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支起身體瞧着她,最後還是收起那份旖旎的心思,他在她身邊漠漠地道,“自己作好意思在我面前叫辛苦?安言,我的耐心其實挺有限的,我的妻子我能無限期的寵下去,但你也不要太過分了。”
安言閉着眼睛,睫毛微顫,這人還真是冷漠啊。
不過她向來習慣了蕭景講話的調調,反正高冷嚴肅就是他走的路線,眼眸閉着,臉上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只很淡地說,“我不覺得我過分啊,我聽你的話回來了,但感冒不是我能控制的,而我也沒有要求你回來,我甚至——都沒有告訴你我感冒這件事。”
“所以說我趕回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你趕回來我當然開心,但你不能將這件事情本身算在我身上,我不背這個鍋。”
蕭景直接翻身壓在她身上,最原始的男上女下,他低頭瞧着她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變化,“不背這個鍋?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爲什麼要吹風?”
安言受不了他那壓迫性的眼光,剛纔在他壓過來的那一瞬間她就睜開了眼睛,對視了幾秒還是自己率先移開視線,有些不耐煩,“就這個你也要拿出來說事兒麼?我心情不好吹吹風怎麼了?”
沒等蕭景接她的話,安言嘲諷地笑,“你不會是以爲我故意將自己弄感冒來獲得你的同情和關心吧?”
男人沒說話,很顯然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安言翻了一個白眼,語氣裡都是鄙夷,“那蕭先生你真的太小我了,吹風怎麼可能讓我感冒,我感冒是因爲那天晚上一不小心又泡了一個由熱變冷的澡,這個理由,難道不是更具有說服力一點麼?”
蕭景撐在雙肩身側的手指逐漸收緊,幽暗深沉的眸子突然變得諱莫如深,那臉色卻是越來越冷,越來越鐵青,語氣盡是冷漠,“我有沒有說過你一個人的時候不準這麼做?”
她慢慢將眉頭皺起,又舒展開,慢慢挽起脣角,“你有本事就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否則我就算要去死,你也管不着我!”
當然,安言沒有想到將來有一天這男人真的這麼無恥,不管他做什麼,也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將她拴在身邊,寸步不離,宛如連體的嬰兒。
安言從他身下爬出來,淺淺地笑,“你繼續睡吧,我下去讓李媽給我找點東西吃。”
李媽正在給她煮粥,安言下去逛了一圈,等粥快差不多的時候她上樓去洗漱,換衣。
推門進去時,蕭景正站在落地窗前扣襯衣的鈕釦,背對着門這邊。
聽到開門聲,他轉身望着她,質地精良的襯衣剛好被扣到最上面兩顆,“明天跟我一起去見林律師。”
安言走過去,站在沙發邊上,長髮微微垂到胸前,沒有特別激動的情緒,但臉色已和剛纔進來的時候有些不同,嗓音很輕,“宋子初身體沒好,醫鬧事件也沒有完全解決,你還要忙公司的事情,你會分身乏術的。”
蕭景慢慢朝她走過去,收拾了一番的男人,尤其的迷人,安言酷愛蕭景這種冷冰冰的外表,要是他的內心能夠對她熱情點,那就完美了。
她沒有將身體站直,男人筆直地站在她面前實在是高出她太多,安言仰頭看着他,目光不避不閃。
“這些事情跟去見林律師沒有衝突的,嗯?”話音剛落,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探上她的脖頸,略微粗糲的掌心在她嬌嫩的皮膚上慢慢摩挲着。
安言沒動,也沒制止,整個人異常平靜,“好,那就明天去。不過蕭景,我是不會將股份給你的,你做好心理準備,”頓了頓,安言神色溫淡,“我雖然愛你,但還沒到能讓我失去心智。”
男人笑,“只是讓你跟我一起去見一下林啓舒,就值得用失去心智來描述?”
安言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嗯,不值得,但更多的我也沒有了,所以就這樣吧,我陪你去見他。”
女人穿着及膝的吊帶裙,外面罩了一件針織披肩,看起來就很柔軟舒適的樣子,很居家,她站在浴室門口對他笑了一下,轉身就進去了,順帶關上了門。
蕭景站在臥室中央,還對着浴室的方向,心臟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有些輕微的刺痛,但這莫名而來的痛意,輕淺得讓人可以忽略不計。
偌大的安森集團,總裁離開好幾天,自然堆積了很多事情。
雖然喬洛和底下的總經理可以負責處理一些事情,卻不是全部,蕭景這一天,一直忙到了深夜纔回來。
晚飯時給安言打了一個電話,安言當時剛剛睡醒起牀,蕭景雖然有些意外她睡了這麼久,但因爲要忙的事情太多,兩人草草說了兩句,就掐斷了電話。
而安言,大抵也是沒有想要和他講電話的心思。
從葉疏那兒回來之後,她將她的狗安喜送到了寵物醫院,因爲摔折了腿,雖然身體是沒問題了,不過當初撿它回來的時候本身底子太差,營養跟不上,現在最好是待在寵物醫院休養。
安言琢磨着什麼時候把它接回來,反正現在她有足夠多的時間照顧它。
只是,蕭景不知道還會不會像一樣那樣厭惡這類動物。
安言休息了一天,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嗓子也基本上好了,柒城打電話來說,宋子初大概一個星期後回溫城。
一個星期。
她起身去自己的書房刷了一部喜劇電影,還好後面還是被裡面無釐頭的情節給吸引了,心情愉快了一些。
大概十點的時候回臥室衝了個澡,躺在牀上跟路輕淺發微信。
她那邊大概是上午的十點左右,安言聽路輕淺說有去北歐的心思,還說,如果近日不回國的話,可能就會啓程。
安言聽到了止不住地笑,“你要真的去了,那鬱祌堔不就真的找不到了你了麼?”
她說,“你當鬱祌堔那男人是傻的啊,北歐而已,不可能找不到的,如果他要找的話。”
安言大致在腦海裡描繪了一下北歐那邊的風景,對路輕淺說,“如果你不回國的話,不如別去北歐了,北歐等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行不行?”
路輕淺咳了咳,忍不住調侃她,“我記得你以前還有一個夢想——是二十九歲到北歐去死?我看你現在怕是隻想和蕭景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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