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面黎晚一口飯菜都沒有吃進去,黎晚吃不下,白子陽自然也沒有心情吃得下去。
現在黎晚心底的重擔已經卸下來了,她自然感覺到了餓意。
兩個人飢腸轆轆,正準備去找家餐館吃飯的時候,身後忽然有聲音叫住了他們。
“黎晚姐,我們一起吃晚飯吧!吃完我給卓爸爸和卓媽媽打包過去。”
談心在看到卓邵北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之後,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了不少,整個人輕鬆了起來魍。
黎晚看了一眼談心朝氣的臉色,含笑點了點頭:“一起吧。”
談心高興地用力點頭,此時她扯着凌喬南的手臂便要拉着他一起去吃飯。
凌喬南可沒有談心這樣的朝氣,因此他的臉色顯得有點疲憊,但是談心卻是一邊走路一邊教育他檎。
“你不吃飯怎麼能行呢?在飛機上面我看你也沒怎麼吃飯,你再不吃東西的話會暈倒的好不好啦?”
談心像是唐僧一樣念念叨叨的,整個人都自帶了緊箍咒……
凌喬南的臉色略微變了一下:“我有這麼脆弱嗎?暈倒?”
凌喬南也一向都是很驕傲的人,他瞪了談心一眼,談心卻是撇了撇嘴巴,不可置否地開口:“哼,這可不一定哦!我跟你說啊阿南,你太瘦了,你要是再這麼瘦下去的話,我以後抱着你睡覺都覺得不舒服了呢。你要爲了我們的未來着想,也要爲了我的幸福生活着想。”
這句話一出口,走在前面的黎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談心,還真逗。
難怪思涼這麼喜歡這個活寶。
在聽到了黎晚的笑聲之後,凌喬南對着談心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談心。”
“恩?”談心發現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叫她的名字了呢。
“閉嘴。”
“……”
一家中國餐廳內。白子陽替黎晚夾了一筷子的香菜放到了黎晚的碗裡面,黎晚今天吃飯特別香,大概是經歷了一場內心戰之後,她便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很美好。
只要卓邵北好好的,她便放心了。
談心也吃得特別香,她的燒杯還活着的話,她就開心啦!
“黎晚姐,燒杯醒過來之後你可千萬別說什麼刺激他的話哦。”
談心一邊嚼着飯一邊開口,像是隨口說的一樣。
此時,凌喬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在這個時候說出這麼尷尬的話來。但是談心沒有看到,還是自顧自地在那邊說:“真的,燒杯這個人吧,看上去好像是無堅不摧的樣子,其實他也是有柔軟的一面的。小的時候我們學校有高年級的男生欺負我,燒杯幫我去報仇,當時他年紀也還小,沒有幫成我,誰知道還被那些男生打了一頓。他回家之後不敢告訴爸媽,還是我偷偷地幫他買了藥擦了呢。當時我以爲我的燒杯是最堅強的,沒想到他竟然哭了。從哪個時候啊我就知道,燒杯也是有脆弱的時候的……阿南你幹嘛總是踢我啊?”
談心的話被凌喬南打斷了,她蹙了眉心看了一眼凌喬南。
凌喬南此時的臉色已經是很差了。
“你能不能閉嘴?不要在這個時候說話了?”凌喬南真的是恨不得用針把黎晚的嘴巴給縫起來。
此時黎晚的臉色也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看了一眼白子陽。
白子陽很灑脫,他吃了一口菜,隨口道:“沒事,說吧。卓邵北醒歸醒,但是黎晚是我的老婆,這點改變不了。”
白子陽還是相當地又自信,他白子陽的女人,卓邵北搶不走的。
至於卓邵北醒過來這件事情,他真的很欣慰。
黎晚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抿了抿:“恩,沒事的。有些事情終歸是要面對的。邵北能夠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說刺激他的話的,你放心吧。邵北……我很愧疚,但是愧疚歸愧疚,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黎晚看了一眼白子陽,她這近乎於告白一樣的話語,將白子陽一瞬間愣住了。
白子陽拿着筷子的手都顫抖了一下,其中的一隻筷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面。
下一秒,白子陽忽然開口:“你忽然間對我這麼好,我會不習慣的。”
黎晚蹙眉:“什麼叫忽然間?”
“你剛纔,是在跟我告白嗎?”
白子陽挑了挑眉,乾脆不吃飯了,一下子湊近了黎晚,他最喜歡做的!就是這個動作。
他很享受靠近黎晚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她身上的氣息的那種感覺。
黎晚真的是有點無語,這個男人,其實跟談心的性格真的特別像……
事情一旦忽然安定下來了,那麼這個男人就會一下子放鬆起來,整個人又開始得意忘形了。
黎晚看向了凌喬南,因爲她知道此時跟她一樣有點無語的人,肯定只有凌喬南。
於是她便開口對凌喬南苦笑道:“凌律師,你不覺得白子陽跟談心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嗎?”
這真的是苦笑了。
因爲,這真的也稱不上是讚美……
凌喬南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談心,又看了一眼此時滿臉期待的白子陽,嗤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唉凌律師這句話說的好,談心,要不咱們結拜一個兄妹吧!我肯定比你燒杯對你這個妹妹好啊。”
白子陽完全就屬於那種給跟竹竿就往上爬的人……
談心卻是剜了白子陽一眼,哼了一聲:“哼,你搶了燒杯的女人,我纔不理你呢!”
白子陽卻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黎晚的肩膀。
“這話怎麼說的?黎晚本來就是我的老婆,卓邵北要不是現在躺在病房裡面,我必須得跟他好好談談!”
談心向着白子陽做了一個鬼臉。
這一頓晚飯吃的很開心,黎晚露出了久違了的笑容。
晚飯是談心和凌喬南給卓家父母帶過去的,談心看着靜靜躺着的卓邵北,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仰頭對凌喬南開口。
“真的不知道燒杯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阿南,你一定不能夠有事。”
“怎麼扯到我了?”
凌喬南有的時候真的是無語,這個女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似乎總能夠把事情扯到他的身上來……
談心卻是伸手抓着凌喬南的衣袖,開口的時候話語認真。
“因爲我這輩子也就在乎這麼幾個人,現在燒杯生病了躺在這裡,你一定要好好地纔對得起我。”
談心幾乎是整個人趴在了凌喬南的身上。
一旁正在吃着晚飯的卓家父母就當沒有看見這一幕……
深夜,酒店內。
黎晚一個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看着窗外紐約的夜景,雖然很累但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白子陽早就因爲舟車勞頓睡着了,剛纔還有輕微的鼾聲傳過來。
黎晚睡不着便支撐起了身子走到了落地窗的前面看夜景。
此時她的腦中完全都是放空的狀態。
她不知道在窗戶前面站了多久,直到身後忽然忽然伸出了一雙長臂將黎晚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她才顫抖了一下肩膀,反應過來是白子陽醒過來了。
“是我吵醒你了嗎?”
黎晚抱歉地看向了白子陽,開口的時候看到白子陽打着哈欠睡意朦朧的樣子。
“不是,就你這點體重,走路還想試圖吵醒我?”
白子陽哈欠連天,但是還是忍不住吻了吻黎晚的臉頰。
黎晚別過頭來看着白子陽的眼睛:“我睡不着……子陽什麼時候我的生活才能夠安定下來?我覺得自己的命真的……真的很苦。十幾年前我因爲你痛苦,在紐約的這兩年我因爲忘不了你痛苦,現在因爲卓邵北痛苦……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夠倒頭?”
白子陽疼惜地看着黎晚,在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白子陽真的很心疼。
“以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現在卓邵北其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他醒過來之後,你可以跟他單獨地好好談談。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
白子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黎晚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以往他是多麼會吃醋的一個人啊……這一次忽然變得這麼開明瞭。
“不吃醋嗎?”他很認真地開口問他。
“吃醋。”白子陽皺眉,“但是沒辦法,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