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天空是一片不祥的近於墨色的暗藍，放佛在風平浪靜中醞釀着意味不明的氣氛。公路中全部都是來來去去川流不息的汽車，肖鵬駕駛的警車也奔馳在車潮之中。
警車裡，張文略帶好奇問道，“鵬哥，這個黃小南一看就有問題，我覺得他的嫌疑非常的大。應該是他想要和寇潔在一起，再怎麼說和老闆的女兒在一起都比一個打工妹強，至少能少十幾年的奮鬥時間。而程小美又不肯和他分手。說不定程小美就是被他推下樓的，你怎麼不抓他回去審問一下。”
肖鵬的眼睛閃爍着如同黑夜一般深沉的顏色，“我們當刑警的允許任何的推理和想法，但是最終還是要講證據的，我們把他抓回去，如果他咬死了不關他的事，而我們又找不到他動手的證據。那我們抓他也沒有用，最終還是要放了他。”
張文驚訝地睜大眼睛，“那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一輩子都找不到證據的話，那麼他一輩子都會逍遙法外嗎？”
肖鵬點了點頭，“從法律上來說確實是這樣，我們警察不是黑社會，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們警察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
“那現在就沒有辦法了，傻子纔會承認自己殺人呢。我們還是回去吧，你回你家，我回學校，甭管這些破事了，反正我們也沒有辦法。”
肖鵬搖頭失笑了起來，“所以我們要查，犯罪動機我們已經查到了，現在要查的是黃小南當時有沒有做案時間，上次我們問過他，他說他在公司加班。我們就去他公司查他到底是不是在加班，如果不是加班的話，那麼他就有作案的時間了。”
張文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急忙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他公司查吧。”
肖鵬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就算去他公司也沒有人上班啊。放心，如果是他乾的他絕對跑不了，你忘記了還有已經變成鬼的程小美嗎？要是實在沒有辦法就叫她去嚇一下他，保證他什麼都會說出來。”
張文驚訝地看着他，“怪不得人家說薑還是老的辣，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算了，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好去查案。”
“回去這麼快乾嘛，你忘記了我答應過你，等從黃小明那出來我就請你吃飯，省得你說鵬哥我說話不算數，我們現在就去吃飯。”
“那太好了，今天就啃了幾個麪包，我還真的是餓了。鵬哥，你可不能太摳門，隨便給我吃個盒飯就打發我了。”
“放心吧，虧待不了你。”
肖鵬和張文剛剛從黃小南家出來之後，黃小南一臉茫然地躺在牀上。此時他的心神已經全部大亂，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手指一直在顫抖，一種莫名的恐懼一直在他的心底環繞。
程小美確實是他給推到樓下的，和張文的猜測一樣，目的就是爲了能和寇潔在一起。他將程小美推下樓後，一切都像他預料的那樣，警察已經認爲程小美是失足身亡的。當他以爲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可以和寇潔在一起了。卻想不到會被肖鵬過來將他腳踏兩條船的事告訴給寇潔。
這還不是他最害怕的，本來警察已經立案說程小美是墜樓身亡，爲什麼肖鵬又會過來查程小美的事情，難道肖鵬真的找到什麼線索。如果警察懷疑程小美的死因，那麼他推程小美下樓的事就有可能會水落石出。
黃小南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陰寒的感覺忽然撲面而來，他的身體不由地一顫哆嗦了一下。心中泛起了一中異樣的感覺，好像有人在注視着他一樣。
他不由地擡起了頭往前面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他差點暈倒了過去，他的面前站着的是早就應該死去的程小美。她渾身散發着陰寒的氣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一雙看似冰冷的眼眸中，卻又夾雜着一絲說不清的複雜的神色。
“小，小，小美，你怎麼會在這裡。”黃小南的牙齒因爲驚恐一直在顫抖。
“你是不是特別害怕見到我，程小南，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嗎？我們的家庭都很窮，高中畢業之後我就打工供你讀書。你說過一輩子都會對我好的，現在你出來工作有出息了，你竟然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在外面搞女人，而且我的屍骨還未寒你就帶女人回家。你還算是人嗎？”程小美緊緊地盯着他，似乎在忍耐着什麼，那雙眼眸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被失望和憂傷所掩蓋。
黃小南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小美，你饒了我吧，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黃小南，是不是你推我下樓的。”程小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凌厲的殺氣。
黃小南頓時臉色大變，急忙捲縮在牀上抱着被子，膽戰心驚支支吾吾地說道，“小美，你誤會我了，你聽我解釋，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一看到黃小南這態度，程小美又怎麼看不出來她猜測的事情已成現實。她的臉色更加地發白，她的眸子慢慢地放大，心裡好像有什麼感情在崩潰。
“黃小南，你怎麼會這麼狠心，我有哪一點對不住你。你的學費是我幫你交的，生活費也是我交的。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你竟然這樣來對我。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程小美的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壓得透不過氣來，儘管她現在已經是魂魄之體，可是還是感覺到一股激烈的疼痛從心裡迅速地蔓延開來，心口有個地方彷彿被用刀用力地撕裂了。
“求求你，我知道錯了，小美，求求你放過我。”黃小南已經被嚇得失魂落魄神智不清，只會翻來覆去地說着哀求的話。
程小美的臉色一沉，一股殺氣從瞳孔中逐漸蔓延開來，嘴角緩緩勾出了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黃小南，是你先殺我的，那你就不要怪我。我要你替我償命。”
她的話音剛落，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的陰森恐怖，猛然就向黃小南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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