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田蕊兒的臉頰,楚域心驚膽顫的放了下去,入手的滑膩讓他心頭一顫,輕輕的拂過她的輪廓,楚域猶如摸到燙手的山芋,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表情震驚極了。
他努力的看着田蕊兒的方向,這一刻,他多麼的想看到田蕊兒,那手下的輪廓,分明就是蕊兒的!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震撼,蕊兒怎麼會在他的牀上?韻珠呢?昨天和他拜堂的,是蕊兒,還是韻珠?
胸口澎湃萬千,楚域緩緩地俯下身去,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藥草味鑽入鼻尖,他滿足的喟嘆,蕊兒,我不知道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是……
低頭在她光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吻,這個動作曾經他做過無數次,每一次,心裡都波濤洶涌。
他要去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給田蕊兒蓋好被子,楚域輕輕的開門出去了,找到沈犁鏵,沈犁鏵見他有些小激動,不由得猜想他是因爲什麼而激動了。
“楚大哥,恭喜你喜結良緣了。”北堂月朝他拱拱手,燦爛的笑着說道。
楚域朝她點頭:“多謝。”
然後拉過沈犁鏵,低聲道:“犁鏵,韻珠呢?是不是你把韻珠藏起來了?”
他只能猜想是沈犁鏵將田蕊兒和東方韻珠給調了包,他知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沈犁鏵賊賊的笑了:“你的新娘子自然是在新房,你問我做什麼?我這裡只有月兒。”
說完回頭朝北堂月拋了個媚眼,北堂月不由得紅了臉頰,好在楚域看不見,所以他們也就明張目膽的在那眉目傳情了。
楚域皺眉,有些不高興了:“別鬧了,快點把韻珠送過來,我要娶的是韻珠,你給我把蕊兒弄過來算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什麼?”沈犁鏵驚訝的提高了音量:“蕊兒?你說蕊兒在哪裡?”
楚域眉頭更深:“不是你做的?”
沈犁鏵恍然大悟,接着又有些驚喜:“你是說,現在躺在你牀上的,是蕊兒不是韻珠?哈哈,這也太玄乎了吧?難道是你們緣分未盡不成?”
蒼天有眼啊!沈犁鏵在心裡大吼。
楚域一臉的驚愣,不是犁鏵,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萬一蕊兒醒過來了,那他怎麼解釋?還有,東方司果和南宮尋找過來,他又要如何解釋?
沈犁鏵一臉的陽光,拍了拍楚域的肩膀:“青城啊,你看,連老天爺都在幫你了,你就應該順承天意纔是。”
感受到楚域的不快,沈犁鏵又改口:“好吧,你總要等蕊兒醒來後怎麼說再決定吧?看看她是怎麼上了花轎的,我這就派人去找韻珠行了吧?”
楚域見他這麼說了才滿意,然後回房去了。
回到新房,楚域放下一身的冷然,鍍上一層柔意,他知道蕊兒還沒醒,蕊兒很貪睡,他有過經驗,要不是她自己醒來,那起牀氣
可是太大的。
雖然看不見她,但是她睡覺的容顏都已經刻在腦海,完全能想象她的睡姿是如何的不雅。
在山間的那段同塌而眠的日子,往往是睡前兩個被子,醒後同一個被子,恰好那段時間冷,所以每次醒來,蕊兒都是舒服的窩在他的臂彎裡,那小鳥依人的模樣,讓楚域只能極力的隱忍胸口那團火焰。
他自認不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他不能忽視心中那種衝動,但是看到她那麼美好的睡顏,他的心也能逐漸的安定下來,那是他心口上的寶貝啊,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的把她損傷了分毫。
他會抱着她,看着她,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的溫度。
楚域戀戀不捨的看着根本看不見的人兒,胸口填滿了柔軟。
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輕了,楚域知道這是她要醒來的跡象,左右爲難之間,他倒在牀上乾脆裝睡。
田蕊兒眨了眨眼,嗯,終於能動彈了,這一夜睡得好累啊,轉頭看見背對她的楚域,田蕊兒先是一驚,因爲從來沒有醒過來的時候看見其他人,所以暫時的受了一驚。
不過緊接着她就安撫了自己,伸手推了推楚域:“喂,醒醒醒醒。”
楚域假裝才醒來的樣子,面向田蕊兒:“娘子,你醒啦?”
口氣頗爲愉快的樣子,一臉笑意。
田蕊兒被他這麼溫柔的看着,忽然就紅了臉,推了他一把:“去去去,誰是你娘子。”
楚域愣了愣,接着立馬焦急的道:“你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你是昨日要給我治病的那個女大夫?你怎麼在我牀上?我娘子呢?”
那模樣,真有點被凌虐了的感覺,一副委屈的模樣,但是他心裡是高興的,能和她多說一句話,他也是高興的。
田蕊兒揚着小拳頭,反正他也看不見,於是在他面前做盡了鬼臉:“我怎麼知道?我昨天醒來後就在花轎上了,有人對我下了軟筋散,還點了我的穴道,我話不能說動不能動,這不一醒來就看見你了。”
他冤什麼啊,她才冤好不好?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呢,被人強迫成親,以後怎麼嫁人去啊?
所以她做了個決定,這件事不能和阿尋說,可是轉念又有些疑惑,爲什麼不能和阿尋說?難道她已經決定嫁給阿尋了?茫然的擺擺頭,哎呀,真煩。
楚域忙下了牀:“昨天是你和我拜的堂?”他有些激動的問,那麼,他和蕊兒,是正式的夫妻了?
田蕊兒看着他不以爲然的點頭:“是啊,不然是誰?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是一場錯誤,一場誤會,所以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離開,我可不會做你的娘子。”
他那麼臭那麼硬,還是阿尋好,總是順着她。
想到哥哥和阿尋,她忙下牀穿鞋:“我要走了,你自己去找你的娘子吧,再見。”
等楚域追出來時,田蕊兒已經翻牆離開了,楚域一臉惆悵,她走了,不過,和自己拜堂的是蕊兒,他滿足了,當下是要找出誰做了這件事,還有,找回韻珠。
田蕊兒出了傾城王府後一路奔走,跑得累了才停下來,捂着自己的胸口,奇怪,怎麼心跳這麼快啊,都是他那一句‘娘子你醒了’害的,還那麼溫柔的看着她,看得她都……
“蕊兒,我終於找到你了!”南宮尋找了田蕊兒一夜,正當要放棄的時候卻看見了田蕊兒,他猛地跑上去抱起田蕊兒,緊緊地抱着她,眼裡全是後怕,他以爲她又不辭而別了……
感覺到南宮尋的顫抖,田蕊兒有些心虛:“阿尋……我沒事,就是出去玩了一下……對不起啊……”
自知理虧,所以先道歉是最好的辦法,反正阿尋從來都不會對她生氣的,她就是賴着這點纔敢這樣的。
南宮尋也知道自己敗在她手裡了,不過他自覺良好,捧着她的臉頰深深的看着她:“蕊兒,我以爲你離開我了,我急壞了……”
田蕊兒羞愧的低了頭:“我沒有……”
南宮尋仍然看着她,深情款款:“蕊兒,嫁給我吧,嫁給我我就安心了,再也不擔心了,嫁給我我可以陪着你去很多地方,你想去哪,就去哪,好嗎?”
田蕊兒的頭埋得更低了,耳根子都紅了起來,話說,她好像已經嫁給了別人了吧?還能再嫁一次嗎?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南宮尋繼續誘導着。
田蕊兒爲難的擡頭看他:“我要去揚州。”
南宮尋點頭:“我陪你去。”
“你是皇帝,我想住在揚州,你不能滿足我……”田蕊兒忽然一愣,這句話,好像記憶中有過?爲什麼?
南宮尋想了想,最後壞壞的在她耳邊道:“你快點給我生個孩子,然後讓他當皇帝,我們就住在揚州一輩子。”
田蕊兒面上更紅,嬌嗔了他一句:“誰說要給你生孩子了,對了,孩子是從哪裡生出來的?”
她突然對這個好奇起來了,實在不明白,那麼大的孩子是從哪裡出來的?
南宮尋面上一僵,這個,貌似不太好解釋吧?
“這些只要你嫁人了就能知道了。”南宮尋笑道,只能先打哈哈了。
“可是我昨晚已經嫁人了啊,怎麼還是不知道?”田蕊兒小聲嘀咕着,看來阿尋是在騙她了,原來阿尋也會騙她。
“你說什麼?”南宮尋疑惑的追問了一句:“我沒聽見?”
田蕊兒朝他做了個鬼臉:“想娶我啊,我要先考慮考慮,看看你合不合格才行。”
說着就嬉笑着跑開了,傳來一陣銀鈴的笑聲。
“蕊兒等我。”南宮尋見她不反對,心裡一片陽光,似乎勝利在望了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