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頓時覺得有些奇怪，看了牛管事一眼，“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本世子妃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不知道這句話寫在哪本家規典冊上？”
錢姨娘身體微僵，天然掃了她一眼，最後定在牛管事的身上。
牛管事只覺得那兩道眼神格外的犀利，盯得他很不自在。牛管事是剛進府不久的，以前的時候在外院，雖然聽說過天然的一些厲害之處，總覺得那不過是誇大其詞，身後不過是有世子爺撐腰罷了，因此難免打心裡對天然有些輕視。
“回世子妃的話，在這裡。”牛管事說完就拿出了一本看上去已經很老的牛皮冊，雙手奉上。
玉容忙上前接了過來，轉身送到了天然的面前。天然伸手接了過去，這牛皮冊一看就是個老物件了，天然伸手翻去，終於在第三頁第四行，看到了！看完後，天然隨手合上牛皮冊，放在身旁的八仙桌上。
“牛管事我問你，你進府多久了？”天然輕輕的問道。
“回世子妃的話，有七八年了，以前的時候一直在外院，最近才調進了內院。”牛管事恭敬的回道，聲音不卑不吭，脊背站的筆直。
“雖然說蕭規曹隨，可是也要看時機。這牛皮冊一看也是幾十年的老物件了。時過境遷，這條規矩只怕也已經廢了吧？”天然端起茶盞輕輕地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奴才只是按章行事，這些規矩都是延承下來的，奴才並不知道廢不廢的事情。”牛管事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花廳裡迴盪，一點也不退步。
天然驚訝得看了他一眼，真是一根筋啊！真沒想到錢姨娘居然能找到這麼一個幫手，自己倒還真是低估了他。一起頭想着錢姨娘能找到什麼樣的像樣的幫手，自己只要找人鬧一鬧，興許就能抓到機會，現在看來可能要費些口舌了。
“哦。。。”天然拉長了聲音慢慢地哼了一聲，接着說道：“原來你並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啊，只不過是按章辦事，說起來你也沒有什麼錯處。”
牛管事不由得擡頭看了天然一眼，這句話有點讓他驚訝，居然就這麼說自己沒錯？不過這時候他不好應話，只得沉默不語，心裡卻想着天然到底什麼意思，自己竟然看不透一個小女孩的心思。。。
錢姨娘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天然居然會着說，心裡有點驚疑不定，天然的手段她是領教過的，也親眼看到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更是親眼看到路側妃是怎麼倒下的。正因爲她不想成爲路側妃第二，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以穩爲主。
“錢姨娘，你在這後院生活了十幾年了，有些事情牛管事不知道，但是你應該知道吧？”天然知道擒賊先擒王，牛管事的主子是錢姨娘，只有她服了軟，這頭倔驢纔會低頭。
錢姨娘心裡一咯噔，面色有些不悅的說道：“世子妃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錢姨娘不懂得麼？”天然眼眸一擡，淡淡的說道，聲音雖然淡，可是卻有一股壓人的氣勢。
錢姨娘還是嘴硬道：“還請世子妃指教。”
“綠玉。”天然看了綠玉一眼，示意她說。
綠玉立刻往前站一步，說道：“奴婢在。”
“你就好好地給錢姨娘解解惑。”天然嘴角一勾，有些人即使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綠玉微微一愣，一時想不明白天然是什麼意思，不禁擡頭看了天然一眼，只見天然不經意地往西邊看了一眼，嘴角還帶着笑意。西邊。。。綠玉凝神一想，豁然開朗。
“錢姨娘，奴婢有個問題不懂，還麻煩您老家給解答一下。畢竟您老在府裡時間長了，不像咱們這些初來乍到的，眼皮子淺，什麼都不曉得，就是不知道姨娘願意不願意。”綠玉笑嘻嘻的說道，整個人突然變得輕快不少。
錢姨娘知道天然跟前的這些個人都是人精一樣，可是自己又不能說不回答，顯見的自己心虛，眉頭微皺，心裡掂量一下，還是應了下來。
“綠玉姑娘說笑了，有什麼話就說吧。”錢姨娘力圖鎮定的說道，眼睛狀似不經意的掃了鳳娘一眼，隨即閃了過去，沒有多停留一秒，可是這個微小的動作，還是被天然給瞧進了眼裡，眼睛也閃了一閃。
“以前的時候，咱們王府說句不避諱的話，那就是有兩個主子，王妃管着一大半，路側妃管着一小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添減人口的似乎不是王妃管着的，是不是錢姨娘？”綠玉笑呵呵的問道，那雙瑩透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格外的誘人。
錢姨娘臉色一僵，隨即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是倒是這麼一回事，只是情況和咱們不一樣，路側妃那是有了王爺的允許纔會那麼做的，就連我沒有王爺的允許都沒有瞧過那人口的底冊。”
“原來錢姨娘也沒見過啊，原來姨娘這麼守規矩啊，綠玉真是佩服，所以說老人就是不一樣，該守的規矩，絕對會守着，不像咱們這些粗野的丫頭，什麼都不懂得。”綠玉又笑道，天然看着她沒有說話，只是垂下頭去慢慢的喝茶。
“綠玉姑娘真是說笑了，你若是粗野丫頭，那我們身邊的這些個丫頭豈不是更上不了檯面？”錢姨娘笑着寒暄着，心裡卻加了謹慎。
“呵呵，姨娘真是誇讚了。”綠玉沒有再囉嗦，問道：“想必姨娘還記得前幾個月的時候千禧居出內賊的時候那件事情吧？”
錢姨娘一時間摸不上號，不由得疑惑了看了綠玉一眼，充滿了詢問之意。
綠玉一見，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怪不得姨娘不記得了，畢竟不是姨娘院子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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