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看着那一前一後走遠的身影,籬笆前觀望的女人忍不住嘆氣:“什麼事呢,吵得這樣兇,夫妻倒像路人。”

在他旁邊站着的男人看着自家的女人,好笑:“瞎擔心什麼,別人的恩怨,你看不懂。”

女人卻不服,:“怎麼個不懂法?”

“你看那姑娘和公子,雖都是一身布衣,氣質卻清華,絕不是你我般的平常人,而既然不是一樣的人,”男子瞥一眼身旁的女人,看她恍悟的眼神,清淡的結束,嘴角卻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自得笑容,“所謂隔行如隔山,階層也是,如此,怎麼去看懂。”

男人說完,女人瞪了他一眼,卻終於不再言語。只是看着人早已消失的那個方向,眼神依舊熱切。

也許,其實這個世界,每個女人骨子裡都有做媒婆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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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又起,夏疏影盤坐在地,臂彎裡是昏睡了的男子。

這樣也可以??把發燒了的自己,隨意的扔在郊野,他這是真的算準自己不忍心真的棄他於不顧了吧。

吃定了自己,從多年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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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安逸的日子總是飛快,十年的光陰恰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年華飛逝,曾經六歲的稚童,今日已經是二八少女,含苞待放。

師父仙逝前,叫來了所有的弟子,從內室到門外,浩浩蕩蕩的排了半百的人。

半百的弟子,大小不一,有的甚至已經成婚搬離,今日趕回來,見師父最後一面。小的呢,還有幼童,伏在師父的榻前,長哭不起。

在這混亂而悲痛的氛圍裡,最安靜的,就是夏疏影。

師父有這麼多的弟子,這麼些這麼些的弟子裡,師父最疼愛的,卻也只有一個。

這一個,不是相處時間最長的大師兄,不是妙語怡人的三師姐;甚至不是武學天賦最好的我,也不是嬌俏可人,最受衆師兄弟喜愛的三十三妹。

而獨獨,是疏影,我最安靜的阿影。

我安靜的十七妹,最愛和師父品茗談醫的小十七。

那時師父望着她,笑容安詳,他問:“十七,你還小,師父走後,隨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