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一趟皮膚黑了點兒,但那也是跟她以前比起來,就心在這個狀態,她的皮膚也是比一般人都要好很多的那種,依舊是吹彈可破。
他護着她小心翼翼地踏過臺階,“你不在就是鴻門宴,你在就不是。”
有侍者領着他們往三樓走,電梯裡,安言看着光可鑑人的牆面裡的自己,想到之前在車上,他沒事就捏她的臉,她自己也伸手捏了捏,嗓音有些苦惱,“今天中午不要讓我吃肉了,聽到了嗎?”
“那要是沒有素菜呢?”
安言壓根就沒當回事,一旁還有侍者在,她只暗暗地擰了下他的腰身,隨即說,“你幫我多點幾份。”
男人抿脣,弧度有些彎,很明顯的笑弧。
飯局是跟安森集團有過不少合作的一個老總組織的,蕭景帶着安言出席時,那人已經起身走到門口來迎接了。
美滋滋地跟蕭景握手寒暄,安言目光不避不閃, 看着這個叫做李總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落落大方地笑。
這位李總大概也沒有想到蕭景會帶其他的女人來,臉色騰地一下子就變了,也不是變難看了,純粹就是意外。
而且安言五官明豔,長相傾城,他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眼,但想到今天設這個飯局的目的……李總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有些尷尬地笑,“蕭總,這位是……”
誰都知道,蕭景這些年身邊沒人,而有關他身邊女人的事情,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這個時代,只要你沒有經常在公衆面前露面,有些東西人家不知道,那麼不管是什麼都能給你忘的乾乾淨淨。
而跟這位李總交好的另外一位公司總裁,聽聞他經常跟蕭景打交道,而蕭景如今又是溫城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自然就有很多想跟他攀關係。
這不,有人正好就撞在槍口上來了。
而這位李總呢,大概是眼睛不太好使。
在蕭景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時,他已經上上下下地將安言的身份給猜測了個遍,長得很漂亮,幾乎是那種能夠讓人過目不忘的美,臉上不施粉黛,身上穿的嘛……
穿的很講究,沒有那種處於豪門的世故跟故作高貴,很平常的短靴加長及腳踝的灰色毛絨半身裙,上身是柔然的毛衣加披肩。
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沒有logo,可卻能夠讓人覺得這身衣服貴,而且硬生生穿出了一種不食煙火的味道。
微卷的長髮也很自然地披在肩上,甚至都不見任何認真打理的痕跡,彷彿只是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下而已。
反正一身,總結起來就是幾個詞:漂亮,落落大方,大學生。
重要的是大學生,這位李姓朋友以爲安言是被蕭景包養的大學生。
早在這位李總看安言時,蕭景就已經不高興了,他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幾乎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冷着臉甩了兩個字出來,“我內人。”
李總幾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的回答是什麼,內人?
包間裡面還有其他的人等着,蕭景突然直接之間就變了臉色令他摸不着頭腦,但兩人已經進去了。
席間還坐了其他的人,見到三個人兩前一後的進來,都趕緊站了起來,本來衆人臉上都帶着笑容,可都在見到安言的時候臉色有稍微的變化。
而且這留的座位也是有點兒意思。
剩下的座位已經沒有了兩個位置挨在一起的了,安言跟蕭景要做只能分開坐。
這下蕭景已經給面子來了,李總不管他剛纔說了啥也要將面子給繃足了,臉上掛着笑,將蕭景的位置安排了在了一個……年紀看起來剛剛超過二十的女人身邊。
這邊,李總還在介紹,“蕭總,這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王總,這位是王總的千金……叫……”
而蕭景自然就是被安排坐在這位千金身邊,此刻,這女人正眉目含笑地盯着蕭景,而且完完全全沒有女孩子的矜持跟嬌羞,那目光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赤裸裸。
這是從安言的角度她判斷的。
而蕭景並沒有坐下,手指也並未放開安言的手,臉色並沒有不悅,只是在李總介紹這位王總的女兒時他適時地打斷了李總的話,還算紳士地看着這位坐姿淑女的王小姐。
“王小姐……”
這女人一聽到蕭景在叫她,臉刷地就紅了,抿着脣,“蕭……”
“請問可以讓您稍微讓一下座,坐旁邊的位置去麼?我太太不太想跟我分開,而她平常吃飯習慣我在一旁照顧了,麻煩您讓讓呢?”
這句話可算是信息量很大了。
在場的,除了安言,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震驚了。
隨即就將所有打量的目光都放在了安言身上,齊刷刷的打量。
安言下意識想將手指從他的手中給抽出來,可男人握的緊,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一陣無語,這到底是什麼橋段?
高級變相的相親大會,這些人還真的會想辦法擠進豪門,不過看這位王小姐,好像對他的的確確很有意思的樣子呢。
王小姐簡直嚇壞了,把握不準現在的情況,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又很震驚地看着蕭景。
而蕭先生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雖然沒表現在臉上,可任誰都能夠聽出他話裡的緊繃來,“王小姐……”
幾乎是在他話剛剛出口的瞬間,這女人就像落荒而逃般地往一邊坐去,這下,並排在一起的兩個位子已經留了出來了。
蕭景牽着安言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手心,低頭看着從頭到尾很“溫順”地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先坐下,嗯?”
這麼多人,她自然不會說什麼,畢竟人家都只當她是一個花瓶了,那她就當一個花瓶好了。
這頓飯到這裡,還沒開始已經宣告着結束了。
那位王總使勁兒衝李總使眼色,而兩人,一個臉上憤怒,一個臉上也是茫然,紛紛兒搞不清楚蕭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頓飯是什麼目的,請蕭景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憑他是蕭景不可能不知道,那既然知道,爲什麼要帶一個人來?
難道他還真的有太太了?
而本該是主角的王小姐這時候卻看着坐在一起的俊男靚女慢慢紅了眼眶。
安言的手指在桌子底下被蕭景握着,還在使壞地不停捏着。
目光觸及到好像快要哭了的王小姐,男人面上浮現出不動聲色的笑容,可是眼中卻毫無一點笑意,“王小姐這是怎麼了?是我蕭某人欺負到你了?這個我道歉,但我太太脾氣不行,不喜歡我坐在您這種年輕漂亮又惹人憐愛的小姑娘身邊,不然這下午回去怕是不用上班了,要跪搓衣板了。”
“噝——”蕭景剛剛說完,她就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手指,可是偏偏還不能翻臉,只能保持着笑容。
蕭景已經說的足夠的赤裸裸了,王小姐的面子一下就繃不住了,紅着眼眶看着李總,“李叔叔,您不是說……您不是說男未婚女未嫁的嘛?怎麼……”
在場的還有李總的太太,算是個有氣質的中年女人,因爲保養的好,皮膚狀態看起來也挺好的,趕緊打斷了她的話,“寧寧啊,你小姑娘家家的,這麼多長輩在這裡呢,你可別哭鼻子。”
安言看着場戲看的正起勁兒呢,以爲到這裡就終止了,加上王總一勁兒地勸這位叫做王什麼寧或者王寧什麼的他的女兒。
【以下這段話是安言心裡想的,跟作者無關,因爲語氣太酸了,/手動再見】
可是沒想到,不知道她家蕭先生太搶手了,長得太好看了身上是鑲滿了無形的金銀鑽石還是什麼,人小姑娘可能一時之間就接受不了就急了,楚楚可憐地看着蕭景喲,“可是你都有太太了!”
這語氣挺傷心欲絕的。
安言覺得,她不能讓祖國的花朵就這麼毀在蕭先生手中,可能,這位王x寧或者王寧x小姐還可以拯救一下。
加上,這男人今晚實在是壞透了,看似句句維護她的話,實際上都在說她的壞話。
簡直將她說成是一個善妒又小心眼的女人了。
於是安言挑眉朝這位王小姐看去,用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道,“他有太太不奇怪啊,王小姐,不瞞您說,蕭總克妻您大概不知道吧?但是在我之前,前邊還有兩位呢。”
她面上很嚴肅,實際心裡挺樂呵的,但握着她手指的男人已經開始用過警告的力道捏着她的手指了,“一位呢,被蕭總害的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據說啊,還毀容了……”
“另一位呢,幸好還只是他的未婚妻,沒成爲他的正牌太太,所以落得個自己住的地方被燒但沒燒着本人的下場,你自己想一想……”說完,她還很神秘地看了王小姐一眼。
席間的人,幾乎都或多或少有被安言的話嚇到,但連蕭景自己都沒有說過話,自然的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李太太聽到安言在這種毫無根據甚至可以說是驚悚的話, 也是被嚇到了,她下意識地就朝蕭景所在的方向看去——
這一眼看到的內容比她聽到的內容還要令人吃驚,到底這個女子在他心目中有着怎樣的地位才能讓她在隨意調侃甚至是詆譭他的同時,他卻一點責怪的表情跟心思都沒有,看她眼神,全是寵溺跟點點的無可奈何。
可就連這點點的無可奈何都讓她覺得裡面包含了很深的情感。
而王小姐聽了,瞳孔微縮,看了眼坐在安言身邊的那男人一眼,問安言,“那你怎麼還敢跟他結婚?不怕他剋死你嗎?”
“嘶……”安言疼的抽了一口氣,這人!
她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紅紅的手腕,這人有些時候下手太沒輕重了,故意要她疼來着。
可是蕭景卻是冷冷地瞪了眼王小姐,要不是現場還有她父親跟其他兩個外人在,要不是安言她機智將自己發紅的手腕露到他面前讓他給揉揉,蕭先生說不定就直接輪起巴掌上去了。
王小姐跟沒看到蕭景似的一樣,只靜靜地盯着安言。
安言皮膚狀態好到不行的臉蛋緩緩浮現一抹傾城絕世的笑,還帶着點點詭異的痕跡,咳了咳,看着她,“我麼?我當然不怕啊,”停頓了下,安言神神秘密地看着她,“知道爲什麼麼?”
“爲……爲什麼?”
“因爲我天生命硬,專克這類男人。”
說完,本來好好地給她揉手腕的男人又不知道怎麼弄了下,疼的她差點沒有直接罵出來了跟他翻臉了。
可面上還是微笑。
安言不知道,蕭景在意的,僅僅只是這類,這個“類”字而已。
王小姐完完全全懵了,當然,跟安言相比,她的道行的確太淺,而看起來又是很單純的樣子,幾乎不夠她一個手指頭玩兒的。
席間除了蕭景,衆人神色各異,但都沒想到精心設計準備的一場飯局,會因爲這個女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而偏偏,蕭景還很少縱容的樣子。
有多縱容呢?
安言在說了那些話之後,以爲這頓飯應該沒人想吃了,可是偏偏安言的目光朝桌上的擺放的一些菜色看去,之後又掃了眼已經點過了的菜單,絲毫沒有顧忌到旁人的眼光有多麼的震驚,她衝坐在身側男人撩脣淺笑,輕聲抱怨,“(果然都沒有什麼素菜,人家不想吃了,還是你陪我回家吃好了。)”
【注:括號裡的話不是作者寫的,作者寫不出來這麼矯情的話】
安言覺得,如果雞皮疙瘩是有形的實物的話,估計現在已經能掉地上一層了。
就連坐在她身側,從頭到尾就沒有跟她分開過一毫米的男人身體都微微怔了下,其他的人就更加不用說了,偏偏安言現在還要保持着微笑,衝他眨眼睛(……)。
蕭景還沒反應,準確地說,還沒從她這嬌羞的語氣中反應過來,緊接着就聽到女人軟軟糯糯的嗓音——
“老公……餓……”
該怎麼形容蕭景聽到這兩個字的激動, 反正他是連個招呼都沒打,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直接把坐在他身側的女人打橫抱起來就往門外走了。
步履很快,額上青筋突起。
安言這下才是徹底嚇壞了,緊緊閉着眼睛手臂摟緊了他的脖子,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啊……蕭景,你幹什麼……頭暈啊……”
反正天旋地轉之下,她人就已經消失了包間裡到了他的懷中了,高級的酒樓,這一樓走廊沒人,電梯也不用等。
電梯裡,安言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放下來抵在了牆壁上,目光灼熱,眸子裡一片猩紅,一隻手掌撐在了她的身體兩側,另外一隻手撫着她纖細的脖子,“再叫一聲。”
安言這才稍微能夠反應一下,但是腦子卻不夠用了,看着他,“叫……叫什麼?”
“剛剛你那麼叫的,快點兒,再叫一聲,我喜歡聽——”
要不是場合不對,蕭景覺得,他能當場就硬起來將她辦了。
而現在在外面,也只有後半句說不對而已,他現在只是不能立刻將她辦了,可是驟然像中獎了一樣聽到這個稱呼,讓他又喜又歡,當然有該有的反應。
安言瞬間就想起來了,就算臉皮再怎麼厚臉也紅了點兒,抿着脣,“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了,你記得嗎?”
電梯門合上了,往一樓而去。
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完完全全地將她給全部遮蓋住了,安言整個人全部在他懷中。
他沒管她打太極的方式,傾身而下,與她之間的距離再度拉近,兩人鼻頭相觸,而他還在步步緊逼,“安言,快,再叫一聲……”
安言雙手撐着他的胸膛,想要將男人給推開,卻沒想到電梯的門在這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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