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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 裡面那人怎麼個情況。”徐家明見醫生出來了,不失時機的上前問道。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徐家明, “你是他什麼人。“
徐家明連想都沒想, 隨口說道:“我是他哥哥。”
醫生將徐家明帶到走廊一邊, 笑道:“你看着可比你弟弟年輕多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細菌性肺炎就是急性肺炎的一種,來的快,去的也快。這病主要要好好休養, 十天左右就能康復。”
徐家明點點頭,心頭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醫生剛要走, 又被徐家明給拽了回來, “你幹嘛?”
徐家明嬉笑道:“我就是想問問, 這病傳染嗎?“
醫生笑了,“你還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 細菌性肺炎當然傳染。“
徐家明皺了下眉頭,還真是晦氣,一碰見他準沒好事。
“醫生你給我做個全身檢查吧,我萬一要是被傳染了……”徐家明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醫生用質疑的眼神看着自己, 於是話鋒一轉, “我們家就等着我養家餬口呢, 要是我也病倒了, 誰來照顧我弟弟。”
“你們兄弟倆還真逗。”
“咋了?”徐家明探着腦袋問道。
“你弟弟知道自己得了肺炎, 開心的不得了。”醫生說完就走了。
徐家明跟在後面,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
麥兆輝知道于飛病了, 送了個花藍,臨走的時候囑咐徐家明好好照顧一下。
麥兆輝說:“好人有好報,還真是這樣,沒想到當初我幫了你,現在你又幫了我。”
徐家明站在醫院的走廊裡,不解的看着麥兆輝笑道:“你什麼意思?”
麥兆輝的眼神黯淡了好多,不過嘴角依舊掛着熟悉的笑顏:“要找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人,挺不容易的,尤其是我們這種人,”他看了一下於飛的房門,“要是那天自己一個人了,記得來找我。”
要不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心騙不了自己,眼裡的神情騙不了關心你的人。
徐家明跟于飛第一見面的時候,麥兆輝就明白了。
好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呢。
徐家明看着躺在牀上病怏怏的于飛,“何苦呢?”
“博紅顏一笑,死了都值。”于飛話鋒一轉忽然來了一句,“要不你親親我,當個安慰獎。”
于飛也就是說說,可誰想,徐家明二話不說低頭就是一吻。
于飛眼睛瞪得跟倆銅鈴似的,刺激的說不出話來了。
徐家明意猶未盡的添了下嘴脣, “早他媽想親你,老子鱉夠了。什麼愛你就離開你,我呸!”
徐家明看着于飛那跟踩了狗屎的熊樣子,突然笑了,伸手摸了摸于飛的臉,于飛想說什麼卻被他止住了,“咱倆從來都不是彆彆扭扭的人,既不浪漫也不甜蜜,你富的流油,我窮的要死,還都是征服欲特強的雄性動物,可就是這麼不搭調的兩個人卻偏偏搞一塊去了,還真他媽愛的轟轟烈烈。這就叫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于飛躲開徐家明的手,硬插嘴說道:“你這就是承認你愛我對不對。”
徐家明看着于飛,笑道:“我可從沒說過不愛你!不愛你,跑到你身邊裝女人,不愛你,你他媽都死了,我還等了你九年,我又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那你跑什麼?”于飛問道。
“操,我不跑,難道等着你爺爺劈死我。”徐家明對着于飛翻了白眼,“知道你沒死的時候,我他媽特恨你,真相一刀解決你算了,尤其是看着你左擁右抱的時候,最想弄死了。”說的時候,徐家明眼神惡毒的讓于飛抖了三抖。
“王勇跟我說的時候,我才明白,其實我們誰也不欠誰,我憑什麼報復你,雖說當初你窩囊了點,可畢竟還是爲了我。”
于飛聽着,心裡有點內疚,“其實也不全是爲了你,我少爺生活過慣了。”說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徐家明的臉色,他其實不想說的 ,可是愛是建立的在互相信任的基礎上的,經過這麼多事情,他才弄明白這個道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選擇,”徐家明看着于飛,眼裡真的沒有一絲怨恨,這不是裝能裝出來的,“窮那種滋味不是人人都能受得起。沒有面包的愛情,長不了。你要是真選了我,我就會覺得欠了你一輩子,愛情這東西,一旦失去了平衡,遲早要玩完。”
于飛聽着,點點頭,“是呀,那時我十九,你才十七而已,我的選擇是對的。”
“啊呸!”徐家明噴了于飛一臉,“對個屁,你不覺的我他媽過的也太慘了嗎?”
“所以我不顧一切的來找你了,這次如果再讓我選,我一定選你。”于飛信誓旦旦的說道。
徐家明嘖嘖道:“小樣吧,你以爲你是誰,告訴你,你要是選我之後變成窮光蛋,你看我還稀得搭理你。”
于飛不顧病痛,直起身子,對着徐家明弱弱的嚷道:“你不是愛我嗎?你也太市儈了吧。”
“你要是有錢,我往死裡愛你,”徐家明眯着眼睛細細考究着于飛,笑道:“要是沒錢的話,給我滾得遠遠的,當初要不是因爲你有錢任我宰,誰稀得跟你日久生情。”
于飛躺在病牀上,看着徐家明那狡猾的表情,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過去,他想,這水淋得值,這人值得愛。
晚上兩人躺在小小的病牀上,十指緊緊的交纏着。
于飛——你不恨我。
徐家明——恨過,可是更愛你。
于飛——我還以爲會用好長時間來讓你重新接受我。
徐家明——當什麼都明白了之後,我就像這樣待在你身邊,可是于飛,我說過人不是隻爲自己活着的,有時候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于飛——你什麼意思。
于飛雖然問了,可是他心裡很清楚徐家明是什麼意思,是呀,胳膊擰不過大腿,其實他跟徐家明之所以會弄得這麼混亂,還不是老爺子乾的。
徐家明是真想跟于飛來着一刀兩斷,可是當三個月後,于飛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跨了。他雖然沒臉沒皮,可他也是個敢愛敢恨的爺們,明明愛着爲什麼要躲,他媽的我就是愛你,怎麼着,他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妹妹,可是這跟于飛有什麼關係,其實說白,于飛沒有錯,硬要給他按個罪名那就是——他有個太絕的爺爺。
于飛握着徐家明的手,還是覺得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他們都還年輕,路還很長,不過也很曲折,于飛跟別人他比,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裝備,都是強者中的強者,可是當面對自己的爺爺,他該怎麼辦。
于飛將握着徐家明的手緊了緊,轉頭看着徐家明,說道:“這不是單人牀嗎,咋這麼大”說着就往徐家明那邊擠了擠,低語道:“豆芽,你怕嗎?“
徐家明明白于飛說什麼,然後回了一個標準的狗腿笑容,溜鬚拍馬道:“老大神武,有你罩着,我怕個鳥。“
于飛看着徐家明那熟悉的表情,激動的差點流淚,“你他媽的絕對是在勾引我,“說着就想親徐家明。
徐家明一躲,笑道:“老大,你要想親我,沒問題,不過,醫生說了你這病傳染,我要是倒下了,誰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