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失落,現代的一切都已經莫名其妙地遠走了,而到了這個時代後,自己又身處一個十分卑微的角色,恐怕也是隻能自娛自樂一下了,別提什麼當年的夢想,別提什麼去追星了。
有天,錦姑娘來到我的小屋子裡,用她一貫的溫婉語氣對我說:“小顏兒,今天幫我好好描個妝容吧!”
哦?雖然我的新“崗位”可能和錦娘有很大關係,但錦娘平時從來都不會來我這裡考察的。而且她平日裡也都只是隨便描個眉眼什麼的,根本不用我幫什麼忙----因爲她確實本來就已經很好看了,嘿嘿,就是那種“麗質本天成,自然傲物三分”的那種,不用更多的裝飾,萬一描不好了,難說還給那張俊臉畫蛇添足了呢。今天,這錦娘可是第一次來要求我幫她描妝容,還說得這麼鄭重其事的,那豈不是說明可能會有兩種原因,一呢要不然是來檢查一下我的工作業績,不要丟臉;二呢要不然就是說明她準備見的客人很特別?呵呵,想到這個我倒是很好奇,什麼人會是錦娘“特別”的客人呢?那個喜歡“八卦”的我自然開始神遊四方,眼光中也自然流露出了一種曖昧的笑意。
“小顏兒,看看你這樣子!你這是笑什麼呢?你是不是在笑姐姐啊?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不許傻笑了!對了,還沒有人告訴你嗎?葉公子要來了啊!難說你那哥哥也來了呢!你也得趕快地好好換換衣服、梳梳頭纔是。”錦娘說。
“葉公子”?是誰啊?我不是很小的時候就賣到這裡來了嗎?怎麼又跑出來一個哥哥來了?這些人都是誰和誰啊?我真搞不清。看樣子以前我是什麼都知道的,可是現在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於是我比劃着告訴錦娘:“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哦,是啊!我怎麼一急就忘了這事了,一會兒我讓輕蘿跟你好好說說吧。這樓里人都說,小顏兒的手是最巧的,畫的妝容是最好看的。姐姐平日裡也沒來煩你,今天你可要幫姐姐這個忙了,給我畫一個自自然然、漂漂亮亮的妝容吧!”錦娘說。
自自然然又要漂漂亮亮的?沒想到這錦孃的要求可夠刁鑽的!“自然”的妝容可是最難把握的了,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感覺“素面朝天”,或者一不小心又是難掩雕琢的痕跡。怪不得今天她自己不描,一定是知道了這難度,所以把這種難以把握的重擔扔給了我!
當然我心裡還是有主意的,不然以前那“首席造型師”也算白當了。前兩年開始流行那種“裸妝”---這“裸”的含義其實不是裸露着容顏不加以修飾,或是不描畫,而是特別仔細地描畫出一種“透明妝”的效果來,給人感覺就像沒有經過雕琢,“清水出芙蓉、麗質本天成”一樣!錦娘應該會很喜歡這種效果的吧?我記得那時候很流行的,很多來影樓的客人也很喜歡。
我覺得錦娘應該會很喜歡,於是打定了主意,開始精心幫錦娘打造這種妝容。這時代化妝的那些小用品、小道具,要打造“裸妝”顯然是不夠的,還好錦娘本來的五官和輪廓都很漂亮,皮膚也好,所以雖然手邊的那些化妝品略顯簡陋些,但也很容易就在她身上做到了這種效果。等妝化完之後,我又在錦孃的髮髻上配了一支晶瑩透亮的步搖,和這妝容一樣的清新。錦孃的美麗中頓時多了幾分搖曳生姿和楚楚動人的溫柔。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錦娘自是十分滿意,拉着我笑嘻嘻地說:“真是的,小顏兒的手真象仙女的手呢!我先去準備琴了,我會叫輕蘿來找你,你快換換衣服吧!” 說着,微笑着出了門。
錦娘纔出了門,那驕傲的菲兒姑娘便轉了進來!呵呵,我這裡今天還真是熱鬧,真夠難得的,還真有點“蓬蓽生輝”的感覺了。菲兒姑娘很是孤傲的,平日裡也沒有讓我描過什麼妝容,總是自己動手,有自己的一種風格。我隱隱覺得她雖然潑辣,但好像對我挺有芥蒂的,也似乎挺在乎自己的“面子”這個問題的。
“素顏,錦姑娘是讓你描妝容嗎?”
我點點頭。
“很漂亮!你平日裡做的也很漂亮。”
我笑笑,表示“您過獎”了。
“我今天實在提不起精神勁來,自己也懶得化妝了,這種狀態下畫出來的恐怕也不會稱心。你現在也幫我描一個吧。”
我點點頭。心想:呵呵,這個人可真是,都求人了還要自己先找臺階下,真是把自己忒當大牌了。
我便揣摩着她的氣質和愛好,然後根據自己的判斷,幫她描了一個嬌豔的“酒暈妝”,這種妝容是特別適合那種美豔明媚的女子的,據說古代的美女很喜歡這種既豔麗而充滿風韻的妝容。上妝的過程中,我也發現,菲兒長得確實很漂亮,輪廓也不錯,確實是頂尖姑娘的料子。
妝畫好了,菲兒姑娘好像覺得甚是滿意,對着銅鏡左看右看的。待她笑着剛要離去的時候,輕蘿進來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見到菲兒姑娘在我的屋裡,輕蘿邊說邊把我拉在一邊,似乎菲兒是惡魔似的。
“我來請素顏幫我化妝,她化得很漂亮。”菲兒姑娘說。
“你可真好意思!快走!”輕蘿有些憤怒地說。菲兒姑娘便轉身走了。
輕蘿以前不是菲兒的丫頭嗎?她們好歹也相處了好些日子,關係怎麼這般劍拔弩張的?和我和錦孃的關係完全不一樣。
我正待比劃着和輕蘿問個明白,輕蘿卻匆匆地說:“素顏,那葉公子就要到了,你快點幫我描個妝容吧!”呵呵,又是葉公子!沒想到這“葉公子”的面子可夠大的,弄得個個都好像嚴陣以待一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輕蘿在不停地催促着,我於是也來不及再多想什麼,趕快很認真地幫輕蘿描畫了上回那個好看的“粉嫩妝”,我覺得這種妝容很顯她的“卡哇伊”氣質,也很是漂亮。
輕蘿看了銅鏡後,自然也很是高興,似乎也全然忘了剛纔的不快。一邊讓我塗抹着,一邊就主動和我說起葉公子的故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