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只是妹妹這禮實在是忒大了些,就算王爺在,妹妹也沒必要行五體投地之禮吧。”陸涵汐落井下石,柳言也自有應對之道。
“初見姐姐時就見姐姐天人之姿,當時尚且不知我們有姐妹之緣所以多有得罪之處,現如今我們成了自家姐妹,妹妹自然不敢再規矩上錯上一分,以免落人話柄。”
說到動情之處,柳言甚至要拉秦臻下水,“王爺,今日是柳言魯莽,還望王爺不要怪罪。”
話都是好話,可是聽在耳朵裡就沒那麼動聽了,陸涵汐呵呵笑了笑,看着柳言覺得她實在是蠢的透頂。她這樣明裡暗裡暗示她陸涵汐故意體罰她,裝可憐,殊不知方纔秦臻就跟她在一起,若是秦臻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之心只怕早就過來了,還等得到現在?
秦臻自然是沒有,見自己被拉下水,看也不看柳言面無表情的說道:“先前王府沒個正經主子,規矩行差踏錯的多了去了,現如今有了正經的主子,一切就聽王妃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換言之就是,你活該。
柳言本以爲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秦臻平日裡對她不怎麼親近,也總好過陸涵汐這個纔來了一兩天的人。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還不如這個陸涵汐纔來了一兩天的人。
這還不算完,見柳言呆立着不動,秦臻皺了皺眉,拉起陸涵汐徑直往屋裡走,“沒事兒就先下去吧,今日我還要跟王妃進宮謝恩。”
“是。”柳言認命的離開,已經惹了秦臻不高興,若是讓他更加不高興,對她來說得不償失。
帶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柳言還是鬱氣難平,先前的時候,沒有陸涵汐,她以爲不過是因爲秦臻不近女色,後來陸涵汐出現,不但未婚之前進了秦臻的院子,成親的時候竟然還有本事讓皇上親自賜婚。這就罷了,若是一個擺設就算了,結果三番四次秦臻都因爲她而處罰她。
她呢,早進王府了幾年沒錯,但是一
直沒名沒分,原本以爲雲素死了,她就能翻身做主,結果來了一個陸涵汐,而她的早進府幾年卻成了最大的敗筆。
畢竟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更何況是一個閱盡天下女子,對她根本不聞不問的男人。
越想越生氣,回了院子,瞧見院子裡來來回回的丫鬟們更是來氣。
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跟騷狐狸似的,勾引誰呢。
“姨娘回來了,怎麼臉色不好,可是王妃給姨娘臉色了?”平日裡跟她比較親近的一個丫鬟叫菱兒的見她回來,連忙過來伺候。
瞥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爲是王妃做了什麼,出聲安慰卻被兜頭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被難爲你們就這麼高興?騷蹄子,打扮的這麼好看給誰看!若是發了春,遲早發賣到窯子裡,讓你好好見見男人。”
罵完之後,柳言仍不解氣,叫了一幫小廝在院子裡看着,然後讓婆子過來扒了她的衣服,好好給人看看。
“姨娘饒命啊,姨娘饒命,奴婢哪裡做錯了還請姨娘明示。”菱兒沒料到柳言會如此動怒,還要如此罰她。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她這輩子都不要見人了,還不如一頭撞死的好。
“是啊,姨娘,若是菱兒做錯了什麼您要打要罰都行,您這麼做,不是要把她往死裡逼麼。”柳言的貼身丫鬟點春也驚訝了一下,今日她是陪着柳言一起去請安的,眼睜睜的看了整件事情。其實平心而論,今日陸涵汐的所作所爲並不過分,畢竟當日柳言可是真的出言不遜。
若是碰上一個刁鑽跋扈的主母,拖出去打死都沒有怨言的,今日不過是罰着站了一會兒何來這麼大的怒氣。
更何況,菱兒平日裡都乖巧着呢,柳言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怎麼,難道你要跟她一起被罰不成?”柳言在氣頭上,自然是容易遷怒別人,見點春求情,瞬間怒火達到了一個頂點。
“奴婢不敢,只是
姨娘,昨日王爺才新婚,若是這麼做了,以菱兒的性子只怕會鬧出人命來,到時候要是惹得王爺不高興,恐怕王爺會不高興。”
不愧是跟了柳言這麼久的人,點春一言一語都恰到好處,果然,柳言聽完之後看了地上的菱兒一眼,轉而令人打了二十個耳光子了事。
柳言這邊的熱鬧秦臻和陸涵汐沒工夫搭理,畢竟還要進宮謝恩。換了一套衣服,陸涵汐跟秦臻一起坐上了馬車。
見秦臻老僧入定一般,陸涵汐也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畢竟兩個晚上沒睡好,還是有些困的。不過沒閉上多久,就聽見秦臻再問她,“前天晚上你去了哪裡?”
昨天忙了一天沒時間問,今天早上又忙了一早上,合着現在秋後算賬了。
不過這些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陸涵汐就把三皇子秦景辰的所作所爲給說了一遍,並且還說了玥嬪喝人血的事情。
至於嚴晉,她沒說,總覺得說了之後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就瞞了下來。
“既然知道了就當做不知道的好,畢竟玥嬪也不是你能招惹的。她進宮二十年,孃家勢力也不簡單,索性昨天沒有看到你的臉,以後還是注意的好。”
點了點頭,陸涵汐覺得秦臻的想法沒錯,忽然間想起上次悅顏坊的事情,她心思一動,看着秦臻說道:“寒蒔說過,悅顏坊的那些死人是因爲被人吸光了精氣,後來呢又不讓我查,難道是因爲你早就知道這幕後黑手是玥嬪?”
秦臻否定,“我不知道,但是仔細想想也能想得出來。要這麼做,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就算幕後黑手不是皇宮裡的,也得是當權的,還得是長期當權的,畢竟這種事情一天半天做不到。”
原來如此,陸涵汐想了想,忍不住在想嚴晉在這個裡面究竟是什麼角色。
貓是嚴晉的,嚴晉又出現在玥嬪的宮裡,還恰巧救了她,這一切,一定不是什麼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