小妖精翅膀是扇不動了，但是依舊劇烈掙扎。
“陛下。”
正想仔細看看情況的伊芙婕琳娜，突然有人過來通報。
“斯科特.蘇格蕾公爵在外求見。”
飛弦蘇格蕾父親。
伊芙婕琳娜隨手將小妖精放進空間裡，回身示意請進來。
說什麼就不足外人道哉，但她身爲女皇每天這麼忙，顯然隨後也忘了查探小妖精的事。
——
“這就要走了？”
蕾安娜還是有點不高興，雖然你撓了一夜門沒給開，你不能轉眼住到別的地方。好像顯你自己不是沒地方睡覺安頓似的。
尤其，還是睡在希德索克親王安排的住處。
誰不知道女寵是女寵，他當女兒對待。
同樣棄兒，又漂亮。笑起來眼睛還挺勾人的。
當然這些蕾安娜是沒和韓棄說，說出來估計韓棄也是不帶有好話的。事實上也不好說。
但是看到韓棄正式過來告辭，身旁還跟着蒂芬妮的時候，依然撂下臉，不太有好氣的樣子。
不過韓棄事實上也不是刻意帶着蒂芬妮一起。
只是順路。
正事是希德索克親王開了手書給韓棄，然後開始去挑棄兒的。
會魔法產品的，不是會，至少看過研究過怎麼製作的。
當然，更多的是蒂芬妮自己要帶什麼人過去。詢問韓棄什麼樣的棄兒在某些領域又資質和優勢。
她纔不會一股腦只要是個棄兒都送到龍城。
一個名額就要起到一個棄兒的作用。現在還遠遠不是養活棄兒開始創造福利的時候。
事實上，某種程度也許蒂芬妮就是照着自己興趣培養的能力，要麼就是天生的。
她考慮問題就好像不是剛認識韓棄，而是認識許久甚至韓棄沒有出現主流神賜大陸她就考慮過所有這些展問題。
已經提前想好，甚至想得更遠。
偏偏她想要組建正式龍城的棄兒軍隊。
和查理斯都不沾邊。
“是啊。已經和女皇陛下說過的。”
韓棄開口示意。不解看着蕾安娜。
蕾安娜一頓，掃了蒂芬妮一眼。
“我先過去馬車上等你。”
蒂芬妮也有眼色，平靜示意韓棄，先一步離開坐到馬車上。
蕾安娜看着韓棄，嗤笑開口：“普通的貴族美女，你自矜棄兒身份。同樣是棄兒的，就不顧忌了是吧？”
韓棄一愣，咧嘴看着她：“法神大人您剛剛在窗邊大家閒聊的態度多好啊？現在問的問題突然這麼惡劣考慮過對方的感受嗎？”
蕾安娜嗤笑，板臉看着韓棄：“繼續等！等到開學那天！不然你還是沒誠意。”
韓棄無奈：“她自己考慮去吧。我說了這次隨她決定。我不再根據我個人意願去規勸。”
蕾安娜皺眉：“早幹什麼了？不該你決定的想方設法軟磨硬泡引着她順着你想法都沒說什麼，該你表露誠意的時候你又尊重人家想法了？這叫什麼裡外不是人？這叫裡外都是你吧？！”
韓棄失笑，還活學活用了。
“好我等。”
韓棄擺手朝馬車走去：“我等還不行嗎？”
反正還要整理挑選，不差這幾天。
說完上了馬車，直接離開。
蕾安娜本來還要說幾句什麼，看着他已經上車揚長而去，就想拿出法杖轟出個禁咒過去。
她現在都不想殿下跟着回學士城了。
這明顯就是個混蛋嘛。
果然啊，排斥打壓棄兒是對的。
就沒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