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冷涼,他就用手摟着她的腰,讓她的身體不會直接接觸到冰冷的牆。
電梯到了很久了這個吻才結束,懷中的女人臉色嫣紅,蕭景望着好看的臉蛋,黑眸半眯,“再親一會兒。”
不是問句,而是帶着命令般的陳述句。
安言聽出來了命令的感覺,而蕭景覺得自己說的是徵求她意見的問句。
她極快地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但還是慢了一步。
安言覺得,自己的嘴脣已經沒有知覺了。
之前將她弄上車就吻了一次,將她弄的頭昏腦漲然後就私自決定開車帶她到這裡來了。
現在,離他辦公室也就幾步遠的距離,同樣的事情在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裡上演了兩次。
……(接吻時間分割線,自行想象親了多久吧)……
完了之後,安言靠着他喘氣,男人好笑,“有這麼累?”
幾秒鐘後,安言恢復了點兒力氣,“當然,沒有滾牀單那麼累。”
不就是比臉皮麼,反正她也沒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多麼的薄。
男人摟緊了她,順便偷個香,在她臉頰邊上親了一下,“別怕,下次不管做什麼,都不讓你出力就對了。”
“……”
真的是,仗着這是他自己的專屬電梯,所以爲所欲爲。
不過安言得承認,這樣接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刺激。
偷情般的刺激。
某一個瞬間,安言在心裡覺得,要是一直當她不爲人知又神秘的小情人那不是更加的刺激?
畢竟他寵她呢。
他要牽着她的手指出去,但安言沒動,而是朝他伸手,帶着刻意的使壞,但眼神尤其地無辜,“沒力氣了,你抱我,不想走。”
男人沒拒絕,只是看着她說,“今天秘書們可全部都在。”
知道她某些時候其實臉皮挺薄的,所以他纔會這樣問她。
雖然平常沒怎麼注意過,但秘書室的那些女人吧,對他身邊的有沒有鶯鶯燕燕還是挺關心的。
聽到蕭景這麼說,安言歪着腦袋很是認真地考慮了下了這個問題,最後還是說,“你抱。”
男人薄脣弧度淡淡,將落在她額邊的碎髮給撥到耳後,修長的食指滑過她微微紅腫的脣,心臟那處,像是被塵埃落滿了的那般柔軟。
最後,他不是抱着安言出去的,而是揹着她出去的。
她很是溫順地趴在蕭景的背上,眼睫一眨一眨,看着格外安靜的這一層樓,一路從電梯那邊走過來都沒有遇見人,只是當蕭景的腳步聲在秘書室附近響起時,他們將將走到秘書室門口,就見三個異口同聲的女嗓,“蕭總好。”
秘書們還在疑惑爲什麼最近蕭總頻頻早退,又頻頻遲到,結果擡頭就看到這麼令人……吃驚的一幕。
蕭景這上班時間在做什麼?
他背上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誰?
爲什麼這個女人會好好地待在他背上,並且,她的手指是在……揪或者是玩蕭總的耳朵?
蕭景沒出聲,應該說他連個眼光都不曾朝她們投過去,倒是安言從他背上擡頭,一張臉蛋格外標緻,五官明豔,她大方地衝她們笑,“你們好啊、”
從來巧舌如簧的一干秘書這次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了,看了下蕭景的臉色,其中一個秘書趕緊朝安言低了低頭,道,“太太好。”
剩下兩個人面面相覷,卻明顯見到男人緩和了的臉色和上揚的嘴角,也跟着趕緊低下頭問好,“太太好。”
蕭景不置一詞,倒是安言很自然地趴在男人的背上,用側臉貼着男人的肩頭,標緻的面龐朝着她們的方向,嘴角依舊掛着笑容。
“嗯,好好工作。”說着,安言從頭到尾就放在男人耳骨上的手指輕輕用力捏着,而後就跟沒有這幾個秘書一樣自在,用委屈抱怨又帶着命令般的語氣對她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冰山鼻祖蕭總道,“走快點嘛,好渴。”
那語氣,七分自然三分嗔怒。
直到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三人面前,秘書甲說,“你們拍照了嗎?”
秘書乙:“我就是想,我也不敢拿出手機拍照啊,蕭總什麼時候給過我們放肆的權利?還拍照,用這最後一個月的高薪去換一張照片,我可划不來。”
秘書甲想也沒想地就伸手敲了秘書乙的額頭,“你怎麼就是轉不過彎來呢?要是得到這樣一張照片,隨隨便便賣給某一家媒體,那不是能夠狠狠賺一筆?說不定下半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你還真以爲一張照片能夠讓你吃一輩子啊。”秘書乙隨即就打斷了她的話。
而最先開口反應過來叫太太的秘書丙翻了個白眼,冷笑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得了吧,你要真的拍了照,蕭總連查都不用查,幾乎不用腦子想就知道照片是怎麼來的了,到時候不要說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估計連住的地方都不用愁了,蹲大牢幾乎不要任何成本。”
秘書甲,“……”
秘書乙,“……”
但秘書丙微微眯起了眼睛,也是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的情緒,“你們說,蕭總的太太真的回來了嗎?”
其他兩個人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忌諱地看了眼辦公室門的方向,然後很快走到她面前,“蕭總不是沒結婚麼?哪裡來的太太?”
“就是啊,距離上一次傳出關於他身邊有沒有女人的緋聞已經過去了快兩年了,今天這……”秘書乙回想起剛纔的畫面,吞了吞口水,“這場面也太驚悚了吧。”
秘書丙像是看智障地看兩人,“你們難道之前都不關注的麼?蕭總曾經就很寵一個女人,跟今天這位很像,你們難道忘記了麼?”
說着,她們像是在回憶,然後有人疑惑地道,“我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差不多兩年前的確有一個女人,但今天看起來好像並不太一樣,這位看起來很開朗。”
相似之處是有的,可不同的地方也不少,就比如之前那個女人來公司幾乎都是將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那個女人給她們一種狠辣決絕又陰氣沉沉的感覺,加行,百分之一百是個殘疾。
但今天這個不同,要說起來,可能自家總裁都喜歡一類女人,所以纔會在找女人的時候心裡不自覺地會出現一個模板,然後照着這個模板找一個自己相對比較喜歡的女人就夠了。
想到這裡,秘書甲託着下巴說,“但這位是連蕭總本尊都承認了的蕭太太,唉,蕭總的感情之路真是撲所迷離……”
秘書乙接着就說,“慢慢看吧,怎麼都不會輪到我們頭上,反正我是覺得蕭總這人神秘又深情,自帶一股禁慾氣質。”
“說了這麼多,難道你們還覺得出現蕭總身邊是他的新歡?難道你們都沒有看老早之前關於他的那個外媒採訪視頻麼?”秘書丙無語地插了一句。
兩人面面相覷,“……什麼採訪?”
也難怪她們不知道,這視頻跟娛樂二字無關,純粹就是商業採訪,蕭景只在採訪的最後用了較長的時間耐心地說了他心裡的想法,而且國內媒體沒有權利搬來搬去的,所以自然的很多人當然就不知道。
安森集團總裁辦。
安言此時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裡,低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機,手指滑上滑下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着正在給她倒水的男人,“今天是幾號?”
男人還沒回答,她就朝手機上那個日期看去,十一月五號。
不知不覺,冬天就又要了。
蕭景將水杯遞到她面前,順勢就在她身邊坐下,神情輕輕淺淺,“再過十五分鐘我要去開會,你喝完水休息會兒就去裡面睡覺,我開完會回來陪你,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不論大小。”
不論大小……
這個天氣,被窩溫暖,安言不想起牀,她放下空玻璃杯子,望着他,“那要是我不想去起牀接水呢,你也要回來伺候我嗎?”
“伺候,伺候你牀下,也伺候你牀上。”
說完,他直接扣住她的下巴,薄脣直接蓋了上去。
這次,安言狠狠掐了下他腰間的軟肉,大抵也是他的敏感地帶,男人很快放開了她。
“蕭景,你他媽的是接吻狂魔麼?!”
他笑,“又不能做其他的,只能親親過過癮了。”
“……你去開會吧,茯苓跟喬特助指不定什麼時候要來,我去休息了。”
這回蕭景沒有阻止她,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慢慢牽扯出絲絲縷縷的笑意。
男人是回休息室換了正裝再去開會的。
在蕭景走後,安言睡不着,又從休息室摸了出來,上午睡了挺久的,加上一路上跟他鬧了不少,現在沒什麼睡意。
她順手從他的書架上抽了本書準備消磨時間,這下好巧不巧,剛剛好翻到了一本情話集,算是情話集。
王小波先生的書。
有很多他寫給李銀河的書信,字裡行間無不體現他對李銀河的愛,安言閒着無聊,倒也能翻得下去。
字字句句不是瓊瑤式的矯情,而是看似平淡無波的話語裡,總是飽含着深情。
這本書蕭景應該經常翻閱,要不然書籍不會顯得陳舊,而且很多地方他竟然還……做了標註。
安言翻這本書的時候就坐在休息室靠近落地窗的那張單人吊籃藤椅沙發上,纖瘦的整個人全部都窩在沙發,手指輕輕翻動着紙張。
腦海中滑過蕭景那人認認真真地坐在大班椅前翻這本書,安言就忍不住有點想笑,畫面有些違和,她自己認爲,擺放在他面前蕭先生應該看到的書籍應該是財經類的書和報紙,而他看小言情……怎麼着都有些滑稽。
安言合上這麼書放到一邊同色系的藤製小圓桌上,閉上眼睛嘴角卻蔓延出點點弧度。
誰又曾想到,這些書啊,在某些時候給予了蕭景不少的精神養分。
……
男人回來的時候沒在牀上看到安言,眉頭擰起的瞬間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她窩成一小團在沙發上熟睡的身影,擰緊了的眉頭,眉間的褶皺更加的深。
室內雖然有暖氣,可她沒蓋被子,不僅什麼都沒蓋,窗戶還開了一扇。
蕭景顧不得她睡不睡的安穩,擡手鬆了鬆襯衣領口,挽了袖子,直接走過去將窩在沙發裡的女人給抱了起來。
每回抱她揹她的時候,蕭景心臟總是會輕微地抽痛,他的安言啊,真的太瘦了。
其實很多關於她的事情都能成爲他心中固化的結,譬如她的身體,譬如她跟他結婚之後逐漸消失的笑,再譬如他當初差點失去了她,還有那個悄然無聲離開他們的孩子。
她曾經說過,這不愧是他的孩子,她不過跟它講了關於父親的事,都是好的,沒有一件壞的,但它卻離開了。
所以這世上的事情,很多都很奇怪。
從前他從來都不信命的,但是到如今,他是否還能保持這麼清醒?
安言幾乎在他接觸到她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加上,的確不算太暖和,但好歹算是眯了一會兒,她嗓音有些剛醒之後的沙啞,抓着他的衣服,“你開完會回來了?”
“怎麼在沙發上睡着了?天氣冷,你身體不好,容易感冒。”
女人臉頰在他懷中蹭了蹭,又安穩地閉上了眼睛,“之前睡不着在看書,然後就想稍稍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就睡着了。”
他將她放到牀上,“就算要休息也該去牀上休息。”
安言還是摟着着他的脖子沒放,衝他笑了笑,“我太懶了,不想動,總不能打電話叫你回來把我抱到牀上去吧。”
要真的那樣做了,她怕是個曠世奇葩了。
她不鬆手,蕭景就繼續保持着俯身的動作,和她近距離對視着,“好,下回要是再不想動就給我打電話。”
“……”
蕭景說的頗有些認真,安言想,難道還真的給他打電話啊。
不知道外面是幾點鐘的,但這個時候破天荒有夕陽,日光昏黃,光束從窗戶外面射進來又被折射成好幾塊。
安言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手腳都不同程度的麻麻的,不知道那個念頭是怎麼冒出來的,她主動將自己的脣湊了上去,跟他微涼的薄脣貼在一起,輕聲說,“你陪我睡會兒,渾身都是冷的,你先別工作了。”
男人手指精確地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如畫的眉目,頗是明豔逼人,“有需求了就叫我陪你睡覺,其它時候就告誡我讓我好好工作,說自己不想當紅顏禍水,安言,你不能這樣。”
“睡個覺而已,又不做其它的,我哪裡有什麼需求,”安言順勢就倒在柔軟的牀上,出於不想鬆開他的心思,她拉着他跟她一起倒下去,隨即只聽見她的笑聲,“我是不想當紅顏禍水,可是你都敢當衆把我弄到這裡來,我想蕭先生應該是不在乎的。”
蕭景將被褥蓋到她身上,一邊說,“嗯,我是不在乎,所以我巴不得你一天到晚都粘着我。”
這人真是……
一天到晚都粘着,就算他真的不介意,那她也不行啊,她會厭煩的。
就像這段日子以來,除了他去上班,她也算是跟他寸步不離了。
嗯……安言失神想了想,感覺是有點厭煩了。
這期間,蕭景已經將她給捂得嚴嚴實實的,準備起身,可女人卻拉住了他的手指,她仰着腦袋看着他,“你不陪我睡覺麼?”
蕭景順勢就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大掌摸着她柔順的長髮,“等會兒喬特助要送文件過來給我簽字,我簽完字就過來陪你,好不好?”
安言鬆開了他的手指,沒答應也沒反對,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幾秒鐘之後。
唉。
誰讓她喜歡折騰人呢?
誰讓他偏偏喜歡她折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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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個女人一臺戲,八卦永遠都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