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離開流火國,帶着拂曉一路逃竄,雖過得辛苦,倒也學會做些簡單的膳食。
扶蘇每在伙房忙碌小半個時辰,就要出來一趟,進到屋裡去探探她的情況。
這樣平靜又忙碌的日子,扶蘇從不去想,到底會持續多久。
只要她需要他一日,他就會在她身旁一日。
每天都渴盼她醒,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事,日子殷實,又充滿期待。
他正要伙房煨湯的時候,突聞木屋傳來一聲異響。
竟是開門的聲音。
扶蘇一驚,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
莫非,她醒了?
急衝衝地就奔向裡屋,房門確實開了一條小縫!
扶蘇顫抖地推開門。
卻見牀上躺着的她,毫無動靜。
不是她。
定睛一瞧。
倒有一隻漂亮的小花狸跳到了牀上,正盯着牀上的人,一動不動。
扶蘇進來,它聽聞腳步聲,身子猛地弓起。
待聞到他越來越近的氣息,溫和舒適,又放下警惕。
扶蘇慢慢走近,小花狸長得很可愛,卻有尖銳的爪牙,扶蘇怕它傷了她。
“過來——”
它聽聞扶蘇的聲音,竟然真的跳下了牀,扒在他的腳下,在扶蘇的鞋上磨着爪子。
扶蘇失笑。
它突然闖進來,怕是餓了吧?
剛好有些沒入料的雞肉和湯,不知它吃不吃。
扶蘇向門口邁去,小花狸就掛在他的腿上,一路出去。
似乎知道他不會傷它,越發的粘人。
給煙煨的湯,分了它一些。
它只喝了一小口,就轉頭去吃雞肉了。
扶蘇輕輕一嘆,還以爲是煙醒了,沒想到是突然來了個它。
不過,他會等,也相信,那天不遠了。
從此,小花狸白天都在小木屋,不是在牀邊陪着師煙煙睡覺,就是在伙房等扶蘇餵它。
直到夜幕深沉,它精神頭足了,又去林子裡野去了,可是每日早晨,扶蘇都會見它回來。
好像,它成了這個“家”的一員,即便放它單獨在木屋陪她,扶蘇也能放心。
自從扶蘇開始給煙“加餐”,她的肚子就在一天天變大,不再是之前的平坦,有些隆起。
扶蘇有些高興,看來老大夫說的很對,她要補足了元氣纔會醒來。
扶蘇每三日出山一次,每次回來都會帶上不少做羹湯的食材,鎮子上能買的,所有有營養能熬成湯餵給她吃的,扶蘇都嘗試過。
以至於,本來小臉尖尖的小花狸,都被他養得越來越壯,活像是一隻小老虎。
又一個月後。
扶蘇燒好了熱水,關好了屋門,準備給她擦身。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扶蘇不敢再百無禁忌地睜着眼,給她擦身,就在給她褪去衣物之後,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雖說她是昏迷,但該守的禮數,他照樣守着。
小花狸出去玩了,屋子裡就他們二人。
扶蘇的手,隔着一層帕子,在她的肌膚上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擦拭。
移到腹部的時候,他的手心,突然感到一下震動。
扶蘇一驚,帕子都快握不住了。
他停頓了,手在她的肚子上,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