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你搞什麼？”
晚上的時候，韓棄睡得迷迷糊糊。
難得的，可以睡個好覺，就在曾經那個黑洞附近建了二十幾年的房子，那麼小短身自然也是睡在那裡。
她說要安置十個魔族，韓棄呢，坦白說好多事要問她。
估計別人也是。然而面對她的時候，也只能韓棄問。
並且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順口就問了。但或許真的年紀大了，或許情緒波動太多，就在躺在牀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朦朧之中，有和小身子就偎過來。
韓棄沒在意，天天睡在一起幾十年了，那種熟悉感覺不會因爲二十年的時間就隔斷……
嗎？！
“喂！！”
觸手光滑，溫熱……
麼臭東西沒穿衣服。是一件都沒穿混蛋！！
韓棄睜眼看着抱着自己赤果的小短身：“現在的天氣很熱嗎？”
小短身咯咯笑着，頭靠在他懷裡：“一會你就熱了。”
韓棄皺眉：“你是已經有經驗了？”
“哈。”
小短身擡頭笑着，攬着他脖頸開口：“你不也沒經驗，爲什麼聽得懂呢？”
湊到他耳邊，小短身輕聲開口：“前世的經驗嗎？”
“啪！！”
就被抽了一下，還是照着屁股，聲音這個清脆。
小短身不滿晃動幾下，瞪着韓棄：“我不管！！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和你的關係！！”
韓棄輕笑：“是不一樣了。魔族明明將你扣留，然後過了二十年反而把你當祖宗看待？其中是怎樣的反轉呢短身殿？”
小短身沉默，半響開口：“因爲我可能真是他們的祖宗。”
擡頭看着韓棄，小短身開口：“他們叫我殿下，說我是魔皇的女兒……曾經。”
韓棄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有些難以消化。況且，也不對。
“可你眼睛不是紅色的。”
韓棄開口：“還有我要帶你回來的時候，是誰給你拽住留下，又給我踹回來？”
小短身皺眉：“我當時好像睡着的吧？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給我丟在那不管了。”
“我擦!”
韓棄坐起看着她：“這就是你二十多年的認知嗎？是我給你丟在那不管的？”
小短身笑着拽着他躺下：“我當然知道不是。幹嗎那麼激動。”
韓棄哼了一聲躺回去，小短身嘀咕撫着他胸口：“還說自己快七十歲了，脾氣比之前火爆多了。返祖啊你？”
“啪。”
“呵呵。”
又抽一下，然後小短身笑。
韓棄，也笑了。
輕輕擁着她，韓棄輕嘆口氣。兩人的關係或許說出來不要臉，不容於世可能不至於。已經不是什麼需要忌諱一起睡或者穿不穿衣服的關係。估計神賜大陸都已經習慣。
小時候還趁自己睡着然後蹲下對着自己臉攥着拳頭憋氣來着。
“所以呢？”
韓棄開口：“以後如何？你算是統領了魔族？”
韓棄看着小短身：“他們聽你的吧？”
小短身嗤笑：“他們敢不聽嗎？”
韓棄笑着：“餵你囂張得沒以前有底氣了。讓人打成什麼樣？最後不還是我救你的？”
小短身抿嘴笑：“也沒救回來啊。”
“啪！”
又是一下。
“別打我了！！”
小短身皺着小眉頭鬧他，突然外面傳來聲音：“殿下！那個棄兒打你嗎？！我們殺了他！！”
韓棄驚訝，小短身轉頭怒吼：“滾！！！”
外面沒了聲音，韓棄坐起身，被小短身拽住：“幹什麼？”
韓棄輕笑：“讓他們殺我啊。”
小短身起身抱住他失笑：“你真的脾氣怎麼這麼火爆？”
韓棄看着小短身，揉着她臉頰，扯起嘴角：“因爲你回來的太突兀了。”
小短身一頓，點頭開口：“應該讓你找到黑洞，然後帶人殺過去，把我搶回來，你設想了很多次……”
“是每天。”
韓棄平靜開口：“每一天，都在想。”
小短身愣住，抿起嘴角，低頭沉默。
韓棄揉着她的頭髮，出神開口：“等你離開我之後我才感覺到，曾經在我懷裡鬧着的，撅着屁屁下巴搭在我肩膀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打人就打人的臭東西……被人搶走了。”
小短身輕輕抱着他，不語。
韓棄看着窗外，輕嘆口氣：“從不適應變成難熬，難熬變成難以忍受，難以忍受變成麻木，麻木到窒息，然後……你還是不在。”
輕笑開口：“可笑我以前一直說別人，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我以爲哪怕你死了的那次，只要還在我身邊。我也都不在意。如今我明白了，我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當我真正體會到分離的時候……”
“嗡~”
驟然一道異象將整個棚頂破穿。
一具黑色的大佛立在周邊。
小短身驚愕看着，喃喃自語：“你也不用領域就可以……”
但韓棄卻看着露天的不遠處，十個魔族還在那裡商量什麼。兇惡掃視韓棄。
韓棄輕輕將被子遮擋住小短身赤果的身體，起身抽出重銀之精過去。十名魔族起身攻擊狀……
“別……”
小短身下意識伸手，韓棄已經擒龍手拽過一個。
不到兩米的打五米多的，怎麼打？
答案是……照打。
“砰！！”
還是先打腿跪下之後，再打頭。
每一個都是。
即便被打倒疼痛到沒法動，還是死死瞪着韓棄。但沒關係。
打到你畏懼或者……死爲止。
“砰！砰砰！！砰砰！！！”
最後重銀之精一下一下冷漠的抽在好像死肉身上。
有不忿的就要衝過來，結局哪怕過程都一樣。
打腿，打頭，趴下，繼續打。
每一個都知道的過程，但每一個都躲不過。你明知道打腿打頭，但只要你衝上前，就避不開。
而你哪怕後退遠距離，對方似乎也可以給你吸過去。
還有比魔族霸道的存在，只是這一記擒龍手已經足以詮釋。
小短身愣愣看着，半響低頭胸口起伏，許久之後，裹着被子上前，站在韓棄的對面。
韓棄的棍子已經舉起，看着仰頭望着自己的小短身，許久之後，放下棍子。
“你很投入啊。”
韓棄杵着棍子，輕笑看着小短身：“棄兒的短身殿，魔族的殿下，以後兩個位面的和平，就靠你了。”
小短身回頭看看已經倒了一地的魔族，半響開口：“我能做主。你不是要談出和平嗎？你沒事，我沒死。魔族迴歸，也可以和平共處。從此以後，不就真的不會再有戰爭了？這不是你當初想要的？”
韓棄點頭，看着幾個扶着坐起的魔族：“不是崇尚強者爲尊嗎？不打服，好像都不會甘心和平的。”
小短身皺着小眉頭抱着他：“有我在，不會的。”
韓棄看着她，就這麼看着，許久之後，恍然開口：“所以你今天脫光光鑽被窩，是來色，誘的是吧？”
“呵呵。”
小短身笑得頭抵着他胸口，身子發顫。
“你……你也配！！”
“低賤的棄兒！！”
幾個魔族居然還在罵，小短身一道放射熱線回身就突過去。
“啊啊啊！！！”
對方痛苦打滾，但韓棄驚訝發現，小短身打他們的時候，他們居然表沒有流露出一絲不忿。
好像就是應該的一樣。
肩膀，穿個洞。
“以前我不攔着你都直接打死的。”
韓棄輕笑開口：“如今知道留手了……”
韓棄眯着眼睛，看着小短身：“終於認祖歸宗，有了血親了是嗎？開始學會維護了。”
小短身猶豫一下，放射熱線就要挪動到他頭上……
“你以前也不會猶豫的。”
一隻手擋住小短身額頭，放射熱線在他手掌的黑色萬字符號旋轉下消融。
小短身收起放射熱線，轉頭瞪他。
直接上嘴咬。
韓棄笑了笑，此刻這樣的動靜，周圍沒人是不可能的。
已經都嗖嗖過來，亮起燈。
看着這裡的情況。
——
“額……”
“……”
感覺是必然的。
誰也不傻，也不是沒眼睛沒腦子。
只是有點，情緒怪異。
十個魔族被小短身帶回來，所有人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真正經歷和魔族的大戰，只有韓棄和小短身。
所以目前來看，見了魔族也沒必要直接喊打喊殺。因爲仇恨還沒建立起來。
不過十個魔族聽小短身的話也先不說，韓棄自己會問。但他們的態度和氣勢，可並沒有那麼溫和。
感覺就是如果不是因爲小短身壓制，他們估計是擇人而噬的。
不過此刻真的動手的反而是韓棄，看來韓棄是沒給面子直接動手了。但這平時本不應該是他的性格。
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反倒……
好吧，也能理解。
“沒事了沒事了。”
大民當先拍手，師父和小短身迴歸，他們雖然不能離開都城，但還是要陪着幾天的。
所以此刻也是他招呼大家回去休息。
倒是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臨走時，看了韓棄一眼，表示明天詳談。
羅蒂雅笑着看着小短身披着被子露出的春光，飛弦蘇格蕾也看着。傑西卡撇嘴嘀咕一句什麼，也都走了。
克瑞絲塔只看了一眼而已。
至於施耐德修斯幾人，都男人才懂的笑容離開。
只剩下小短身和韓棄，還有躺在地上的，十個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