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窗含千秋夢

聽到葉應武暗含着調笑之意的話語,趙雲舒微微抿脣,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和這個昏君一般見識。

而葉應武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扶手,淡淡說道:“軍政、民政,爲一國之根本,軍政改革之體現,在於對軍制的更改,而民政想要深入的改革,最後還是要落實在對前朝延承官制的改革。某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一國之雙根基同時動的話,很有可能引來朝野混亂,所以且不如走一步看一部,以防天下大亂。”

“從此次軍隊乖乖的全部接受改革來看,夫君對於各處主力戰軍還是很有統治和約束的。”趙雲舒靠在門框上,和葉應武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否則這傢伙光天化日之下也有可能弄出什麼羞人的事情來。

微微眯眼靠在椅背上,葉應武有些無奈:“這都是某這麼久跟着他們拼殺在第一線,用鮮血和膽量換來的。他們尊敬某,所以某下達的命令,他們自然會遵從。但是那些官員就不見的了,尤其是前朝老臣、大儒鄉紳,一旦某對官制下手改革,這些人肯定會大放厥詞,甚至不惜和某當面對質。想想都頭疼。”

雖然葉應武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平淡,不過趙雲舒還是默默的看向他,古井不波的星眸中盪漾起難以察覺的漣漪。葉應武說的平淡,但是跟在他身邊那麼久,趙雲舒卻是明白這背後暗藏的艱辛。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是他,枕戈待旦、身先士卒的也是他。當別人羨慕和嫉妒葉應武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就走到這萬人之上位置的時候,卻不清楚除了順應浩浩蕩蕩的潮流大勢之外,葉應武又付出了多少。他的身後,混合了自己和敵人的鮮血,滾滾流淌、漫無盡頭。

單單是想起來葉應武胸膛上那個已經不可能消散痕跡的巨大傷口,趙雲舒心中便是隱隱作痛,不知道他當初忍受了怎樣的疼痛,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可以說有這樣的對手,大宋亡的不冤,蒙古敗得也不冤。

“想什麼呢?”葉應武眉毛一挑,正好迎上趙雲舒的目光。

女孩無意識的輕輕握緊衣袖,手指輕輕在門上輕輕摩挲着,甚至能夠感受到古老的紋路:“沒······沒什麼。”

葉應武輕笑一聲,拿起桌子上的一張薄紙揚了揚:“行了,咱家的女諸葛也就別胡思亂想了,過來幫某看看,這官員制度的改革還可否。如果可以的話,下一步要動手的,就是大明的官場了。”

趙雲舒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當前幾個字躍入眼簾的時候,女孩不禁詫異的喃喃念出來:“行省制?”

葉應武什麼都沒說,只是含笑看着她。

大明現在的官制延承自前宋,宋之官制,紛亂錯雜,即使是很多專業的史學家面對這樣的官制,也往往是頭疼不已。而對於葉應武來說,雖然宋史是他的強項,但是這強項當中也不包括曾經讓他背的頭暈腦脹的官場制度。按照宋朝朝廷的思想,想要避免出現漢朝時候的大臣挾天子以令諸侯、唐朝時候的藩鎮擁兵自重難以節制,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爲每一個官員創造一個相應的敵體,從而讓兩個人甚至三個人的職務相互對立又相互重疊,起到監督的作用。

這樣雖然有效地避免了權臣在外擁兵和文官在地方作亂,但是也使得朝廷的官僚體系過於冗雜,因爲多多設立官員的背後,就意味着更多的錢糧支出和更多的人才浪費。之前或許這樣的方法對於家底豐厚的北宋來說,不過就是小菜一碟,然而隨着靖康之恥、宋室南渡,這樣冗雜的官員制度已經愈發成爲朝廷政令通行的拖累,而且隨着各地大戰的爆發,各式各樣的安撫大使如雨後春筍出現,更是徹底打亂了原本就令人摸不清楚的地方官僚體系。

到了南宋末期,一個地方州府甚至有三四個上官同時管轄,導致就連地方知州和通判都不清楚到底應該向誰彙報工作。

這樣的冗雜官制葉應武自然不允許它繼續存在下去。官員制度是一個王朝安身立命之根本,所以在大明建立之初,爲了能夠儘快的統籌人力物力,葉應武就對中央朝廷的官制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有了今天的模樣,但是畢竟戰事緊急,所以對於地方官制並沒有太多的干涉。

現在一旦軍隊改革完成,這些地方官制體系也跑不了。

而葉應武選擇的,自然是一直流傳七百年,確確實實經歷了歷史考驗的行省制度。將宋時候的各路改爲行省,而保留接下來的州府一級、縣鄉一級,從而形成後人熟悉的省——州——縣三級行政體系。而之前設立的五花八門的安撫大使自然也都會全部取消,不過爲了協調各路主力戰軍進退攻守,葉應武還是仿照後世各國一貫做法,在省的上面針對軍事劃分幾大戰區,從而達到戰爭爆發時候可以統籌軍隊的目的。

每一個行省也不再有各式各樣令人弄不清楚職責的安撫使、轉運使,而是全部統一成兩個官職,負責總領全行省事務的安撫,負責和安撫使互爲敵體,類似於通判之於知州的巡撫,而在兩人之下,又會設立類似於朝廷六部的六個部門,從而使得宋代如提舉常平事務等等大大小小的“提舉”全部統一成司長,如江南西路提舉常平事務,就改爲江西行省戶司司長。

這樣的更改雖然和後世在名稱上還有很大的區別,不過也是葉應武絞盡腦汁能夠想到的被這個時代人接受的想法,畢竟他也不是傻子,且不說生搬硬套後世那種已經發展健全甚至有西方元素在其中的行省制度是不是適應這個七百年前的朝代,單單就是什麼“省長”、“書記”這樣的名詞,葉應武也不敢憑空捏造出來。

畢竟這個時代還是要講究一下名詞的出處,顯示出來內涵。至少也要在表面上能夠應付應付那些天天摳字眼的老學究。

即使是修修改改成了這樣的樣子,葉應武還是擔心會有很多人跳出來向他噴口水,畢竟這些自稱學貫古今的人,引經據典的能力那是實所共鑑。想想另外一個時空當中蒙古之所以能夠把行省制度平穩的推行下去,並且使之沿用了七百年,正是依仗着手中的屠刀,面對帶着鮮血的馬刀,就算是膽子再大的老學究也沒有這等跳出來喊不對的勇氣。

然而大明延承宋時,對於忠諫之臣和文人學者甚是尊敬,這也是這個時代令人敬佩的風氣。不過這也引發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那就是即使鄉野村夫,只要有點兒學識也能夠對着朝廷的政策指手畫腳,而朝廷只能對此表示尊敬。至於北宋時候,那羣御史是有膽量站在宋仁宗面前大噴口水的,而當時的仁宗也只能忍着。

想到這裡,葉應武就有些頭疼,然而他還是沒有膽量真的揮刀嚇唬那些一陣風都能吹到的老人們,那樣他還不知道要被潑上怎樣的髒水呢。另一個時空當中,蒙古人作爲征服者踏上這片土地,他們本來就是以兇名震撼歐亞,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一點兒腹誹。但是葉應武可是怕啊,作爲一個歷史專業的大學生,他可是很清楚,一旦得罪了這些大儒,自己將會在歷史上留下怎樣的罵名。

被後人戳脊梁骨的事情,葉應武可不想。

所以他可以大刀闊斧的在軍隊中改革,面對官制改革卻只能亦步亦趨。

趙雲舒緩緩放下那一張薄薄的紙,在看向葉應武的一瞬間,她感覺這張紙有千鈞之重。葉應武已經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她。

“夫君你想好了?”趙雲舒流露出一絲笑容。

葉應武眨了眨眼。

“做好了,就是千古一帝;做差了,免不了操莽罵名。”趙雲舒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在寂靜無聲的房間當中,顯得分外響亮。

出乎趙雲舒的預料,葉應武有些不屑的輕笑一聲:“操莽?某現在走到這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人說操莽了吧。對於這樣小小的罵名,某還不會放在心上。孰對孰錯,某相信自己。某從興州一路打拼走到現在,和蒙古韃子打的熱火朝天也好,和賈似道那幫子權臣鬥得不亦樂乎也罷,某既然決定了就沒有後悔過。”

趙雲舒沉默了,一言不發,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剛纔某竟然在想這樣做會不會留下千古罵名,現在卻突然間明白,這樣的想法是有多可笑。”葉應武霍然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某還年輕,某的日子還長,既然某想好了要做什麼,便放手去做!”

臉色微微一變,趙雲舒細細品味葉應武話中之意,不禁一陣心神盪漾。世間想要找到這樣氣魄的偉男兒,又有幾人?

“古今多少事,都付談笑中。誰想說就說,誰想指責就指責,不過某葉應武想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葉應武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後人如何評說某不管,某隻想爲了這家國江山社稷的牢固。”

“下決心了?”趙雲舒俏立在葉應武身邊,負着手不經意間流露出俏皮的兒女神色。

葉應武點了點頭。

下一刻女孩已經輕輕踮起足尖在葉應武臉上如蜻蜓點水吻了一下,然後如同一陣風跑向後院。

“這丫頭。”葉應武哼了一聲,摸了摸還帶着溼潤感的臉頰,旋即哈哈大笑着一把扯開自己外衫,緊緊追上那一道如精靈仙子般飄逸的身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調戲夫君,罪該萬死!舒兒你有本事別被某抓住,否則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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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會之後,一連兩天都是好太陽大晴天。

已經在颯颯寒風中熬過了漫漫冬季的後宮,這些天終於活絡起來。來往的宮女正在收拾被褥,南方潮溼,如果不趁着這春天好太陽曬一曬的話,恐怕要發黴的。

而一牆之隔的外面御道上,大隊的禁軍士卒也在訓練,隱隱的都能夠聽見軍靴踩踏大地整齊劃一的響動和嘹亮的號子。這一次禁軍主力追隨葉應武北上,雖然損失不多,不過江鐵和吳楚材這兩個殺胚還是難得動了動腦子,在這各路主力戰軍改革的高潮之中,也藉着花樣百出的理由找葉應武多要了兩千人的補充編制。

反正王進、張珏他們伸手就是兩三萬人,葉應武咬咬牙也都批了,自然也就不會在乎禁軍兩千人的名額。當然了,禁軍這兩千人可不是徵發壯丁和鄉兵,而是直接從各路主力戰軍的精銳老卒當中層層遴選抽調。

原本的時候天武軍、神策軍等自恃清高的主力戰軍,對於這樣狐假虎威、明目張膽挖牆腳的行爲頗有微詞,只不過這一次禁軍追隨葉應武萬里轉戰,功勳卓著不說,更是在關中一戰中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讓各路主力戰軍意識到明王殿下組建這麼一支遠遠不同於前朝禁軍的精銳的作用。

關鍵時候可力挽狂瀾、扶危定難。

當然了還有一點兒更主要的,明王殿下這時不時殺到前線的動作,這一次也是讓江鎬、王進他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傢伙,事後想想都心驚肉跳,所以加強禁軍的力量,這羣傢伙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如果護衛禁軍不強,下一次明王殿下要是再御駕親征,還是在自己地盤上出事了,那大家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也正是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和葉應武暗中幫助禁軍刻意的宣傳下,兩千禁軍新鮮血液也是很快就位,當然了禁軍作爲大明第一精銳戰軍,對於士卒的要求也更上一層樓,所以江鐵和吳楚材他們還是在新兵就位之後抓緊展開訓練,尤其是趁着這兩天天氣好,正是做一些基礎訓練的時候。

其中自然就包括禁軍獨步天下的——站軍姿。

“禁軍這幾天真是夠折騰的。”陸婉言坐在御花園水榭邊上,端起茶杯微笑着說道。

葉家長子、大明皇長子葉昭涵在搖籃中睡得正熟。這名字是葉夢鼎取得,對於自家爹爹最後關頭毫不猶豫的霸佔了命名權,葉應武也只能無奈一笑。“昭”是輩分,又有“日月昭昭”之意,正好暗含大明國號,而“涵”字自然取“海涵天下”之意,兩字合起來表面上看去文縐縐的,卻又暗藏符合皇長子身份的皇者之氣,對此葉應武也沒有任何異議,更不敢有異議。

坐在陸婉言的旁邊,瓊鸞一邊小心調試着一把古琴,一邊笑着說道:“也就是這兩天,更何況北上時候禁軍出力最多,護着夫君平安回來,便是好事,他們訓練便讓他們練去吧。”

“你這小妮子,反倒是在說我的不對了?”陸婉言裝作生氣的樣子。

王清惠輕輕哼了一聲,拽住婉孃的衣袖:“好啦,姊姊,你這裝樣子都裝不起來,還不如從這裡老老實實的坐着呢。瓊鸞姊姊不聽話還不簡單,你給夫君吹吹枕邊風,讓他用家法伺候。”

一提到“家法伺候”,陸婉言和瓊鸞頓時不吭聲了,一個個俏臉通紅,良久之後,陸婉言伸手戳了戳惠孃的小腦瓜:“我看最該被家法伺候的,應該是你。把微兒拋下唸書,自己跑過來了,單單是這一條罪名,就足夠家法伺候三四······”

陸婉言話尚未說完,便聽見隨風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和火急火燎的呼喊聲,而那聲音之中,不斷重複的三個字,分明就是“家法伺候”!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水榭上坐着的三人不由得相視苦笑。

“舒兒總是搗亂,讓她去陪着夫君,結果反倒是把這個混世魔王招惹到後院來了。”瓊鸞側過頭看到跑在前面的身影,有些無奈。

陸婉言放下茶杯,一邊憐愛的看着搖籃中的孩子,一邊帶笑說道:“舒兒放下包袱,終歸是一件好事,就讓她和夫君鬧去吧,也讓夫君放鬆放鬆。這幾天大朝會,樣樣落實、事事關心,確實累得夠嗆。”

陸婉言尚未說完,惠娘和瓊鸞已經同時站了起來。

“舒兒小心!”瓊鸞大聲喊道。

可是爲時已晚,趙雲舒被欺身而上的葉應武一把抱住,不過兩人去勢未減,在裝飾用的石頭上絆了一下,徑直摔入荷花池中。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水榭上幾人面面相覷。

不過睡夢中的皇長子卻是沒有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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