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疑問句,可是那語氣卻是陳述語氣。
女人恍惚了一下,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一樣,眼神有瞬間的呆滯,但是不過沉默了一秒,蕭景又在剝她的衣服。
她也沒有反抗,甚至好像有些意識不到自己在幹什麼,蕭景將她的柔軟的毛衣給剝了下來,俯身在她脣角親了親,漠漠地說,“我很早就想跟你在這裡做——你說魏輕嵐會不會看見?”
聽到魏輕嵐三個字,安言纔像是觸電般的回神,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她才猛然發現自己的上身已經只剩下了bra,後背貼着冰涼的落地窗,她控制不住地顫抖,想將他推開。
蕭景抱着她,閉着眼睛,“魏輕嵐說你勾引我,我否認了,要是被她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那麼——”
安言擡手就想扇他的巴掌,但是她的套路蕭景直到現在已經將它摸得清清楚楚的了,他脣角勾了勾,精準地捉住她的手指順便將另外一隻手也給壓在背後,“打了我那麼多次,我總要收回來點兒什麼。”
話音剛落,他直接俯身吻上了她的脣。
“唔……”
樓下的車子絕塵而去,但是安言背對着落地窗,所以沒有看見,蕭景感受着她的戰慄,眸中閃過詭譎的笑,盯着她,“想被別人看到麼?”
安言臉色慘白,冷汗不停地從額頭上冒出來,過於集中的精神讓她只能看清楚男人眼中的光,雙手被他緊緊按住不能動彈,只能哽咽,“你放不放手?”
蕭景饒有興趣地盯着她得臉蛋,這麼看着,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
女人的臉色雖然很白,但是臉色卻是活色生香的,煞是好看。
他覺得,就這麼看着,某個地方就疼的厲害。
安言不知道他現在是冷靜的,還是隻是表面看起來冷靜,其實理智已經完全的了,她真的分辨不出來。
而此刻,她不禁有些後悔,爲什麼要來這裡呢?
受虐狂?
還是說篤定了如今的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可就算他今時不同往日,但蕭景還是蕭景啊,骨子裡的野蠻性始終沒變。
好比此刻,他彷彿已經等不了了,眸子除了猩紅一片的憤怒還有鋪天蓋地幾乎要將她湮滅的慾火。
安言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剛剛解脫出來,整個人就沒了重心,男人的手指精準地拖住她的臀部,抱着她離開了落地窗,轉身將她壓在了書房的沙發裡。
此時,天邊暮色濃重,書房裡光線更加昏暗。
男人靜靜地看了她兩秒,伸手“啪”地一聲,將沙發一側的小檯燈按亮。
那暖黃的燈光瞬間落在她白皙細膩的肩頭,朦朦朧朧的,煞是好看。
安言受不了這種氛圍,況且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只有一件根本什麼都遮不住的胸衣,這樣的姿勢,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幾乎都裸露了出來。
蕭景知曉她的動作,先於她的動作將自己的手指放到她肩上,並且使力狠狠按住她,安言仰頭瞪着眼睛,“你要瘋自己瘋,手給我拿開!”
但是男人不爲所動,只是很冷靜地看着她,表情肅穆,天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是怎樣翻騰……
男女之間的某些事情,不想就不會有,況且,她不在的那幾年,他疲於應付很多事情,加上要花心思找她,根本不會想這種事情,就算有人大膽說他性冷淡,估計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加上,身邊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她,他甚至都不是她是不是生死未卜,又哪裡敢想這種事情?
但是此刻不一樣,她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修身的長褲還穿在身上,可是他瞳眸中的她,幾乎已經接近一絲不掛……
安言顫抖着睫毛看着他愈發幽深深邃的視線,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布藝沙發,在他欺身上來之前雙手抵上男人的胸膛——
蕭景看着她強自冷靜卻又慌亂的水眸,忍不住笑了笑,“安言,我想這天其實想了很久了,但是你一直不在——本來我今天也不打算做些什麼的,但是你太不乖了,你怎麼鬧都好,就是不能扯上其他男人……”
“你要是真的這麼想,我就算得逞了我也一定告你強姦——”
男人手指慢慢放在她的腰際,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字,“好,到時候我們各憑本事,你努力讓我去坐牢,我努力不去——但是現在,你這麼恨我,那不妨再恨一點好了……”
這話剛剛說完,安言明顯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的噴張,呼吸粗重了不少,她不住地往後縮,可是沙發本來就不大,不過移動了一點點她就已經無路可退了,在將他推開和保護自己這兩個選擇上,她選擇了後者。
蕭景也不急,只是看着她,在她緊張的目光中慢慢將自己的上衣剝了。
然後下身神色的家居褲……
安言閉了閉眸,掐着手心,趁他拉拉鍊的空檔將腳伸到地板上,可是人還沒有跑出去兩步,就被他抓了回來,同時響起的是他冷冷的訓斥,“你的腳不想要了是不是?!要是扎傷了,就是流着血我要做完你!”
地上很多玻璃碎片,還有一堆不知名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現在有黑乎乎的,她那麼走下去,還沒出門可能腳就會先廢了。
“蕭景,你他媽神經病,渣滓……”
“嗯,你早就說過了。”
安言不是他的對手,他幽深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安言咬緊了牙,男人察覺她的動作,俯身脣堵住她的。
她很是氣憤,微微喘着氣,剛好方便了他將舌頭伸進來,然後便是一陣攪動,席捲了她的一切呼吸。
不知道吻了多久,反正安言的手指被他捉住,身體也被他壓住了,根本無法動彈,口中連呼吸也要被徹底剝奪了。
直到男人靈活的手指解開了她長褲的扣子,安言眯着被一旁檯燈照的根本無法睜開的眼睛,呼吸不穩地威脅,“蕭景,你他媽住手……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但是男人卻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一樣,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安言完全扯不動他,他像是突然之間被慾望衝昏了頭腦,又像是陷進了深深的夢魘,她抱着他的脖頸將他的肩頭咬的血肉模糊他也毫不在乎,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
安言一臉痛苦,口中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呆怔地看着他肩頭被紅色的血液紅成一片的牙齒痕跡,在長褲脫離自己的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熱還是冷。
可能上半身因爲掙扎變得熱,可是下半身因爲褲子被剝落了所以覺得冷。
她閉着眼睛,口中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重,咬緊了牙齒,頓了兩秒,睜開眼睛將自己口中的血水吐掉——
此時,單腿半跪在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幾近赤裸了,失了智一般地看着掛在她嘴角鮮紅色的血跡,薄脣勾勒出些許弧度,嗓音很低,“我將所有的人都解決,再把安家還給你好不好?”
雖然此刻的氣氛很安靜,但是安言的精神高度緊張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非常傲人的某處集聚着,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安言沒辦法了,現在擺在自己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失身,要麼死……
而此刻,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真的像被人控制了心智……
直到,蕭景一邊吻着她,手指一邊在她身上游離,最後那處停在了那樣的地方,安言感受到了很強力的氣息。
她退無可退,叫又叫不醒他,手指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陷進肉裡,但他毫無察覺。
暖黃暖黃的燈光落到她臉上,安言閉着眼睛脣線極其冷硬,手指伸到握住那冰冷的東西,想也沒想地朝他砸去——
“嘭”地一聲響在原本寂靜的室內響起,室內旖旎的氣氛瞬間被衝散了不少,但與此同時,書房陷入了一片黑暗。
本來身旁一直有光的,但是突然黑了下來,安言的視覺瞬間也黑了,感覺自己像個瞎子。
她渾身抖的厲害,有東西從沙發上滾下去,不是蕭景,應該是她方纔朝他扔過去的檯燈。
聲音想起來的那刻,男人還是下意識地將她抱在懷中,緊緊捁着她——
此刻,感受到她的顫抖,蕭景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傷到哪裡了?”
緩了好幾秒,她才逐漸適應這昏暗的環境,接着落地窗外進來的光眨着眼睛無神地看着前方,他還有心思問她傷到哪裡了,那看來那東西是沒有砸到他了?
可是隔得那麼近的距離,她已經清晰地感覺到檯燈砸到了他的面部還是什麼地方。
這個想法剛剛在心裡滑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砸到她肩頭,安言顫抖着手指憑着直覺摸過去,指尖還是溫熱的,濃重的血腥味竄入鼻息。
緊接着,就有更多的液體砸到她覆蓋在肩頭的手背上,很多,一滴滴的直接砸在上面。
她不傻,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安言抖的更加厲害了,她摩挲着朝着撐在自己上方還勉強看的清大體輪廓的人身上,手指慢慢探了上去。
細細的嗓音帶着顯而易見的慌張,“你……你死了嗎?”
男人按住她到處亂摸的手指,嗓音輕了一點,“別亂動了,別下去,我去開燈。”
蕭景走到沒有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方將落地窗角落那裡那盞落地燈打開了,轉而走過來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這纔看着她呆滯發白的臉色,不禁扯了扯脣,“害怕我死了?”
安言衣不蔽體,縮在沙發一角,氣息不穩,沒說話。
在觸及到她肩頭的紅色血跡時,男人眸子暗了很多,扯過紙巾小心翼翼地擦着滴到她肩上的血跡。
安言不住地往後縮,最後沒辦了,睜開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嗓音帶着顫音和嫌棄,“你先把你臉上的血擦了,免得弄到我身上……”
蕭景勾了勾脣,聽了她的話,拿紙巾將自己的臉擦了擦。
然後纔將她收拾好,又將她的衣服一一穿好,做完這一切,他闔眸半跪在她身旁,呼吸很輕,也沒說話。
安言到現在都還是懵的,過了不知道是兩分鐘還是五分鐘,她慢慢伸手探到他的鼻子下方,還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直接被男人的手指抓住了。
他熠熠的黑眸盯着她,在這不亮的光線裡,男人的面龐竟是比她還要蒼白。
安言心裡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臉色恢復了平靜,看着他不斷滲血的額頭,慢慢道,“你強姦未遂,我只是正當防衛。”
房間裡不知道瀰漫着什麼味道,血腥味,電線燒灼的味道,各種奇怪的味道都有。
在她撇臉的一瞬間,蕭景輕輕抽了一口氣,望着她的視線格外的幽深,“好,你是正當防衛,我是強姦未遂。書房裡很亂,我抱你到隔壁臥室去?”
安言抱着膝蓋,看着滾在地上的小巧檯燈,上面暗色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血,而她更是驚訝,他被她那麼用力的砸了一下,竟然沒什麼事?
當血珠滴到她肩上而他又一動不動的時候,她心裡真的閃過他就這麼被她砸死了的想法。
安言看着落地燈的方向,冷淡地說,“我要回去。”
而現在,經歷了這麼一場混亂,她已然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蕭景望了她一眼,還未開口說話,原本安靜的室內驀地響起了手機的震動聲,安言下意識顫了一下,原本在她身邊的男人看到地上亮着的白光,走過去將手機撿起來,漠然地看了一眼。
在他撿起來的那刻,安言自然也看到了出現在他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是,魏輕嵐。
她忍不住彎了彎脣,將臉撇到一邊。
但是他毫無避諱,在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閃躲,直接滑開了接聽鍵。
而室內這麼安靜,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近,安言幾乎都不用刻意,就聽到了電話裡魏輕嵐的聲音,“蕭景,你現在能來一趟警察局嗎?”
蕭景沒有任何猶豫,“不能。”
那端沉默了半晌,好半晌之後纔有聲音,“他們說查到昨天那輛開進長汀榭別墅的車子了,那個男人我們也看到了,我不熟悉只見過幾面,但是警察說他叫柒城,好像是你身邊的人……”
柒城兩個字驟然進入安言的腦中,她轉過頭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側臉,抱着膝蓋的手指緊緊掐在一起。
爲什麼是柒城?
很多情緒不禁從安言腦海中冒了出來,柒城曾經在宋子初手下做事,還喜歡過宋子初,而如今宋子初也回了溫城,難不成是宋子初爲了剷除魏輕嵐,讓柒城將她所住的別墅燒了?
可是想想都不太可能,柒城沒必要親自動手的,除非是存了心思要毀掉,纔會冒着賠上自己的風險去燒那價值很高的別墅。
這些紛繁複雜的想法從自己腦中閃過時,身側男人已經冷淡出聲了,“是我身邊的人,怎麼了?”
魏輕嵐聽着他這個語氣,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氣,咬牙道,“那你就來警察局看看啊,他把我住的地方燒了,現在還肇事逃逸,你覺得這說的過去嗎?”
頓了頓,她接着道,“我知道我魏輕嵐沒本事,不能讓你對我產生出來厭惡之外的一點點感覺,但我還天生就很倔,我昨天那麼傷心無助你都不出現,今天你不禁那樣威脅我還當着我的面跟其他的女人……”
想起昨天在墓地的情景,魏輕嵐心裡就很委屈又生氣。
這些話並沒有讓蕭景產生什麼其他情緒,從頭到尾他的表情都很淡,甚至在安言看不到的地方將那滴從頭髮深處落下的血珠給抹掉了。
緊接着他說的話不僅僅讓電話那端的魏輕嵐如墜深淵,連安言的眼睛都瞪大了,裡面全是不可置信,只因他說,“魏輕嵐,既然是我的人,你覺得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他可能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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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好吧,在沒有解決宋蓮花和魏小姐之前不開船,不過我們魏小姐估計明天就領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