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赤色絕戀3-父子PK開始
那時,織田亞夫剛剛結束和妻兒的通話,就聞一聲槍響,緊接着,他所住的房間窗戶,被扔進了一顆酒瓶燃燒彈。
“殿下,快離開這裡!”
十一郎衝上前,將迅速竄燒了整個窗簾,正在吞噬窗下書桌的大火,用棉被撲熄。
織田亞夫卻突然出手,一把將十一郎扯倒在地。
兩人剛爬下,就聽到激烈的槍響,從他們頭頂,四周,炸開。
足足十秒鐘,無數彈頭子殼打落在身上。
下一秒,兩人同時朝後窗口跳出,但迎接他們的卻是更爲密集的槍炮聲,喊殺聲。
剛站起身,就有人執刀殺了上來,嘴裡大叫着“小鬼子,去死吧”,那猙獰瘋狂的恨意,在火光中一閃而過。
十一郎一連三招,招招奪命,將同時從不同方向衝上前的亞國兵殺掉。
織田亞夫面容始終不變,沒有慌亂,沒有凝重,更沒有駭異,單手平舉,槍槍斃命,很快就爲擁上來的親衛隊團團護住,踏上了自己的重裝甲坦克車。
“轟了小樓!”
織田亞夫從潛望鏡裡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冷酷下令,要轟掉剛纔他們逃脫的樓房。
聽聞的士兵先是一愣,迅速調較準度,不足五秒中,果斷拉下了炮栓。
只聽轟隆一聲大響,那座小樓瞬間被移爲平地。
多數衝上樓想要斬殺織田亞夫的士兵,被齊齊轟出樓房,屍骨四散,如花綻放,正在樓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坨坨從天而降的殘肢斷體、血骨流腸,撒了滿身滿臉,驚駭當場。
當士兵們還要再發動攻擊,對準那以裝甲車爲中心的東晁部隊時,姜嘯霖及時趕到,厲聲喝聲,姜少言揚手就給帶頭的士兵幾個大巴掌,喝聲怒罵。
隨即,亞國的憲兵隊跑出來,將一羣帶頭鬧事的士兵,全部押走,雖然反對聲派仍然不減,但當織田亞夫從裝甲車裡出來時,憤怒的吼叫聲突然停止。
“姜嘯霖,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織田亞夫率先開口,目光透過烈焰閃閃的火把,直凝姜嘯霖沉黯誨澀的眼。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一下,便迅速分開了。
姜嘯霖微微晗首,算是默認了。
織田亞夫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亞國話,莫名其妙地讓周圍反對的聲浪都消失掉了。
最後,這場突然的騷亂,由兩位首腦人物在那臨時的指揮屋裡足足待了兩個小時之久,宣告結束。
……
話說,就在織田亞夫和姜嘯霖談判時,遠在淮鳳城的臨時機場上,也差點遭遇一場突擊戰。
陳孟蝶架着一輛越野車,瘋狂追擊前方五十多米處正不斷提速的飛機。
“陳副隊兒,人家那是戰鬥機啊,咱們哪追得上呀?”
“少廢,把油門給姐踩到底!”
“小五,你只管專心開車。副隊兒,給!”
小五牢牢把着方向盤的手上,還扎着血繃帶。
大五把已經裝添好穿甲彈的機關槍送到陳孟蝶手中,陳孟蝶接過後,就對着飛機的尾翼油箱部位,瘋狂射擊。
漆黑的跑道上,只有星點火焰照亮跑道兩側。
長長的子彈在夜色中,劃過火色的軌道,直直射向前方戰鬥機。
機上的榮澤英傑冷冷地哼一地所,“一羣亞國小老鼠!”
隨即一拉操縱桿,機頭緩緩擡起,很快雙輪離地,遠遠地把追擊的越野車拋在了後方。
“該死的,給我加大油門兒,我要殺了那個殺人魔,爲曉薰報仇!”
陳孟蝶的瘋狂嘶吼,最終無力地隱沒在一片茫茫夜色中。
飛機很快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又讓他跑了。”
“啊,沒了。陳副,咱們違抗命令跑來追殺殺人魔,這回頭,怎麼跟隊長交待啊!”小五苦逼地狠狠拍了把方向盤。
“怕什麼!橫豎一個調職唄,反正咱都是陳副隊的兵。”
兄弟兩非常默契地空中擊拳。
陳孟蝶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的不甘仍然難以平覆,她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魔鬼男人!
……
很快,陳孟蝶三人組沒能追上榮澤英傑飛機,讓之逃跑的消息,傳到了姜少言耳中。
姜少言在心底喝了一聲彩,心說這女隊長夠勁兒,但這也只能在心裡喝騰一下,至於違反軍令,脫離部隊,遁私報仇的兵,仍得按軍隊法規受處分。
那時,他獨自守在大哥門外。
姜愷之和屠雲在輕悠離開那天,已經回到了自己值守的軍營,主持自己部隊的疫病排察工作。
沒人商量,也沒人幫忙泄火,姜少言望着冷冷寂寂的天空,突然想到了遠在江陵城的自家妻兒。
唉!離開時,他去見了她一面,就被她早設好的機關插了一手臂小鐵釘。
他側頭看了看肩頭的一片小紅點,暗暗低咒了一聲。
——我呸,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這頭大種馬。
——要沒我的種,你肚子裡的玩藝兒哪來的!
——哼,寶寶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關係。
——你這個白癡女人!
——你個超級大種馬!
——你去吃屎!
——你好好養身子,別胡思亂想,我短時間內不會來打擾你了。估計等兒子顯懷他爹我也沒法陪你去做產檢。不過我已經安排好了醫生,一週一次。你別天天跟我生悶氣,跟你父母鬧彆扭,別等到孩子生下來是個苦瓜臉,長得像你就毀一生。
——我呸,長得像你個花花德性,纔會毀三世!
靠!
聽聽!
這女人說的是什麼話,竟然這麼詛咒他們的兒子毀三世。
話說他從來沒有廢這麼多的功夫去討好過一個女人,可這個叫十郎的陳欣怡,真是見一次要把他氣得爆血管一次,整個就跟他以往交往過的所有女人完全不相同。
若跟十郎的“攻擊性”和“危險性”相比,他以前的那些女人都屬於溫柔小花貓型,爪子再銳利,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鬧,而十郎卻是隻十足十的大型貓科動物——母老虎。
每次出手,他必然流血掛彩,數日不好。
該死,他怎麼就碰上這麼個冤家路窄的。
這時候,姜少言想說後悔當初只用下半身思考,也沒力氣了。
正拿地上的小草發泄時,突然面前多出一雙黑色布鞋來。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織田亞夫身邊那個總是像影子一樣沉默的伊賀忍者。
冷直的眼光直直睇着他,讓他莫名其妙地一陣心虛。
啥?他纔是孩子他正宗的爸爸,他心虛個鳥喲!
身子一騰,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胸口一挺,嗯,很好,比起這個小鬼子,自己魁梧的身量高出對方大半個頭,純爺們兒的一點兒尊嚴總算找還了一點。
“幹嘛?想幹架?爲你家主子報仇?”
對方還是一言不吭,姜少言莫名地就覺得,這眼神兒,這亮度,這斜斜睜瞪視人的角度,跟江陵城那個唯一不鳥自己的女人,如出一轍。
媽的!難道因爲多出十年的青梅竹馬,就了不起了麼?
他家三弟的青梅都被他主子搶走了,今兒十郎那丫頭說什麼也不能被這個小鬼子搶走。
於是把心一橫,大拳頭握緊了。
突然,十一郎伸出手,掌心放着一包用白紙包起的東西,淡淡的香甜味,從裡面散出來,在清冷的夜色裡,格外濃烈,惹人口水。
姜少言不解地皺了下眉頭,十一郎開口了。
“這是她打小愛吃的果糖。必須是東晁的這家果糖店生產的,否則,別的她都不愛吃。”
姜少言本來是不接受敵人的“糖衣炮彈”的,可是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伸手接過了。
十一郎轉身就走。
姜少言鬼使神差地捻了一顆來吃。
甜而不膩,帶着爽爽的薄荷味兒,下喉特別舒服,比起家族裡的小侄兒小侄女們吃的那種糖果,確實好吃多了。
至少,他吃完一顆,還不見膩,對於他這個最不喜好甜食的大男人來說,也算是少見的。
恰時大哥的房門終於開了,織田亞夫出來時,看也沒看一旁的姜少言,就對十一郎下令,“回北平。”
姜少言的迴路立馬調到正常態,叫了一聲“大哥”,就衝進了門。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織田亞夫繼續下令,“把南雲衛給我找來。”
“是。”
憲兵隊長臉色冷肅如地獄閻羅,立即給遠在淮鳳城外百里的東晁華南駐軍司令部打了電話,在兩個小時後,南雲衛終於在被完全隔離了半個多月,一身塵垢地跪到了織田亞夫面前。
……
“大哥,你這就放他們走了?憑什麼!他們殺光搶光燒光我們應天府萬萬百姓,難道就派個什麼醫療隊,出點兒藥資,結果還是靠咱們蘭溪才把最有效的解毒劑製出來,所有的藥份成份都一五一十地交給他們。他們佔我們這麼大一便宜,我們憑什麼放他們走。那個榮澤英傑他根本死有餘辜——”
姜少言一頭不甘地喝罵完後,姜嘯霖卻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大哥?”
王秘書長一直在給姜少言打手式,叫他稍安勿躁。
這會兒姜少言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上前一步,想要詢問兄長緣由,霍然發現兄長所站的窗口,剛好可以看到織田亞夫的從屋前走過,撫手擰揉眉心,寬沿的黑色軍帽掩去了大半面容,但是仍然能從鬢角一窺那雪白的發。
不由讓人心頭暗暗惋惜。
那樣挺撥高傲的身姿,即使是揹着身,也能讓人感覺到男人尊貴無匹的風儀天姿,暗暗生出不由自主的敬仰之情來。
姜少言還在奇怪時,姜嘯霖突然開了口。
“織田亞夫答應從應天府退軍,將其全部歸還。東晁軍全部退回上海,保持應天大劫前的邊界限。並付以私人賠償,一億美金。”
“什麼?”
話一落,姜少言雙眼瞪成了大銅鈴。
一億美金啊?!
不是當下亞國通貨膨脹幾百倍的國民紙幣啊!
老天爺,這對於當前的亞國來說那就是個天文字數。就最近的前皇朝創造的戰爭賠款,最高差不多就上億的美金,那也只一兩次,傾國之力。
真要摺合下來算算,等於當前國民政府近兩年的全部財政收入了,夠養活整整一個國家上億平民好幾年了。
那個男人可真是不鳴則矣、一鳴驚人哪!
“他爲什麼要以私人名義?”
姜嘯霖收回了眼,看着弟弟說,“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要是以國家名義,他必然會揹負叛國的罪名。”
姜少言突然啞了,心下一陣翻涌。
姜嘯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很明白,織田亞夫這一次,完全是看在輕悠的份上,才救了榮澤英傑一命。按織田亞夫向來嚴苛的軍令,榮澤英傑違抗軍令準備淮南大戰役要跟他們國民軍死嗑,就是必死無遺了。
對於軍隊來說,只需要服務命令的軍人,不需要自作主張違抗軍令的將領士兵。
不管織田亞夫當前想如何繼續在亞國的戰略計劃,也不管榮澤英傑是多麼爲帝國效力,但做爲遠征軍大元帥的織田亞夫,就有絕對的權利對不聽話的下屬軍官進行獎懲。
可是織田亞夫沒有這麼做。
在之前的兩個小時,他們都默認了那個根本原因。
當初空軍突襲事件,讓輕悠最終選擇叛逃應天府,回到滬城時,差點被林雪憶狙殺,一屍兩命,是榮澤英傑救了輕悠。
這對於織田亞夫來說,絕不是一般的救命之恩。
那時候,輕悠已經懷有生孕。
就是姜嘯霖都能看出榮澤英傑對於輕悠的偏執情感,絕對特別的對待方式,織田亞夫不可能不知道。
織田亞夫之後會如何處理榮澤英傑,他已經沒興趣猜測,不過,他受談曉音的啓發,從那男人付出的代價裡,也的確窺見了軒轅輕悠的力量足以暫時平衡住東晁帝國這兩個最可怕的魔鬼將軍的行動,短時間內,他們可以取得喘息之機了。
姜少言不由感嘆,“如此說來,織田亞夫還是爲了兒子,還榮澤英傑一命。”不由有些自嘲了一聲,“咱們認的這個乾兒子,可真夠驚人的啊!”
話音落,幾人臉色都變了一變。
……
亞夫終於在小寶滿月前一週,回到了北平城,兩人的愛巢。
他連夜趕回,於零晨五點,踏進了房門。
在進內屋時,他腳跟一轉,沒有立即進屋,而是轉到了洗漱間,讓小廝打了熱水,洗了個澡,將一身的風塵僕僕洗去後,才着一件舒服和黑色和服,進了內屋。
那時,牀上的一大一小,睡得正香甜。
小傢伙兒仰着小臉兒,豐潤的脣兒緊緊抿着,之前那張紅通通還滿是熱診子的小臉,已經長開了,米分白米分白的小模樣兒,確跟自己幼時拍下的照片,一模一樣。
再看女人半側着身子,微張着小嘴兒,輕輕吐息的模樣,離開時還略顯蒼白的臉蛋,終於又見豐腴。
妻兒香甜可愛的睡靨,深深印進男人漆黑柔亮的眼眸中。
還有什麼,比眼前的一切更重要的?
沒有了!
一億算什麼,就算讓他傾家蕩產,也值得。
不是麼!
他想,他的決定沒有錯。
他深深一嘆,吸進了滿滿的奶香味兒,脣角緩緩勾了起來。
突然,被子動了下。
本來該在深睡的小傢伙,竟然醒了。
他宛爾一笑,湊上前去,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立即朝他的方向轉了過來。
他之前聽洋大夫說過,這時候的嬰兒,眼睛的視力系統還未發育完全,看到的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二維圖像,至少要三個月後,大腦的視覺系統完善後,他才能分辨得清立體三維,而不是看的總是倒象。
可是,他覺得自己的兒子是與衆不同的。
父子兩這便又大眼瞪起小眼,對上了。
亞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脫襪上炕,將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肉糰子攬進了懷裡,舒服地嘆息了一聲。
“不要吵媽媽。”
小寶抖了下身子,小嘴兒抿了抿,彷彿聽懂了爸爸的話,沒有嚷叫。
但是漂亮的小臉卻皺起了眉頭,似乎在隱忍什麼。
亞夫伸出手,剛碰到支出來的小肉拳,又被一下抓住了。
“嗯,不錯,比上次牢實多了。”
對於兒子的“實力”成長,爸爸表示很滿意。
小寶又踢腿,還噘起了小嘴兒,這表情特別像妻子,讓男人看得眉眼彎彎。
伸手去逗小傢伙的小米分脣兒。
小寶兒更似不滿,皺起了小眉頭,一邊踢腿,一邊發出嗚嗚的低鳴,好像生氣的小獸。
亞夫只覺得更有趣兒,繼續跟兒子交流。
發現似乎兒子有“爆動”的傾向,捨不得吵醒了妻子,立即將小傢伙抱出了內屋,開始諄諄教導。
“小寶,你媽媽說你現在已經會欺負林少穆家的小木頭了?”
小寶兒被爸爸的一隻大掌託着小腦袋,軟軟的小身子躺在爸爸結實有力的手臂上,一雙小腿正對着爸爸胸口,正面朝向一人喋喋不休的爸爸。
終於忍無可忍,大叫一聲“啊”,一腳踹中爸爸胸口。
“力氣不夠,目標不準。再來!”
有這樣當爸爸的嘛!
亞夫是玩上了癮,抱着兒子從屋裡走到屋外,覺得有些冷又走了回去。
懷裡的小傢伙不斷腿,小臉越看越是嚴肅兮兮的,跟自己幼時的模樣一樣,但是這性子卻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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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有什麼要求就必須大膽地表達出來。”
唉,這才一個月不到的娃,怎麼表達捏?
小寶兒只回給爸爸一個大鼻噴,小屁屁顫抖了一下。
爸爸又說了,“林家的那個小木頭,以後就是你的下屬了,所以對於自己下屬的訓導,一定要嚴厲,不能容情。否則,他就會爬到你的頭上。”
小寶兒雙腿踢騰得更厲害,漸漸掙紅了小臉。
可新爸爸以爲寶寶這還在適應跟自己的交流,繼續喋喋不休地進行機會教育,完全不管寶寶是否聽得懂,一逕兒地宣泄着自己半個月跟兒子分離的思子之情。
終於,忍無可忍,不能再忍的小寶兒,放聲大哭起來。
“嘖,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不知道媽媽還在睡覺嗎?她懷你的時候有多辛苦,你做爲兒子必須學着體諒大人。別哭了,再哭就不讓媽媽餵你,吃奶嘴兒。”
可惜,不管新爸爸怎麼威脅,利誘,哄勸,批評,都不管用。
小寶兒的哭聲越來越嘹亮,終於引來了隔壁剛起牀的三娘,和已經醒來的輕悠。
在女人們的驚喜呼喚聲中,男主人尷尬地將孩子交給了孩子他媽,輕悠抱着丈夫高興得送上了一個熱情的吻。
最後,三娘扒拉開小寶的尿布,大黃金加童子尿,充斥一室。
小傢伙眨巴着大眼睛,瞪着爸爸,顯然都在控述。
從醒來後就一直爲了不吵醒媽媽,憋到現在,誰還有空聽爸爸囉嗦。
爸爸仍覺得意猶未盡,看着媽媽給小寶兒換尿片兒,也來了興致,接過尿片要親自實習。
“哎,先抓着他的腿,別讓他亂踢。”媽媽緊張地教導說明。
“腿勁兒不小,他就是憑這功夫,把林家那個踢到牀角兒的?”爸爸一邊跟小腿兒做鬥爭,一邊跟媽媽調侃。
輕悠噗嗤一聲笑起來,捶了丈夫一下,說,“你又瞎說什麼,那都是意外啦!我們家小寶哪像你那麼壞!”
亞夫不以爲然,眼底頗有些得意,“我織田亞夫的兒子,從頭到尾就不會輸。小寶,長大了,小木頭就只能屈居你之下,林家的種,頂多只配給我家小寶提鞋。”
輕悠又罵了句丈夫。
亞夫終於抓住了兒子亂踢的小腿,又是大眼瞪小眼,他順手拍了把兒子滑溜溜的小屁屁,纔將布條子墊下去。
小傢伙咿牙一叫,小拳頭竟然又抓住了爸爸的手指,緊緊的不放,皺着小眉頭,似乎在表達什麼不滿。
亞夫好笑地用另一隻手,彈了下小肥腿間的小雀雀兒,小寶又哇哇叫起來,更用力踢爸爸。
父子兩折騰玩了半會兒,三娘忙提醒別給孩子涼着了。
意猶未盡的爸爸才終於給兒子穿上了小內內。
三娘無奈地搖搖頭,心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向來那麼穩重的女婿,也像個孩子似地跟個啥也不懂的小嬰兒使性子鬧着玩兒。
嘆息一聲,到底是清華的孩子,若不是有那樣的成長經歷,相信也跟家裡的寶仁他們一樣,沒什麼區別吧!
……
待到三娘離開,亞夫看着輕悠給小傢伙喂早餐,眼神又漸漸黯了下去。
輕悠一擡眼,立即被丈夫遞來的火辣眼神給燙,伸手攘了下悄悄靠近的身軀,說了聲討厭。
“寶寶,我可想你了。”
“亞夫,別,小寶兒……”
虛弱的抗議最終還是吞進了男人張大的嘴裡,於是淮鳳城的曖昧一幕又火辣辣上演了。
小寶兒抱着媽媽的奶奶,吃得香噴噴。
爸爸抱着媽媽,吃得呼吸急促,渾身熱火狂燒,一發不可收拾。
“啊,別啦,你會教壞孩子的!”
輕悠一把抓住欺向胸口的大狼爪,可是亞夫眼神更爲熱烈地看着她,讓她剛鼓上的勁兒又泄了個光。
“寶寶,你必須得幫我降降火,不然我會被燒死的。”
“討厭啦,你,唉……哦……”
小寶兒大睜的瞳仁裡,映着極爲兒童不宜的畫面。
壞爸爸欺壓得媽媽毫無招架之力,很快爸爸的腦袋就佔領了本來該屬於他的另一塊高地,這讓他極爲不滿,又踢起了小腿,皺着小眉頭表示不滿,甚至還在爸爸吮得砸砸響時,一個小肉拳頭砸上了爸爸的大腦門兒。
“你這小子,還敢跟我搶老婆了!”
亞夫擡起頭,立馬又兒子瞪上了。
輕悠又羞又惱地捶了丈夫一記,笑罵他老不休,還跟兒子吃醋。
亞夫看着女人雪白豐腴的胸脯,眼底火色更深,卻慎重其事道,“等他的哺乳期結束,以後就自己睡,不能再跟你睡。你是我老婆,必須隨時伺候你老公我。”
“亞夫——”
輕悠聽得面上一陣嬌羞,嗔叫一聲,盪漾無限春情,聽得亞夫渾身一陣酥癢,又俯身去追那雙嫩脣兒。
不想剛碰上,小寶兒就哇啦啦大叫起來。
亞夫一瞪過去,小寶兒繼續手舞足蹈,反對爸爸佔領了自己最重要的媽媽。
父子兩,一個嚴厲訓斥,一個聽而不聞哇哇哭叫。
最終成了牛奶夾心餅乾的媽媽大喝一聲,兩個男人才終於停止了爭鬥。
“這臭小子現在就敢當第三者,看我怎麼收拾他!”
亞夫終於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抱起小寶兒,就塞給了正要進門的三娘,將大門關上了。
於是,任屋外小寶如何哭喊叫怨,這一次父子大戰,以爸爸的絕對武力值佔上風獲勝告終。
“亞夫,你太粗魯了啦!小寶還那麼小,他哪裡懂那些啊。”
“男孩子,不能嬌慣。從現在開始,他就必須明白,這個家裡誰說了算。”
亞夫上牀,將老婆壓在身下,徹徹底底地行使了一番主權,才放開了女人。
可惜這女人才剛生產完,終於見着風腴了幾分,有了些當初的巔峰媚態了,看得到,舔得到,就是不能全口吞下,讓人憋得慌。
輕悠見男人仍然暗焰跳動的眼神,也知道這是憋得辛苦,不忍再多說,柔柔順順地任男人發泄了一翻,總算躺下睡了個回籠覺。
待到兩人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杆。
輕悠問起淮鳳城的疫病防治進展情況,亞夫說自己離開時,向蘭溪的科研隊已經著有成效,估計再過不久,更完備的解毒劑就能出爐了,且已經將第一階段針對華北疫情的藥品成份送給了東晁的醫學隊進行進一步針對性研究。
目前來說,疫病已經不會再瘋狂無忌地漫延,算是第一階段性目標實現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對那些已經感染的人員,進行治療,和……”
輕悠打住了話,不忍說出那另一種無法治療的殘酷結果。
亞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慰。
輕悠又問起了幕後黑手的調查情況。
亞夫只說,仍在追察,但目標已經有幾個鎖定了,避重就輕地隨口點了幾個國家。
輕悠突然問,“亞夫,之前是林少穆給你發消息,我和靜子去了淮南的,對不對?不過靜子回來這麼久,也沒有林少穆的消息,你能不能……”
亞夫道,“嗯,他救了你和小寶,我會派人找找的。別擔心!那個傢伙是安全處的一級密探,曾經支身入俄國爲姜嘯霖談合作,沒那麼容易出事。”
輕悠也覺得亞夫說得有理,沒有再追問。
恰在這時,屋外又傳來了熟悉的哭叫聲。
夫妻兩對看一眼,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小寶兒終於回到了媽媽香噴噴的懷裡,但是這回吃大餐時,大眼睛就不時瞪着旁邊一副“虎視眈眈”的爸爸。
爸爸一邊跟兒子嘀嘀咕咕,說着一些令媽媽啼笑皆非的訓言,一邊逗小寶兒。
只要爸爸伸手,那小肉拳頭就會精準地抓住爸爸的手指。
這個有趣的反應,總是讓亞夫心頭格外柔軟。
輕悠想,這真是父子天性吧!
兩人對視一眼時,都不由想到當初接生時的緊張時刻,眼底都流露出溫情脈脈的光芒,默契十足。
這時候,靜子聽說輕悠醒了,織田亞夫也回來了,立即抱着小木頭趕來竄門兒。
於是,織田亞夫第一次看到兒子和“其未來小下屬”的正面交峰戰。
小寶剛吃飽,似乎脾氣就會有點兒暴躁。
當靜子把小木頭剛放下,小木頭興奮地滾向弟弟,要來個哥倆好兒。
這屋裡炕火燒得大,還有熱爐盆子放着,小傢伙們穿的都不臃腫,已經處於“三翻”期的小木頭,勁頭十足。
“咿呀——”
小木頭剛剛滾到弟弟身邊,由於角度不對,是頭向着弟弟的小腿兒,剛一湊近就被踢了一腳。
大人急忙抱開小木頭。
可一放下,這已經能辨人的小傢伙又滾了過去。
“嗯……”
這回終於頭碰碰了,卻被小寶的一個肉拳擊中,哇啦一聲哭了起來。
亞夫看得十分驚訝,“小寶不喜歡外人碰他!”
這是肯定句。
輕悠埋怨,“就是呀!我們也發現很奇怪呢。人家木頭哥哥要跟小寶做朋友,小寶你這樣子太不講禮貌了。”
小寶吐着泡泡,對媽媽呀呀直叫直踢腿,完全沒有被批評的自覺。
亞夫頗爲得意地雙手抱胸,說,“不愧是我兒子,敵我關係分得很清楚。”
兩個女人同時僵了表情。
看着男人將小寶抱起,高興地拋了拋,一旁三娘急忙叫停,說孩子的骨胳還是軟的,哪經得起這樣的拋甩。
亞夫立即將兒子抱回懷,這剛尿過還沒戴上尿片的小雀雀,一溜金黃黃的童子尿,正正落在了亞夫的黑色和服領口。
“呀——”
輕悠捂嘴一叫,小雀兒一跳,水漣子又飆高兩分,正中亞夫的俊臉。
頓時,父子氣氛直陷詭異之局。
爸爸瞪着兒子,臉色沉下去,“你這臭小子,故意的!”
小寶兒似乎絲毫不怕,皺眉瞪大眼,繼續踢腿,呀呀亂叫。
“好你個臭小子,翅膀還沒長硬就給人臉色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咿呀……嗚嗚……”
男人竟然逮着兒子的小腳板兒,搔起了癢癢。
癢得小傢伙直在牀上扭來扭去,發出奇怪的音節,樂得爸爸嘿嘿直笑。
“亞夫,你別弄了啦!”
“唉,這多大了人了,還跟兒子鬧。”
“呵呵,殿下第一次做爸爸,很正常的。平常少穆在家時也……”
靜子突然被男人的一角眼峰給刮到,打住了嘴。
輕悠立即將兒子從頑皮爸爸手裡拯救回來,小寶兒眼裡包着兩汪水,瞪了眼爸爸,就不理人了。
……
“殿下,我想問問,您知道少穆他……”
靜子終於等到了機會,追上織田亞夫的步子,詢問丈夫的去處。
織田亞夫接過了十一郎遞來的黑色鬥蓬衣披上,深看了眼女人,示意跟上。
這一跟,靜子就走進了東晁軍設在了紫城裡的大牢,終於在一間粗粗的木欄牢門裡,看到了正靠在牆角里,咬着一根稻草發神的林少穆。
“少穆?”
“靜子!”
兩人終於重逢,雙雙衝上前,卻被厚厚的木欄擋住,只能隔着木欄握到了對方的手。
一時執手相看,無語凝噎。
“你和小木頭……”林少穆的目光一下也落在了靜子懷裡的兒子身上。
“我很好,小木頭這些天也吃得好睡得香,我們都很好。你……”靜子急切地安撫着丈夫,可是看到丈夫手上還戴着黑森森的鐐拷,心頭就是一疼。
幾日不見,雖然丈夫身上沒有鞭打刑囚之傷,但是污糟糟的面容,和臘黃的臉龐,都顯示他在這大牢裡過得並不好,顯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估計,在她回到紫禁城時,他就已經被關在這裡了。
“殿下,求求你,不要殺少穆,他什麼也沒做,他還救了我和輕悠,還有小寶兒。求求你……”
“靜子,別爲我求情了,沒用的。”
可是靜子抱着小木頭,一直給森然矗立的男人叩頭。
織田亞夫瞥了她一眼,目光擦過,最後落在了林少穆的身上。
冷冷開口道,“林少穆,我的話,只問一次,想不想你一家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靜子一怔,回頭急問丈夫,“少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疫情,你說實話!”
林少穆蹙緊眉頭,咬了咬牙,“靜子,對不起,我,我害你和小木頭吃苦了。我不是合格的好爸爸,我……”
織田亞夫上前一步,擡腳一把踢開了擋住林少穆的靜子母子。
剎時,小木頭被嚇到,哇啦一聲大哭起來,聲音在漆黑陰冷的牢房裡,尤顯得可憐得擰緊了人心。
織田亞夫問,“這病毒到底從何而來,你還在跟華南的國民政府聯繫,對不對?不要等我查出來了,你纔不見棺材不流淚。”
林少穆叫着靜子和兒子,看出織田亞夫絕不是在說笑,也許礙於軒轅輕悠的關係不會真殺了他們,但是折磨得他們生不如死,手段方法多的是。
遂前思後想,說,“對,我早知道會北平會發大疫,本來,我是想阻止。我在郵局謀職,起初只是想給靜子和小木頭多賺些生活費。我從華南帶來的財物,已經全花在宮裡的那些太監幫忙我打探他們娘倆的消息上了。後來,我上茶館時聽到不少傳言和議論,就想,也許這些事,應該被他們知道了解,就……就寄了一些報紙過去……”
那些報紙當然被織田亞夫派人攔下搜查過了,其實作用不大,因爲國民政府在北平安插的間諜,也可以很方便地將這些當地的新聞和動向,傳到華南去。
只是,林少穆的信息分析能力一流,特別在報紙上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標註,就將他想要傳達的,與別人視角完全不相同,更切入事件核心真相的信息,發送了出去。
這是織田亞夫親自審看後,得出的結論。
林少穆不愧是安全處最得力的干將,的確很有能力。
他又問,“你可知道,病毒到底從何而來?”
靜子母子立即被十一郎帶出了牢房,只剩下男人們。
林少穆說,“我覺得,那是榮澤英傑的一個陰謀。因爲,我無意中發現他跟您的發小,那位鬼才醫生東堂雅矢,關係往來十分密切。”
亞夫又問,“他們誰跟高麗有勾結?”
林少穆聞言一震,“高麗?”
亞夫的目光更爲銳利。
林少穆心下駭異,“原來,你都查出來了,問我不過是來確定一些事吧!那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之前有高麗口音的東晁人來找我,他雖然極力掩飾,不過我當初在俄國時,就碰到過這樣的特工,我沒有相信他的話。
但我極想知道這個高麗,明明已經被你們東晁的那位左大將軍武田鋼佔領,爲什麼突然跑到同屬一脈的你的佔領地上,從事活動?
我順水推舟,讓他以爲我想跟他合作。他帶我去參加了一個秘密集會……”
也就是在那天,林少穆纔對靜子慌稱,自己是要回華南一趟。
“集會上,很多參加的人都是蒙面而行,且一半都是東晁人。他們大肆批評您的軍事戰略,並指責你前後幾次爲了軒轅輕悠,放棄重要的戰略機會,害帝國蒙受巨大損失。那個帶着高麗口音的人,就說要做一件大事,將你從元帥的寶座上拉下來,讓更適合的大英雄,當上東晁遠征軍的元帥,爲帝國爭光……”
林少穆的口供,跟榮澤英傑之前所說的事實,部分相同。
織田亞夫心下迅速有了計較,最終將林少穆放出了大牢跟靜子團聚,卻仍是受到了嚴密的監視。
……
“啊……呼呼……哦哦——吼吼——”
實驗牀上掙扎的女體,身無寸縷,渾身長滿了青灰色的花斑,花斑宛如蝴蝶的翅膀,以奇特的幾何形狀,佈滿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整個看起來就像一件人體藝術品。
可是此時,女人瘋狂吼叫,渾身抽搐,顯然是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折磨。
而她嘶叫的同時,嘴角、眼角、鼻翼等處的蝴蝶紋路,竟然慢慢開裂,再不是平面二維,變成了浮突於肉體上的三維立體花紋。
這景象,讓參與實驗的多數實驗員,都看得目瞪口呆,恐懼不矣。
“Perfect!太完美了,簡直就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生物藝術品啊!”
唯有一人,手上還拿着剛剛注射完的針管,一邊張臂感嘆,興奮的臉上寫滿了在他人眼裡看來屬於極度的瘋狂入魔。
“啊啊啊啊,吼吼吼——”
牀上的女子掙扎得更爲厲害,那本來屬於亞洲人的標準深棕色眸子,現在已經變得跟身體上的蝴蝶紋路一樣的青灰色——死亡的顏色。
她狠狠地盯着興奮無比的男人,生者的憤怒和憎恨,清晰可見。
顯然,她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有意思。竟然還認得人麼?”東堂雅矢撫撫下巴,湊近一點,女人就張嘴朝他吼叫。
若不是渾身束以八根精鐵鍛造的長鏈,恐怕就會撲上來將他咬成碎肉。
“所長,您,您小心,這實驗體非常兇悍哪,要是換成男人,還不知道……”
旁邊正拿着照相機的實驗員欺上前,聲音直哆嗦。
東堂雅矢眼角瞥了眼助手,“快拍照。立即準備做男體實驗!趁熱打鐵,這纔是我們專業人員的素質。”
其他人聞言,懼是一驚,可說不期待那也是假的。他們做這病毒實驗已經有好幾年,最近的突破十分驚人,對於探索更多更深奧的學術世界,也讓他們無法抵抗這種恐懼,卻又令人興奮的誘惑。
於是衆人迅速開始架設另一架實驗臺,就在女人的旁邊。
士兵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精壯男人給押了進來。
東堂雅矢看着被鎖上牀的刺裸男體,喃喃道,“你們說,要是讓健康男體跟我們的第一隻小蝴蝶佼配,會有什麼結果?”
正在拍照的實驗員立即接道,“所長,要不先給這男人打點好東西,咱們欣賞欣賞?”
所有實驗員都流露出瘋狂而猥瑣的表情,彷彿是關在山裡數年都沒見過女人的野狼。
東堂雅矢在心裡冷哧了一聲,“我只是假設一下,你們興奮什麼。要喜歡,自己上了小蝴蝶啊!”
頓時,所有人都垂下了臉,想要把自己縮到角落。
那實驗員又馬屁地說,“所長,您又開玩笑了。不過,咱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做純實驗體,雜佼性的是您下一個實驗目標,對吧?”
東堂雅矢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實驗員,回頭從冷凍櫃裡取來新的試劑,這是比之前的純紅色液體,更新的病毒合體,呈深奧的幽藍色,燈光下泛着迷人的紫光。
“寶貝兒,現在就看你的表現了。”
東堂雅矢癡迷地吻了下試管,將液體抽入針管中,小心翼翼地就要往男人身上戳。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實驗室大門被人撞開,迅速涌入一羣身着憲兵服的士兵,不過眨眼就將所有實驗員給抓了起來,拖出了房間。
而東堂雅矢只是瞄了一眼,在實驗員們吆喝着“救命啊,所長”的叫聲中,繼續埋頭注射。
屋裡只剩下他和兩個實驗體。
女人繼續叫着,男人不斷掙扎哭泣。
一身黑色軍服的織田亞夫,走了進來。
“雅矢,立即給我停止!”
目光在掠過牀上的女人時,收縮了一下,已經認出那就是輕悠曾經的好友莫曉薰。
可是東堂雅矢根本不聽好友的勸說,依然顧我。
織田亞夫忍無可忍,使了個眼色。
憲兵隊長立即上前,揚手打掉了針管,將東堂雅矢架了出去。
“亞夫,我只差一步了!”
到了無人的地方,東堂雅矢氣得狠狠甩開憲兵隊長,朝織田亞夫咆哮,在屋裡來回踱步,就像頭不安份的獅子,凌亂的發下虛掩的目光,瘋狂入魔。
織田亞夫回頭接過了十一郎提來的大筒,朝好友當頭潑下,這是剛從河裡打上來的零下冰水,雖然現在已經入春許久,可是北平的水是從天山上化下來的,依然冰得刺骨,一下就讓暴躁的男人僵在原地。
“雅矢,別讓我連最後的發小情份,也無法念及,送你回東晁。你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麼?你知道我們的戰士傷亡有多大?你是不是要害我們通通死掉,你纔會從這種瘋狂無人道的實驗裡擡起頭來看看,你周圍的人都變成了什麼怪物!”
“亞夫,我,我只是希望爲帝國做些事,我實驗的這種病毒,不怕刀槍火燭,可以成爲我們的必殺器啊!你想要征服全世界,都沒有問題!我保證,再給我些時間,所有中毒的人都可以恢復正常!”
啪——
一個巴掌狠狠甩下。
織田亞夫痛斥,“東堂雅矢,我不要等,我現在就要。如果你不能現在就把解毒劑給我做出來,我就拿炮彈把你這幾年的所有實驗成果通通毀掉!”
嘩啦一聲,旁邊載滿了瓶瓶罐罐的玻璃櫃,被十一郎推倒在地,東堂雅矢嘴剛剛一張,又是一碎聲,更多的實驗樣品和數據,被砸碎,被焚燒,眼看着他的心血就要徹底洗白,他咬牙切齒地大吼。
“住手,不要砸了,我答應你!”東堂雅矢嚇得急忙護住了一個棺材大的水晶槽,死死抱着就跟護着什麼稀世珍寶。
“這到底是什麼病毒?你從哪裡弄來的?”
東堂雅矢眼底黯色滾動,神色間也全是陰惡不甘,卻不得不妥協,“這是我在天山採集標本時,從一個鐘乳石洞裡挖出來的。那裡的生態情況,十分奇特,我估計可能是地球的史前地茂被完整保存在了那個封閉的環境裡。
我是從一具半腐的駭骨裡,提煉出來的這種體液,並不是病毒。那副駭骨,就是這個……”
東堂雅矢指着被他抱着的那具棺材大小的玻璃櫃,裡面泡着一具不清不楚的動物標本,前顎極大,像鱷魚,但腦袋又像馬或其他什麼動物,總之,一時難於分辨種屬。
“我從它身上獲得了三種完全不同的液體標本,真是太奇特了。它簡直不像是地球的生物……這三種元素,在男女身上表現看似相同,其實又各有不同,剛纔你也看到我做的實驗了。尤其是三號非常奇特,傳染性和再生能力都非常強,對另兩種元素有放大抑制作用。”
“亞夫,你根本不知道,也許我們發現了目前爲止人類社會最偉大的生物奇蹟。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可以創造出新的物種,使當前短命、易病、柔弱的人體進行一個新的進化飛躍啊!亞夫,你讓我繼續把這個實驗做下去,求求你了……”
突然,東堂雅矢竟然跪在了織田亞夫面前,那瘋魔的表情讓人大皺其眉,不得不懷疑,這位昔日好友已經走火入魔了。
“雅矢,你瘋了!”
“不不不,我沒瘋,我真的沒瘋,我絕對認真。我……”
織田亞夫看了看匿大的實驗室裡陳設的詭異瓶罐,默了一默,才說,“你必須給我結束掉這場疫病,讓一切恢復正常。我就保留你的這些東西。”
“亞夫,你放心,其實那些人中的病毒都是不完全體,完全有辦法殺死。”
東堂雅矢立即點頭應允,可是眼底卻閃過一抹更陰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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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親怕這是“絕”戀,其實嘛,這個單元名是從他們的後世《霸寵小嬌娃》那裡轉承而來滴,秋對這個標題有感,特別用在大結局單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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