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回來了。”寶兒見樂妍面色難看的回來,急忙迎了上前低聲道:“王爺從宮裡回來的路上暈倒了,餘側妃剛纔去看望王爺了,您要不要也走一趟?”
“不了,改日再去,也不差這一時半會。”樂妍坐下來,掃了一眼屋子,見早上的花盆果真都已經被寶兒搬了出去。
腦海中浮現出剛纔薄如素那嘲諷的姿態,樂妍擡起胳膊聞了聞,冷聲道:“點上薰香,我要沐浴!”
寶兒雖然不明白爲何樂妍一回來就沐浴,而且又是個大白天,但仍然乖巧的應了聲,趕緊去準備熱水去了。
樂妍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城外十里坡莫離說的那些藥名,拿起毛筆快速的在紙上寫了起來。
因爲太多,所以她回憶的有些吃力,時不時的停一會,然後又繼續寫,大概到寶兒和其他婢女擡着浴桶進來她纔將整個藥方都寫好。
藥方交給寶兒後,樂妍便寬了衣帶踏入了浴桶中開始泡了起來。
紅色的玫瑰花瓣飄蕩在水中,襯得她的皮膚更是白皙如玉。
然而,那地方傳來的惡臭卻依舊不能被花瓣的香味所掩蓋。
樂妍手緩緩探向下.身,在摸到那一團溼濡的黃白色膿狀物後,眼中閃過一絲凌冽。
現在,她最重要的是先用藥解決這帶下病,其次便是找個機會先試探一下君臨墨到底是否知曉薄如素的身份,然後再見機行事……
夏荷院裡,薄如素在看完蕭子譽給自己的信後,陷入了沉思。
原來,齊國老皇帝真的有要進攻秦國的念頭……
不過,也確實如君祁陽今日所說,齊國大臣們以爲這是蕭子譽的意思,所以頑固黨派一個勁的反對他……
攻打秦國,如果說勝算的話,還真是個未知數。
當年秦國不費吹灰之力滅掉了國力最弱的衛國,一定意義上間接的震懾了齊國。
齊國雖然老實本分了兩年,可是這世間任何事物的發展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這兩年裡,齊國也一直在壯大,在進步。
尤其是如今,齊國有意與韃靼部落聯盟,所以若是得了先機,齊國也是極有可能贏了秦國的……
若是齊國順利將秦國吞滅了,那麼她揹負的國破家亡之仇算是報了麼?
忽然有一絲迷茫,薄如素揉了揉眉心不願再去細想,“紫桑找到了嗎?”
“還沒找到。”蘇北見清雅一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連忙移開視線,道:“因爲紫桑公主逃婚,所以韃靼首領暫時也沒心思跟三皇子商議婚事了。”
薄如素不願再看清雅這花癡模樣,推了推她的胳膊:“去,查一下洛夫人今日去了哪裡。”
“是,王妃。”清雅雖然不情願,可也只能戀戀不捨的完成薄如素交給她的任務去了。
“對了,主子上次猜想的果真沒錯,滴血驗親的時候,三皇子果真買通了小太監在水裡做了手腳。幸好主子和太子殿下機智早有防備,否則定會中了三皇子的奸計。”蘇北想起來什麼,小聲道:“不過……不過三皇子又出了新招。”
“嗯?他又賊心不死的想出什麼陰損招數?”薄如素一怔,問道。
蘇北道:“主子可能有所不知,自從兩年前太子殿下回到齊國認祖歸宗後,六皇子就對太子殿下起了非分之想,一直纏着太子殿下不放。只要是太子殿下所出現的地方,必見六皇子的身影。”頓了頓,又繼續道:“所以,現在三皇子派人傳播流言蜚語,說是太子殿下與六皇子之間不倫不類,有斷袖之嫌。”
“呃……”薄如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說……六皇子對子譽有覬覦不軌之心?子譽名義上可是他的兄長啊!”
對於齊國六皇子蕭景騰,薄如素自然也是知曉幾分的,此人相貌陰柔比女子還嬌媚,有着龍陽之好,不知道俘虜了多少清白男子。
蕭子譽的相貌自然也是上等之姿,能引得蕭景騰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也不奇怪。
只是,蕭子譽到底是身爲太子,蕭景騰這是瘋了嗎?怎的一點都不顧及他的行爲會給蕭子譽帶來怎樣的影響?
蘇北訕訕道:“六皇子他……凡是被他看上的男人,沒有逃得出去的。所以……太子殿下他很是危險啊!”
薄如素點頭,肅然道:“嗯,的確是有些危險。”
“蕭良辰也真是黔驢技窮了,不過禍首之源還是蕭景騰。”沉默良久,薄如素眸光一亮,壞笑道:“我倒是有個辦法,給那六皇子下藥,讓他一看到男人就硬不起來,想發泄卻只能強憋着,久而久之他對男人也就失去興趣了。”
在聽到薄如素的話後,蘇北驀然紅了臉。
此等直白不雅的話,薄如素怎能這般隨口不害臊的說出來?
瞧着蘇北的窘樣,薄如素心想真是沒過大世面的人,撇撇嘴:“再不成,就直接讓他半身不遂的在牀上躺着,這樣也不會到處粘着子譽了。”
不過,聽着她後半句,蘇北覺得將蕭景騰廢了這個主意不錯,認真道:“嗯,此法甚好,屬下這就去傳信給齊國的兄弟們。”說罷,便一陣風飄走了。
“呃……”薄如素摸了摸鼻子,無語道:“着什麼急啊,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蘇北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清雅便回來了:“王妃,都查清楚了。”
薄如素放下手中茶杯,沉聲道:“說。”
清雅道:“洛夫人今日去了城外的十里坡,與一個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見面的。”
“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薄如素仔細的回味了一下,瞬間便明白了那人是師叔莫離,神色莫辨道:“難怪她今個……”
欲言又止,薄如素脣間的笑意越發的清冷起來。
樂妍怒喊的那句“洛雪嫣”,可以說是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沒控制好情緒,也可以說是在試探自己。
而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師叔已經懷疑到了她的身份,並將一切告訴了樂妍,所以她纔會這般氣急敗壞……
她的師叔啊,可真不是一般人……
不過,知道了身份又能怎樣?大家拼的不還是演技?不還是鬥智鬥勇,比誰的心更狠?
“啊!”清雅拍了拍腦門,“我還聽周管家說了,馨月公主好像診斷出有了身孕,白側妃一聽到這個消息立馬乘着馬車去了肖府呢!”
“有身孕了?”薄如素面上一喜,笑道:“這可真是個好事,沒想到竟這麼快。”
想了想,薄如素囑咐道:“一會從我的書櫃裡挑本醫書,你給我送肖府去。記住,要交到肖毅手裡。”
“呃……王妃,爲何要送醫書啊?”清雅很是不明白,發揮了不懂就要問的精神。
薄如素淡淡道:“女子有孕,頭三個月尤其重要,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馨月大大咧咧的,定然沒個耐心肯安安靜靜的捧着本書看。然而肖毅雖說是個武將,可到底心比馨月要細膩。”
“現在馨月又要是個做孃親的人了,肖毅必定對馨月有孕一事更爲上心,所以把書給他看更好一些。”
因着馨月以前對薄如素很是不敬,清雅對她多少還是有些介懷,輕哼道:“肖府又不是沒大夫,您幹嘛巴巴的自個送書去?”
薄如素瞪了清雅一眼,佯裝不悅道:“我寫的醫書,豈能是那些尋常大夫所能比得?”
“比不得,比不得,咱們家王妃最厲害了!”清雅吐了吐舌頭,便急忙去翻書櫃。
膝蓋上一重,“啊嗚”一聲,只見又胖了一圈的小白跳到了她懷裡。
薄如素敲了敲小白圓滾滾的腦袋,搖頭道:“唉,越發的不像白貂了。”
小白聽罷,拱了拱薄如素的下巴,似乎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