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邪不動。
“怎麼?不困?你一路趕回來,途中也沒怎麼休息,你如今眼底的青色,比在巴託城時還重。”
玉無邪不語。
“你不想睡,我想睡了。”
玉無邪走近,“那我陪你。”
“不需要陪睡。”
“我需要。”
“你需要你找去。”
“上哪兒找?你不是在這兒嗎?”
“能陪睡的女人,還不好找?”
玉無邪身形微頓,還是靠了過來。
“不好找。”
焰不解。
“只有你能讓我睡得安穩。”
“這麼說,這兩個多月,你都沒睡?”
“睡了。”
“那不就得了。”
“煙煙,我醉倒了,纔會入睡,別的時間,都不能。”
“那就再去喝點。”
“府裡沒酒了。”
“你是準備賴在這裡不走了?”
“煙煙,這是我們的家,是我和你共同居住的地方,我除了在這裡,還能去哪裡?”
“我睡覺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我身邊。”
玉無邪眸光一黯,“可是,在巴託城的時候,你口中的小流流,分明說和你同吃同寢,那又算什麼?”
“同寢不是一張牀,你理解錯了。”
“是嗎?”玉無邪突然神色一亮,原來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但是,你受傷的時候,扶蘇照看你,你們不是同寢嗎?”
“我沒有意識,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和我睡在一張牀上?”
不過,她醒來的那天,看見小木屋裡面有一張窄窄的竹榻,正是百里睡的地方。
他給他擦身都蒙着眼,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有失禮數,顯然,百里是個正人君子。
想到那兩個月,煙煙都是在扶蘇的單獨照顧下,玉無邪有些心下有些酸。
不是酸別的,而是扶蘇比他早上許多找到煙煙,照顧她直至醒來,而他自己,什麼都沒做。
他的女人,還要旁人來照看,玉無邪心裡不好受。
“說了半天,你還不走。”
玉無邪轉身走向門邊,焰正要褪去外衫,準備就寢,卻見他關了房門,插上門栓,又回來了。
“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孤枕難眠!”
他一扯外衣,一手迅速拉下牀帳,鑽了進去。
“孤枕難眠的是你!”
“是,煙煙,兩個多月,被子裡都沒有你的味道了,我聞不到你的氣息,今夜,你就將這牀帳都填滿你的氣息,好不好?”
牀上只有一個軟軟的枕頭,玉無邪靠在枕上,將她攬在懷裡。
帳內一方小小的天地,霎時變得無比的充實滿足。
因爲,她在。
“煙煙,你很香。”
他將鼻尖湊近她的發端,輕輕嗅着。
這樣的氣息,讓他思緒放緩,慢慢平靜。
他半閉着眸抱着她,他太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其實,他真的有些累了。
真真實實地擁着她,纔敢閉上眼,他知道,她不會再走,纔敢睡下。
焰躺在他的臂彎,許久才平靜下來。
而抱着她的人,卻已經陷入熟睡。
手環得緊緊的,只要她動上一下,他就會更用力的,將她扣進懷裡。
這種感覺,莫名讓她心緒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