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光禿地樹梢斑斕落下,蕭暉雲目光所到之處是半空之中凌千葉踏着蒼鷹而至,一襲藍衣溫婉,一揮衣袖間,已輕功落在他們倆之間,震起一地塵埃。
輕搖紙扇,塵埃漸落,他勾脣輕笑,目光落在那莫名男子身上,卻帶着幾分玩味與淡淡地譏諷,“這可不是雪大少主嗎?”凌千葉的目光又輕輕掠過馬車,他便突然笑了,又道,“我說雪大少主,你們雪族之人怎麼就不肯放過我音族之人?”
“凌公子說笑了,我只是請星辰姑娘幫個小忙罷了。”那人並不惱怒,雖然語氣仍舊不增溫度,但相比之前已有好轉。
“呵,幫一個小忙?雪大少主騙騙他們這等不知情的人也就罷了,如今與我來說也是小忙?”凌千葉撫了撫衣袖,動作優雅到無可挑剔,偏偏又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雪族必有重謝。”他簡單地六個字卻引來凌千葉地一場仰天大笑,雪天麒不禁蹙眉。
凌千葉眼中的譏諷更加深刻,言語更加犀利,“何必再騙我這明白人呢?當年凌心然被拐入雪族抽取鮮血澆灌雪花聖魂之事,凌某可是明白得很吶。”
雪天麒果然色變,便於瞬間調整好情緒,他依舊算得上是應付自如,“當年凌心然是自願如此,我們雪族絕沒有半絲強迫之意。”
“呵,那倒也是,雪族之人空餘一張華麗的皮囊誘得一個初出音族的倩女甘心爲之獻出生命倒也真如雪大少主所言。”
就算雪天麒真的能言善辯,但面對如此也不禁失了臉色,凌千葉又對着樹林的另一個方向,道,“雪姑娘還是出來吧,事已至此,何需再隱瞞?”
說罷,安靜了許久,蕭暉雲便見一棵樹後,一隻雪虎幻化成人,正是應在星宮的雪亦清。
“陳年舊事,凌兄何苦執着不放?”雪天麒轉開話題,凌千葉地目光這才從雪亦清身上移開,笑道。
“並未執着,只是突然想起當年雪姑娘進入星宮曾對凌心然說過的一句話。”
“雪族人善良這並沒有錯,錯的是你們把善良與無私化爲等號,若不爲己,生亦爲誰,死亦爲誰?這句話想想也是可笑,利益之上的善良真真讓人作嘔。”
“你——”雪亦清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又怒又羞地,讓她竟無言以對,半天只吐出了一個你字。
“夠了!”上官凌突然不耐煩地制止他們地對話,車簾掀開,上官凌這才走了出來,獨立馬車之上,紅衣獵獵如火,她拂了衣袖,“你等想吵些什麼便一邊吵去,我們還等着趕路沒時間與爾等浪費時間。”
上官凌的目光似是掠過雪亦清,又似是沒有,她便俯身掀開車簾,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之間,上官凌已側身避過,便是這般一觸即發,凌千葉也拔劍襲來,蕭暉雲擋着他,並不讓他靠近上官凌。
藍劍刺來,上官凌翻身下車,紅衣瀟灑,上官凌也不過是徒手與她打鬥,凌千茉見她如此瞧不起自己更是憤怒,劍法卻是漏洞百出。
雪亦清與雪天麒對視一眼,似是確定了什麼,便齊齊向上官凌襲來,蕭暉雲與凌千葉實力相當,根本空不出來時間對付他倆。
偏偏此時車簾突然揚起,兩道水光打的雪亦清與雪天麒個措手不及,李雨萌輕點馬頭,身子已翩然飛向他倆,衣袖之下是一把明晃羽箭,“以多欺少,當真是大丈夫所爲?”
李雨萌一襲綠裳宛如青荷清新脫俗,又似海上清波讓人心頭盪漾,如此美麗,卻讓上官凌心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