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他初識他 他中意他

2他初識他

冤孽,冤孽!

所有的一切還要從九年前說起……

1997年9月

這是個有着悠久歷史的小鎮,它距離中國最繁華的城市僅有一步之遙,可是卻沒有沾染上任何世俗的破敗不堪,它樸實,素雅,幽靜,甚至有一點點簡陋,可是卻有着令都市人神往的意境——古道西風瘦馬,小橋流水人家,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這個破舊寂靜的鎮子裡住着這樣的一家三口——徐媽媽,徐家明,和妹妹徐家冉。

徐爸爸死的早,家明和家冉是由徐媽媽依靠街口的混沌攤拉扯大的,日子雖說艱苦,可是三個人卻也活的痛快。

1997年的這個夏天,17歲的徐家明,迎來了他在這個鎮子上最輝煌的時刻,他徐家明,一個寡婦含辛茹苦帶大的孩子,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那個最繁華城市中最著名的學府——XX大學。

徐家明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擺滿了鄰居送來的賀禮,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廚房,見母親與14歲的妹妹正在包餃子,挽了挽袖子準備搭把手。

“這怎麼行,哥哥現在可是重點大學的高材生,這些粗活就讓小妹來作罷。”說完對着徐家明做了個鬼臉,徐媽媽一邊抱着餃子,一邊看着這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子女,不經意間鼻子有些酸楚,用袖子狠狠的抹了把。

“媽。”徐家明從後面抱住了徐媽媽,輕聲說道:“你兒子是不會讓你失望的,總有一天會把你跟妹妹接到大城市裡享福的。”

“去去去,都多大了,還撒嬌呢。”徐家明只是一味的傻樂,咧着大嘴呵呵的看着忙裡忙外的這對母女,回想這幾年來的風風雨雨,什麼叫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他徐家明是再清楚不過了。就連平時不拿正眼瞧他的鎮長,如今見了,恨不等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曾經爲了幾天的房租把他們娘三趕到大街上的房東,如今跟沒事人似的送禮的送禮,道謝的道謝,還有那個誰誰誰……這些徐家明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這個他曾生活了十幾年的小鎮,沒有一絲值得他留戀的,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母親還有妹妹家冉。

徐家明把行李都扔到了小舟上,跟家人相親們一一道別,臨行前,妹妹家冉突然跳到船上,往家明的手裡塞了一堆錢,全是毛票,徐家明怔怔的看着家冉心酸的說道:“冉冉,你這是……”

“哥,雖說你第一年的學費全免,不過S城不比我們這裡,用錢的地方多,這是妹妹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給哥哥考上大學的禮物。”說完便利索的從船上跳下來,走到徐媽媽身邊,微笑着揮手,目送徐家明遠去。

徐家明只覺得握着錢的手愈發的燙人,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兩個月來,家冉總是一臉疲憊,總是疲倦的看着無力的笑着。

徐家明安靜的坐在船頭,認真而又仔細的一張一張的數着手裡的鈔票,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數完,總共六百二十一元零七分。徐家明把這些錢整齊的摺好放在離胸口最近的那個口袋,然後又用手壓了壓,出神的看着馬達翻騰的水花。他暗暗下定決心不到萬不得已他覺不會動這筆錢。

徐家明有個好媽媽,更有個好妹妹,又有誰會知道,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頂着火熱的太陽,沿着路邊一個一個的撿着汽水罐,一個一個的翻着垃圾箱,這其中的委屈,這其中的心酸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徐家冉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哥哥不要在學校裡因爲缺錢而變得處境尷尬,雖然這六百元錢不多,但是也是家冉這兩個月來,一分一分攢出來,哥哥總有用得着的時候。

“金融系的?”蹲在路邊休息的徐家明,擡頭迎上去,陽光太刺眼,看不真切,徐家明點點頭。

那人回頭對着另一個人說道,“你輸了,記着欠我一頓飯。”男生回過頭來,對徐家明又說道:“手續都辦起了?”

知道是學長,徐家明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纔看清這個帶着半框眼鏡的男生,很白淨,“都辦好了,正愁下一步該咋辦呢。”

男生順着徐家明的目光看着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行李,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都是你的?”

徐家明知道,他打從進校園就知道,別人再不濟也好歹有個藍白條文的麻織袋子,誰像他,用得是裝化肥的袋子當行李包,不過窮在徐家明眼裡算不了什麼,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人把咱看扁了,人窮志卻不能窮。

“都是我的,有意見?”徐家明擺出一幅無所畏懼的二皮臉,笑道。

“你不知道學校有爲新生準備被子等日常用品嗎?”眼鏡男說道。

“知道。”徐家明一邊收拾着散落一灘的行李一邊說道,“花錢不?”

“當然要用錢買了。”

徐家明直起腰,將一隻手搭在眼睛男的肩膀上,無奈的笑道:“哥們這不就得了,咱窮的緊,白給就要。”

眼鏡男被這突如其來的自來熟表現小小的驚了一把,如今這大學裡虛僞的人不是一般的多,窮人最怕被人說窮,像眼前這位把窮當炫耀資本還真是另類,不過卻讓人覺得真實的很,眼鏡同學回頭對着身後的人說道:“沈大頭多叫幾個人來。”

“幹嘛?”被叫沈大頭的傢伙用手撓着腦門,不解的問道。

徐家明定睛一看,孃的,那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靠,讓你叫,你就叫,哪來這麼多廢話。”沈大頭薩達着拖鞋,顛顛的走了。

徐家明看着眼前這位白淨眼鏡男,越看越覺得這傢伙不是什麼好貨,尤其的是剛纔的那聲‘靠’,家明心裡喜歡的緊,感慨地嘆道: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領神會相視而笑,要多陰險有多陰險。

眼鏡男伸出手,說道:“葉陶,幸會幸會。”

徐家明用力的一握,笑道:“徐家明,得罪得罪。”

3 他中意他

412,徐家明擡頭看了看,就是這了。

“新來的你要請客。”徐家明回頭看去,沈大頭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放下手中的化肥袋子,大把的抹着額上的汗珠。然後又看了看葉陶,還是一副溫文儒雅,賢良自得的樣子,這傢伙雖說是來幫新生搬行李的,可是這一路除了跟徐家明閒扯淡,就沒見他動過行李一個角。

徐家明走過去,把手搭在沈大頭的肩膀上,很誠懇的說道:“大頭呀,我的親兄弟,我也想請你吃香的喝辣的,不過,我沒錢,你說咋辦。”

沈大頭甩開徐家明的手,冷臉道:“操,和着我是白乾,還有,誰允許你叫我大頭的?”

徐家明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無所謂的看了眼葉陶說道:“他!”

沈大頭立馬就萎了,憋屈道:“這麼多行李,我容易嗎,最起碼一頓飯,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徐家明心想,和着,今天是想賴上我,於是看着葉陶笑道:“你也是?”

葉陶挑眉閉眼的點了下頭,瀟灑的不得了。

徐家明從化肥袋子裡翻了翻,抽出一個玻璃瓶子跟一個塑料袋子,在兩人面前晃了晃,笑道:“我就吃這個,鹹菜加大餅,你們要是不介意就一起,我沒意見。”

沈大頭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忙了半天,就吃這個?”

徐家明早就料到了,富人再怎麼平易近人,再怎麼和藹可親,他們跟窮人之間永遠都有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雖說早就有心裡準備,可是徐家明內心深處還是很不是滋味,要是有錢誰願吃這個,要是有錢誰願意裝窮,誰也不願意讓人瞧不起,誰也不想比別人矮上一頭,17歲多麼張揚,多麼跋扈的年齡……

徐家明一屁股坐在行李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裡的大餅,使勁的嚼着,“孃的,自家烙的就是帶勁。”

一旁的行李陷下去了,葉陶隨手撕了半個餅,倦了一下,優雅的咬了一口,細細的品着,人家是有錢人,時刻注意儀表,知道的人,明白他吃的是大餅,不知道還以爲是墨西哥雞肉圈呢,徐家明都看楞了,他原本以爲在他咬餅的瞬間這個新認識的朋友就會如過眼雲煙般擦肩而過,誰知……

“給個鹹菜,有水嗎?”徐家明機械的嚼着嘴裡的麪餅,做癡呆狀看着葉陶。

“徐家明,跟你說話呢,你該不會是捨不得這瓶鹹菜吧。”

沈大頭看着向來挑剔的葉陶都吃的津津有味,於是乎,某人的口水忍不住的往下流,楞了一回神後,鬼使神差的坐了過來,倦了一個餅,撿了幾個鹹菜就往嘴裡塞,“別說,還真挺有山東風味的。”

其實這場面挺詭異的,一個二皮臉,一個假正經,一個傻大頭,三人大老爺們兒圍成一團,嚼着幹餅鹹菜吃的那叫一個帶勁,來往的人流嫌礙事的不少,可是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兩句。

沒過多久,徐家明自帶的乾糧就被洗劫一空,客套了幾句,葉陶帶着沈大頭起手告辭,臨走時葉陶丟下一句話——我還會來找你的。

沈大頭緊跟在葉陶身後,還以爲又要去接新生,沒有幾步就發現這路越走越偏。一把拽住葉陶說道:“你這是去哪?”

葉陶回頭,臉部表情極度扭曲,豆大的汗珠掛在眉梢搖搖欲墜,皺眉說道:“醫務室,剛纔的東西傷着我的胃了。”

葉陶說的每一字都像是在壓抑着極度的痛苦,估計傷的真不清。

“那你還吃,你不要命了。我還納悶呢,你怎麼會……”還沒等沈大頭把話說完,葉陶一甩手,徑自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沈大頭這人是兄弟,夠意思。可是就是腦子太直,有些東西跟他說不明白。

一個宿舍四張牀,四個桌子,四把椅子,當然要住四個人了。

徐家明最小當然是老四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誰窮誰富,誰城裡誰農村。這裡面徐家明最喜歡老二,或許因爲他是農民的兒子吧,或許是因爲他身上的那種樸實清新讓徐家明看着心裡很舒服,又或許是他從不曾察覺到的自卑心裡在作祟。

老大比徐家明大了整整兩歲,父母都是公務員,家庭環境不錯,說話都透着股官腔,爲人處世極其老練圓滑,天生就是當官的料,在徐家明眼裡這種人只能當朋友不能當兄弟,要是扔到戰爭年代他徐家明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傢伙絕對是最早叛變的那個。

至於老三,這個只比徐家明大幾個月的傢伙,是徐家明同學最看不順眼的,不是他長的難看,其實他長大就跟朵花似的,簡直比女人還女人,只是……,仗着自己有倆錢就飛揚跋扈到很想讓人抽他幾嘴巴子的衝動。老三是這個城市的本地人,父母經商,算是小資,這傢伙絕對是真有錢,看見沒,他桌子上的那可是臺電腦,w95的操作系統。老大從進門看見電腦的瞬間,那手就沒從上面離開過。徐家明從不屑這種人,典型的溫室花朵,什麼都表現在臉上,不過這樣也好,這種人只有被陰的份兒。

老大——孟同宇,19歲

老二——林有財,18歲

老三——陳 清,17歲

老四——徐家明,17歲

其實陳清也很看不慣徐家明,明明家裡窮的跟什麼似的,明明應該羨慕自己的人,卻拽的跟八萬似的,雖然是笑着跟自己打招呼,說話,可是眼睛裡卻透着不屑,最可恨的是,他陳清偏偏在乎的要命,不就是個窮鬼嗎,有你求我的時候。

大家很早就休息了,因爲從明天開始將進行爲期三個周的軍訓。

深夜,在這個被譽爲東方之珠的城市裡,在這個歷經百年滄桑的校園裡,某一個不一樣的男生宿舍裡的某個不一樣的房間裡,葉陶掙着眼睛看着窗外的上玄月,嘴角輕輕的彎了起來。

“你笑什麼,今天該不會是發現什麼新目標了吧。”這個宿舍設計的很人性化,溫馨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家裡一樣,只有學校懂事會成員的孩子或是知名人士的子女有資格住在這裡,兩個人的房間明顯寬敞許多。

“我笑出聲了嗎?還真沒發現。”葉陶始終望着夜空中的上玄月,望着望着竟然讓它變成今天的遇到的那小子的二皮臉。

“于飛。”葉陶輕輕的叫了一聲室友。

“怎麼?”

“我今天碰到有趣的傢伙了。”葉陶笑道。

那個叫于飛的傢伙立馬來了精神,一手支着頭,看着牀上的葉陶問道:“一見鍾情?葉子真沒想到你也有動情的一天。”

葉陶轉頭看了一眼獨自興奮的于飛說道:“什麼一見鍾情,只是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傢伙罷了。”

“是誰?我也想見見讓葉子這千年冰山感興趣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不會感興趣的,不美不俊不識相,就是有點二皮臉。”葉陶又躺回原位說道。

于飛也躺了回去,喃喃道:“是男的?”

“恩!”

于飛笑了,“是男的,我都感興趣。”音量很低,卻聽的很真切。

沉默了一會之後,葉陶說道:“睡吧,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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