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也趕忙蹲下來,關切的問道:“葉姑娘,剛纔我沒注意到你,你怎麼會突然落水呢?”
擺脫嫌疑的最好方法,就是做第一個去懷疑的人。
葉依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感覺腿突然一軟,然後就不受控制的掉下去了。”
程介見她沒事,也鬆了口氣,安慰道:“好了,別說話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別再着涼了。宣雲公主,我和依然就不陪您了。”
宣雲點點頭,目送着程介帶着葉依然離開。
她已經儘量拖延時間了,不知道青羽山莊的人有沒有得手。
“殿下,咱們出來的時辰也夠久了,也該回去了。”錦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宣雲看到她回來,疑惑道:“錦時,你剛纔去哪兒了?”
錦時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後,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示意她先上去。
宣雲點點頭,上了馬車後,才問道:“你不是錦時?你是青羽山莊的人?”
錦時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道:“姑娘猜得不錯,莊主擔心姑娘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讓我來協助姑娘。”
“對了,姑娘體內的毒應該快到日子了,這是解藥。”
宣雲接過解藥一口吞下,戳穿道:“協助?怕是監視吧。”
假錦時抿了下脣,仔細想了想道:“嗯,也可以這麼理解吧。”
宣雲盯着她看了會兒,冷不防的開口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假錦時掩嘴打了個哈欠,肯定道:“沒有。”
宣雲收回視線,想起辛張的事情,問道:“青羽山莊的人都出來了?”
假錦時搖搖頭,有些惋惜的道:“被抓了一個,不過那人是死士,應該已經自殺了。”
“應該?”宣雲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人看起來怎麼這麼不靠譜。
錦時見她一臉擔憂,輕笑出聲,安慰道:“放心了,有我在,不會……”
話還沒說完,一發利箭就毫無徵兆的飛進馬車內,並穩穩的紮在二人頭頂上方。
宣雲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將轎簾打開一角向外看去,卻只看到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從旁邊的閣樓上離開。
錦時將利箭拔出,從裡面抽出一張紙條,看完內容後,恨恨的罵道:“周言這小子膽兒真是越來越肥了,連我也敢嚇唬。
“看我回去,不把他吊起來餓個三天三夜,再拿鞭子蘸辣椒水抽他個一百鞭才行。”
宣雲忍不住打斷道:“紙條上說的什麼?”
“奧,被抓的那個死士沒死成,已經被趕回去的程介看管起來了。”
假錦時將紙條放在手裡捻了捻,紙張迅速化爲灰燼,隨着外面的風飄走了。
宣雲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假錦時竟然有內力。而且還會純陽掌。
假錦時將轎簾放下,看向她道:“那個死士在青羽山莊有些年頭了,知道不少山莊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你我的底細,所以決不能讓他在詔察司開口。”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宣雲試探道,雖然她在替青羽山莊做事,但她終歸不是青羽山莊的人,所以自己沒必要上趕着出主意。
假錦時白了她一眼,吐槽道:“你可真是夠蠢的,能不能動動腦子啊,既然那人在詔察司,那我們當然要從程介入手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不懷好意的打量着宣雲。
宣雲被她的眼神看的發毛,直懟道:“你什麼意思?我跟程介並不熟,要是刻意去接近他的話,肯定會被人懷疑別有用心的。”
錦時攤了攤手,無所謂道:“那又怎樣,反正你現在又沒出嫁,未婚女子去接近未婚男子,即便有人懷疑也是往女子情竇初開那處去想,你怕什麼?”
宣雲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也是當下最快捷的辦法。
否則一旦那個死士把她供出來,她不用等毒發,光是冒充公主這一條罪,就足夠她死上十次了。
次日,詔察司門口。
錦時一臉失落的回了馬車內,對宣雲道:“沒想到詔察司戒備竟然如此森嚴,連公主鑾駕都進不去。”
宣雲倒沒有多大反應,畢竟詔察司是沐國第一監察機構,如果任人隨便進出的話,也着實太兒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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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程府。”她掀開簾子對外面的馬伕道。
錦時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她,道:“去程府幹什麼,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從程介嘴中套話,然後把那個死士做掉或者帶出來。”
宣雲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眼,見沒有被人跟蹤,才轉過頭對錦時道:“你說的也對,但是你覺得以程介的腦子,從他嘴裡套話容易嗎?
“說不定咱們還沒把話套出來,那個死士就把咱們給供出來了。”
錦時被她說的愣了一下,撓撓頭道:“你別跟我繞彎子了,說重點。”
宣雲正色道:“交換人質。”
錦時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打算從程府入手?”
宣雲點點頭,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程介的表妹葉依然近幾日住在程府,我待會兒去探她的病,你暗中把葉依然的住處記下,把她綁了做人質來交換那個死士。”
錦時有些遲疑,猶豫道:“我覺得程介不像是兒女情長的人,況且就算抓了葉依然,他恐怕也不會把咱們的人交出來。”
宣雲斜倚在小桌子上,笑了笑,“要不要賭一把。”
錦時‘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道:“賭就賭,要是程介不會來換葉依然的話,你就把你頭頂上的髮簪送給我。”
“你一個男人,要什麼髮簪,你不會是個變態吧。”宣雲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錦時一臉愕然,震驚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男人?”
宣雲伸手指了指,“你看看你的坐姿,你的動作,還有你說話的語氣,這還用我費心去猜嗎?你怕是巴不得告訴別人你是在女扮男裝吧。”
其實這是宣雲隨口編的,她之所以能判斷出這個假錦時是男兒身,還是根據對方所用的純陽掌。
雖然她不記得她的過往,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純陽掌的入門法則是‘非男子不得練此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