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我於是淡定地象徵性地又哭了兩聲,算是對我的二次穿越表示不滿。

個葉秦墨,讓我穿到什麼身上不好,硬要穿到一個手足無力的小嬰兒身上。幸好我已經有了穿越三十六天的經驗,否則我還不被嚇死。

不過葉秦墨到底要我看清楚什麼呢?如果是以嬰兒的形式,一個不能到處亂跑的視角就能看清這整件事情的話,那葉秦墨還是挺有頭腦的人,畢竟嬰兒不會說話,沒有人知道她的性格,實在是穿越良品。

就在我在心中默默讚揚葉秦墨時,葉秦墨其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當然首先是奶媽或者產婆這樣的老婆子抱着我出來。那老婆子對一高大英俊的男子說:“恭喜老爺啊~~~女娃娃,多漂亮~”我很嚴肅地申明,請不要叫我女娃娃!但是表達出來就成了手舞足蹈,外加呀呀呀呀呀呀。

我那爹還沒有說話,手剛伸出來要抱過我,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隻小手,看不到主人的頭。

奶媽說:“少爺啊~你別急啊~小姐先讓爹抱纔對啊。”

我爹笑了一笑,抱起那個少爺讓他來看我。於是,我看到了這輩子與我狂亂糾葛的男人——慘綠少年葉秦墨。

葉秦墨穿着黛色的衣服,圓嘟嘟的小臉,粉粉嫩嫩,兩顆眼珠子竟然是墨綠色的,還有,他竟然也是平頭。不期然地就想到了仍然在傷病昏迷中的短髮男子葉彌殤。大概是因爲一惆悵,就沒再哭,那葉秦墨竟然怕了,兩手在我面前亂揮,說道:“秦夭秦夭,動啊,哭啊~”不理他。“爹~妹妹鼻子好塌啊!”靠!誰剛生出來鼻尖挺立,還不在生的時候磕到它娘!

我爹低沉地笑了一笑,把他放了下去,可是我還是能看見在我身旁揮舞的小手掌。剛想上去咬一口(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衝動的),就被我爹抱了起來,他溫柔地輕輕震動手臂搖晃着我,手指在我的臉上溫柔摸了一把,就高高興興又把我抱回了內屋。

俺娘此時已經坐在了牀上,額上的溼發貌似也被整理過了。剛纔匆忙,剛被生出來沒有仔細看,現在一看,才知道爲什麼葉秦夭長那麼漂亮。

兩隻眼睛在爹孃幸福的臉上看來看去,原來,所謂登對,就是這樣的。

我在我娘身上還沒待多久,我那哥哥葉秦墨就跑過來把我霸走了。

我在頻繁的換手中,終於爆發了,媽的!放手!這樣在高空中整日徘徊,很不舒服好不好!

“啊!啊!啊!啊!”

“哎呀~少爺啊,你把小姐弄哭了~哦哦哦~婆婆抱哦~”

於是,我又被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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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葉秦墨每日的“動啊,哭啊”中,漸漸成長。因爲清楚地知道現在只不過是逼真的角色扮演,所以我就安安分分做正常嬰兒,不哭也不鬧。靜靜等待葉彌殤的到來,看看他會做什麼事情,讓葉秦墨那麼地恨他,妨礙我自由戀愛。

還有,我一直帶着僥倖,認爲秦墨玉只是個傳聲筒。至於那個葉秦墨若干年後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我從來不去深究。但心中總是隱隱有些感覺的。

在這個四季如春的怪地方,我足足待了一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於是,我只能代替葉秦夭抓週。

滿月那次已經看見了葉家莊裡許多人。可惜我沒注意,於是一個人也沒記住。只記得葉家長老們一排白鬍子,葉莊主有點眼熟。不過,抓週的時候就來了沒多少人。長老甲乙丙丁,沒了。

我仔細思考到時候該怎麼樣給葉秦夭抓週。這孩子後來當了次騙婚的人,那應該算是女賊吧,該抓啥?結果三個家丁一排站,嘿咻嘿咻搬來了一大卷地毯狀的東西。我娘抱着我來到爹旁邊,爹抱過我,對門外候命的家丁們說:“攤開。”

於是家丁在門外庭中央,展開了那地毯。我仔細一看,竟是一副抓週圖。我腦子一轉,和我們歷史裡的傳統不一樣。看上面亂七八糟的小圖樣,我明白了,孩子跑哪,它大概就有怎麼樣的神力。

一衆長老用詭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立刻縮回頭去把臉趴在爹身上。

我爹也不含糊,接收到長老們莫名的眼神,就恭敬地問道:“敢問四位長老想先說些什麼?”

長老甲輕咳一聲,我回過頭去看他,對上那雙白內障眼,爲了不給爹孃丟臉,我強行逼迫自己與他對視。

長老甲再次輕咳一聲,說道:“這個女娃不簡單。”

我被爹放到羊毛地毯上自己爬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一般小孩看到他那種白眼白,白眼珠,是不是應該哭兩聲。

帶着對嬰兒情緒的疑惑,我爬上了征程。這直到很後來,我自己當媽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一般小孩這個時候是迫切地想走幾步了。而我作爲一個保守的大齡穿越女青年,卻選擇了爬。

剛纔藉着老爹的高度,匆匆看了看這張詭異的羊毛皮,上面畫了各種各樣的圖。我迅速地想好對策,葉秦夭最引以爲傲的是速度,那我就要跑風那裡坐好。於是我一路向前,看也不看其他的圖,就一屁股坐到了“風”上面。

長老乙轟隆轟隆的聲音從遙遠後方傳來:“傻丫頭坐到元素標裡去了!哦哈……哈……哈……哈……”

“……”元素標?我不得已站起來稍微看了一看。一滴汗。原來這麼大片抓週圖上被“木風水火土”給分成五個大塊。顯然,五大元素不是給人坐的……

就在我尷尬地站在那時,一直被娘牽着的秦墨玉大笑道:“傻妞!娘~我就說她不對,從小不哭不鬧的,哪有這樣的小孩啊。”我如願以償看到娘在他頭上打了一下。

長老丙說:“也算是有緣。就這樣吧。”

長老丁掐着手指,唸唸有詞,最終在萬衆矚目之下,細聲細氣說道:“葉家十三女,屬風。”(親戚家小孩一起排的)

“……”媽的,你才十三,屬瘋。

於是葉秦墨瘋瘋癲癲跑來把我抱走,爹孃忙着送走長老,給他們禮品,家丁們忙着把那地毯給收拾起來。葉家宅子裡又恢復了祥和。

葉秦墨也就才七歲,還和我一天生日,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特得意。

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聽他眉飛色舞地說道:“爹~娘~當時我坐在一旁的沙漏上,那長老說算不出我有什麼神力,只說屬土。今天終於碰到個比我還傻的了~~坐在風上面。”

別怪我咒你,葉秦墨。人都往好裡比,就你往差裡比!呸呸呸,錯了,什麼往差裡比。我葉秦夭別出心裁坐在“風”上面,就說明風下所屬所有神力我都會!媽的!看我會跑會跳的時候不咬死你。

於是,我的週歲就在我的萬分落魄,在同時過這七歲生辰的葉秦墨的大笑當中閉幕。

這一年裡,我沒有看到葉彌殤,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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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你當年抓週是選了啥?

殤殤:……

夭夭:殤殤~~~~~?

殤殤:……

夭夭:阿莫!說!

阿莫:~~~誒嘿嘿~~當年隔壁家的獵戶沒把小狼崽鎖好,中途跑了過來,正好被殤殤給抱住~~~哦呵呵呵呵~~~~

夭夭:……

阿莫失蹤許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