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我昨天由於是渾身癱軟着被葉彌殤抱回了房間,導致沒有力氣整理,於是又在流風殿住了一晚上。

請不要想歪。真的,不要想歪。

葉彌殤只是帶着我在一馬平川的陸地上飛奔,導致我被顛簸至暈厥,同時被葉彌殤嘲笑。

這無極宮原來建造在無極山的頂端。我很詫異他們竟然能在高山頂端硬是開出這樣的一塊平地。

站在平頂的邊緣,望着腳下若隱若現的古樹以及遠遠的山頂,我不禁感嘆:“鬼斧天工。美……”所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葉彌殤在我後方說道:“的確是鬼斧天工。據說當年未央殿的祖師爺便是招來天神的力量,將這山頂給堪堪劈成一方平原。”

我不得不感嘆:“牛!”

“啊?”

咳咳,我呵呵一笑,靠在了葉彌殤的懷裡。站在高處的感覺,很好。

這之後又是一陣顛簸,導致我屁股暴疼。於是只能任由葉彌殤抱着進了房間。

可見,事情是很純潔的。

但是如果我知道,師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話,我即使是爬,也要爬到他那殿裡的。

沒有想到小朋友臉的華逖住的殿竟然叫“鬼府”。我私下以爲,如果叫“鬼屋”的話,會更有喜感,且更加符合十歲小朋友的心理年齡特質。

可惜我還沒有把這個建議提出,就被華逖的冷眼飛刀給定在了牆上。

是真的被釘到了。

我拼命想要動,可是身體完全沒有知覺,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樣。

我驚恐地盯着散發着寒氣的陰險的華逖,不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他看了我良久,終於收了法術,對我說:“櫃子裡有你的衣服。換好,出來。”然後就走出了我的新房間。

剛纔華逖給我的壓迫感太強。我感到他從我旁邊經過還斜着眼看了我一下,讓我覺得心中一凜。結果他一出門,我一放鬆,就跌落在地。

所謂殺人於無形。所謂氣場無敵。我抱着自己坐了一會,纔去翻箱倒櫃。結果櫃子裡的三套衣服一模一樣,都是黑色的袍子。看看掉在門邊的包袱,才發現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葉彌殤給我的衣服可都是漂漂亮亮的花衣服啊!

我不無哀怨地換衣服,一邊打量新環境。我終於住到了一室一廳的房間。一整間房子中間被用屏風攔了起來。只留了一道門的距離在旁邊。這個間隙上有簾子可以拉。裡面的自然是臥室,外面的則是吃飯的廳堂。很好,這樣我在牀上睡覺,他們再闖進來我也有機會先穿衣服了。

我正沾沾自喜,站在櫃子前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卻聽到華逖的聲音:“太慢。”

我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是。我發現我的速度只有在危機的時候才能爆發一下。”

“哦?”

華逖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簡直一定是在鏡子看見他憑空出現的!媽呀!鬼!迅速穿好了衣服。回過身體去看他。

“原來如此。”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看着他也若有所思,“你竟然就直接出現了?”我後背貼着櫃子,退無可退。

“這裡是鬼府。”說着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笑,然後說道,“一般這裡無人入境。因爲……所進之人……皆爲……”這廝把聲音越放越輕,到最後把最關鍵的字也給吃掉了。

我吞着口水問他:“鬼?”

他仍然是有些陰邪地笑笑,“夭夭真聰明。”

爲什麼我早沒發現這不是一個正直的好小孩呢?爲什麼我以爲我會在這裡過上好日子呢?

我的心在嚎叫……

華逖早就帶着一臉得逞的奸邪之氣,出了門,飄來一句話:“出來我們學殺人。”

我被驚悚到了。

出了房門,看見華逖正對着院門。一看,是戰戰兢兢站在院門口一臉焦急的冷霜。華逖還是冷冷的樣子,對她說:“知道了,一會就來。”

然後冷霜急急地跑了。

華逖見我出來,眼神在身上掃描了一遍說:“瘦了。”

“……”我其實仍然很驚悚。因爲冷霜果然不敢踏門而入,竟然只是站在鬼府的外面說話。我起死回生算半個鬼,現在入了鬼府是不是成了全個鬼?!

華逖向一間屋子走去,說道:“殤不知爲何患了目針。我去配藥,你先去看看。”說着似乎還聽到他偷笑了一聲。

“木真”是什麼怪病?

等我到了葉彌殤的房間,看見坐在牀沿上,舉着一把鏡子發愣的葉彌殤時。我再次被驚悚到了。

我不得不用同情地眼神看着他,心中不停地懺悔:葉彌殤,以後你有了小孩,但是它多長了一層皮蓋住了某個洞,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哇!

想着想着就狂笑不止。葉彌殤,他竟然真長了一個針眼!哈哈哈哈~

葉彌殤一把把鏡子扔在牀上,半分惱怒半分尷尬地問我:“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顫顫巍巍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可愛的針眼狂看,對他說:“有沒有乾淨的針?要很細的哦!我來幫你挑掉。”不就是麥粒腫麼,挑了裡面的膿,再上點消炎藥,就好了。

葉彌殤沒有回答。

我稍微想擡起點頭,問他話呢,怎麼不答。結果就被他按着脖子,嘴對嘴了。

我二十歲的經驗裡,第二次被人親嘴,還是同一個男人。想起第一次他狂風暴雨般的侵襲,我的臉是越發的紅了,結果,又忘記反抗了。

“你們在幹嗎?”

師父……我怎麼有種被捉姦在牀的感覺。連忙一把推開葉彌殤,站到了一邊,不敢看華逖。

葉彌殤倒是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伴有幾分挑釁地看着華逖,卻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師父”。

華逖把藥罐子放在一邊,冷冷對我說:“去我鬼府的槐樹下扎馬步。不許偷懶。”說罷去撥開葉彌殤的眼睛。

我灰溜溜地回鬼府去。灰溜溜地站在了槐樹下。不知爲何,我突然覺得周圍的植物好似都有生命,在微風輕撫下向我招手。

結果我一發呆,時間就溜走。華逖回來以後往槐樹上按了一按手掌,就轉身問我:“沒有扎?”

的確……不過我很本能地問他:“你怎麼知道?”

“傻瓜。”他清澈的眼眸收了寒氣,接口道:“我問了樹公。”

我說:“草木也有心神。”他讚許地點頭。“怪不得我覺得他們在對我笑……”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後舉手落下,我趔趄地趴開雙腿,做成馬步。

華逖毫不留情地說:“到午夜。中間可以喝水吃飯。”

我欲哭無淚了,幻想他如果用早晨那法術讓我覺得腿不是我的,那該多好。

時間一秒一秒過。我漸漸失去知覺。

又暈了。

這回,沒有人接住我,爲此,我很惆悵,以至於想起了葉彌殤溫暖的擁抱。

再次醒來,已是午夜。

華逖坐在我的牀沿,搖着頭說:“你果然是力量盡失。”眼中平靜,卻彷彿有那麼點漣漪。

我也不是很有所謂,要力量做什麼,於是只是點點頭,說:“哦。”我現在還處在惆悵狀態當中,覺得被人拋棄了。我突然很想葉彌殤。怪了。

華逖輕輕地嘆了口氣,對我說:“我餵了你一些藥丸。不會腿腳痠軟了。好好睡,明天試一下速度。”

我再度很惆悵,拉着要走的他說:“可不可以像冷霜那樣燒燒水,端端菜?我不想殺人。”也不想被人殺。

華逖不出所料搖頭說:“四大護法非常強硬。冷霜是殤的女人,所以才留在他的房間裡。你想當我的女人還是莫既憂的?”

我理所當然接口道:“你的好了。”

華逖掙開手,邪惡地對我說:“那還得等幾年。我的身體只有十多歲。”

我臉紅舌燥,我真是太敗了。嗚咽一聲把頭埋在了被子裡。

華逖隔着被子拍拍我的頭說:“沒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當弟子和左使,永遠不出師,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