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剛進到車裡,周慚就摟住了陳清晨的腰,一臉盪漾的問周放:“看過結婚證沒?”

正準備開車的周放,手下一個不穩,車子熄火了。透過鏡子看向後面的兩個人,木着臉搖了搖頭:“沒有。”

“借給你看看。”周慚將手裡的小紅本遞了過去。

周放很不想接,可這個人是他的......頭兒......暫時算是頭兒吧。所以他很不情願的接過來,看了一眼。

證件裡,陳清晨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有點迷茫,完全不在狀況的樣子,他十分有必要懷疑一下,陳清晨真的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反觀周慚,一臉燦爛,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不仔細看,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他眼睛是不是睜開的。

在周放的認知裡,周慚在公事上雷厲風行,私下裡對家人卻是極好的,尤其是對他的弟弟周千里,可以說寵溺到有求必應的地步。

可是通過昨晚和這一天的接觸裡,他明白,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周慚對家人並沒傳說的那麼好,他甚至隱隱的覺得周慚是有些排斥的,倒是在面對陳清晨時候,完全換了一個人的樣子,智商回逆,完全不在線。

周放看着手裡的證件照,十分違心的給出了一箇中肯的評價:“很帥,很好看。”

周慚拿回他手裡的結婚證,寶貝的不得了,跟陳清晨手裡的一起收了起來,對於周放的評價他似乎不太滿意。

周放想了想,又勉爲其難的說道:“很般配。”

周慚往陳清晨的方向靠了靠,用一種廢話的眼神看了過去:“那當然。”說完還摩擦了幾下被收好的大紅色結婚證。

周放突然福至心靈,大徹大悟,這不就是顯擺嗎?於是砸了咂嘴,特別配合的繼續說道:“大堂|哥本來就長得帥,哥夫也長得這麼甜,還很乖巧,別人一看就知道你們肯定特別恩愛。”

將肚子裡所有能讚美的詞都搜刮了一遍,偷偷瞄了一眼後面,這回馬屁拍的十分到位,對周慚很是受用,於是再接再厲,用格外羨慕又遺憾的口吻,故作低落的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找個像哥夫這樣的姑娘或者男孩,也來領一個小紅本。”

周慚滿眼溫情的看看身邊的陳清晨,沉思了一下,用格外認真的態度安慰周放:“想找一個像清晨這麼好的,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也不用氣餒,以你的條件,找個差一點的,還是沒問題的。”

周放覺得自己連跟他繼續聊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即便對方是他的頭兒,在他出這樣的話之後,他也接不下去啊,憋了半天,能說的只剩下兩個字:“去哪?”

對於結婚找對象這樣的聊天內容就這麼結束,周慚有些意猶未盡:“先找個地方剪頭髮,然後在去吃飯。”至於衣服,清晨的情況不適合逛街,暫時還是上門定做吧。

“恩。”周放啓動車子。

“以後我跟清晨就是合法夫夫了,一會兒怎麼也要好好慶祝一下。”周慚有些不死心的繼續剛纔的話題。

“......”周放專心致志的開車一點,一點也沒聽到後方的說話聲,

剪頭髮的時候,陳清晨很不配合,最後周慚不得不站在旁邊拉着他的手,儘量的挨着他。

就算這樣,周慚還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只要理髮師的手碰都了陳清晨的皮膚,哪怕只是頭皮,他都會激烈的顫抖一下,然後驚恐的叫一邊周慚的名字,周慚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安撫的着陳清晨。

到了最後,周慚變得比陳清晨還要暴躁,只要理髮師稍有不慎碰到了陳清晨,周慚必然會暴跳如雷,理髮師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如果他不是周家的大少爺,川市市長的外孫子,早就被攆出去了,這樣的顧客估計沒有哪個人願意接待。

看到陳清晨快要崩潰的樣子,周慚心疼的不得了。他乾脆趕跑了理髮師,親自上陣。

陳清晨整個人明顯的放鬆了下來,通過鏡子看向爲自己剪頭髮的男人,然後叫他的名字:“周慚。”

“在。”周才反應迅速:“你看這麼剪好不好?”

“好。”陳清晨說。

“這樣呢?好不好?”他又問。

“好。”兩個人一問一答十分融洽,此時周慚已經忽略了跟他對話的人是個傻|子這件事情。

不管周慚說什麼,陳清晨都回答好。

這樣的相處模式,很難讓人看出陳清晨的異樣。

兩個人雖然溝通的很愉快,但是周慚親自上陣的後果就是,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剪出來的效果,怎麼說呢,就是......特別的......一言難盡。

等在一邊的周放本來一直在裝作不認識他們,可到最後實在看不下去,開始跑過去,站在一邊出謀劃策的提些意見。

三個人走出理髮店的時候,周慚很有成就感---他家清晨的頭髮是他給剪的;周放也很開心---總算剪完出來了;陳清晨---頂着一頭階梯狀的板寸頭,喜滋滋的被周慚牽在手裡。

到了吃飯的地方,周放很開心,因爲他早餓了。大廳裡裝修華美,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裡的菜式一定價格不菲,他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不太清楚裡面菜式的口味跟外面的有什麼區別,是不是對得起它的價格。

“周大少。這麼巧。”

三個人一進門就被人大招招呼,這裡能叫周大少的只有周慚一個人,周放悄悄的看了眼叫住他們的男人。這個人他不認識,但是對方身上文質彬彬,謙和有禮的氣質就是沒有緣由的讓他產生一種違和感,說不出來的怪異。

“李大少。”周慚露出標準的商務試笑容,看向眼戴金絲眼鏡,身穿黑色西裝,臉色有些蒼白,一身書卷氣的男人。

李升笑着走過來,在恰當的距離停下來:“難得遇到周大少,好久不見,不如一起。”

上輩子周慚就不太喜歡跟李升這個人有過多的往來,他總覺得這個人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隨和。

李家在川市本就屬於大家,算的上是川市第一了。不管是產業,人脈和底蘊,都不是其他家族可以媲美的。幾十年前葉家還隱隱可以跟李家一較高下,後來葉家繼承人和媳婦意外去世,連最有潛力的孫子也沒能倖免,葉家就此一蹶不振。

有傳言葉家喪子跟李家有關係,但也只是傳言。可是周慚知道,那並不是空穴來風。上輩子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的時候,宋妍欣跟他說過,葉家的那場意外,不光是李家出手,他們周家也在其中推波助瀾。

周慚絕對不會放過周家,他目前最理想的合作伙伴是葉家。葉李兩家的敵對關係近幾年已經上升到了明面上。他既然打算選擇葉家合作,就絕對不能跟李家有過多的往來。

“恐怕要拒絕李大少的好意了。”周慚攬住身邊的陳清晨,笑的一臉溫情,有能顯擺的機會,一定要顯擺一下:“我家清晨怕生,有機會再聚。”說完禮貌性的點點頭,攬着陳清晨走了過去。

李升看着周慚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不太明白周慚的舉動是什麼意思。誰不知道陳清晨是被強賽給他的,現在舉動這麼親密,難道是不想讓人看熱鬧?

對於周慚的態度,他有些失望的微微蹙眉。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正向外面走的一羣人,而爲首的正是周慚弟弟周千里。李升盯着周千里,眯起了眼睛,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彎起。

“周小少爺。”李升十分隨意的走過去,面帶微笑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