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能脫險就是萬幸。
回到凌家,秋荻姐還是一臉的笑容:“濛濛,這一次沒嚇着你了吧,你以前已經歷過了。就沒那麼害怕了吧。”
我也笑笑,“我沒事了,秋荻姐,或許那下面其實沒有埋炸藥,我們是不是又被素季騙了?”
“也許吧,不過只能是信其有了,我們只能是當着下面埋有炸藥來處理,不相信她的話,那萬一要真有,咱們命可就沒了。”秋荻姐說。
“那倒也是,只是因爲我的失誤讓你們的股份都轉給素季了,真是對不起。”我說。
“你沒有失誤啊,你這一次至少把素季給引出來了,你不但沒有失誤,而且是立了大功。”秋荻姐說。
“你就別安慰我了,要不是我自作聰明去接觸素季,那也不會讓你們陷入被動。”我說。
“其實我們沒有陷入被動,你放心吧,振威還在我們手裡,雲鵬還是董事長,你還是總裁,你們就好好準備一下去文國考察的事吧,振威我會暫時看着,你們放心去好了,小兩口累了,也應該放鬆放鬆了。”秋荻姐說。
“這到底是爲什麼?你們明明在財產協議上簽字了。”我有些奇怪。
“你難道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尚雲鵬問我。
“有發現啊,就是感覺你們顯得很輕鬆,一點也不像輸了的樣子。”我說。
“你應該發現震海沒有在場吧?”秋荻姐說。
“這倒是,我也在奇怪,海哥去哪了,爲什麼不在場?”我說。
“其實我在把振威分配成三份的時候,我們之間還有一個補充協議,我們三方中任何一方要把股份轉讓出去,那必須要經得另外兩方同意才能讓協議有效,比如說雲鵬假如要把股份轉移給你,那就要求我和震海都簽字同意才行,所以今天我們是特地不讓震海到場,因爲我們只要有一個人不在場,籤的協議就無效,所以素季根本拿不到振威的股份。”秋荻姐說。
“原來你們早有安排了,難怪你們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輸的樣子,你們早就料到素季會要財產了?”我說。
“你應該也想到了吧?素季說要把你扶上老闆位置,其實也就是想利用你控制振威以後把公司轉給她,所以她的目的很明顯,你那麼聰明,又怎麼會想不到?”雲鵬說。
“我是想到過,可是最後我還是上了她的當。真是慚愧。”我說。
“你倒也不用自責,如果一個人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來設一個局,這個局肯定是惡毒和難破的,而且往往是一個很難解的死局,素季如果不是用自己的性命來設這個局,不管她用其他什麼樣的方法,我基本上都不懼她,但唯獨就是用同歸一盡這樣的方法,我是真想不到,也確實沒法防。我也自認爲是作了充分的準備的,但最後還是落入她的陷阱,這事真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是怪我。”尚雲鵬說。
“這事因我而起,當然不能怪你了,應該是怪我纔對。”我說。
秋荻姐笑了起來:“你們兩人就不要再爭了,這樣爭着承擔責任一點意思也沒有,你們忘了這件事的結果,那就是是我們贏了,素季不但沒有撈到好處,相反暴露了自己,這一下她在萬華呆不下去了,她肯定得走了。”
“她恐怕還不知道她拿到的那份協議無效吧?”我說。
“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她了。”秋荻姐笑着說。
“那她怎麼說?”我問。
“她又重複問我,到底是不是我們殺了她父親,我說不是,她說山水有相逢,日後再見。她也算是號人物,倒也沒有惱羞成怒。也或許是她知道惱羞成怒也沒用,不如保持風度。”秋荻姐說。
“還真是沒想到素季竟然會把她的勢力擴展到萬華來,以前蒙巴只是在金三角興風作浪,素季的手能伸到萬華來,也算是比蒙巴上了一臺階了。”雲鵬說。
“其實蒙巴想掌控美濠,也是爲了把自己洗白,素季也看到了一直躲在叢林沒有前途,所以她想完成蒙巴上沒有完成的遺志,從叢林裡解放出來,把自己洗白再說。”秋荻姐說。
“她在萬華肯定有幫手,而且是很厲害的幫手,素季雖說和我們有仇,但她長期居於叢林,不可能對我們的情況這麼瞭解,我覺得是有人把她引到萬華來的,那個人就是要利用各方勢力的力量對我們實施打擊,展瑞和周宣還有素季這樣完全不相干的人竟然會有所聯繫,本來就是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要把這些人串聯起來的人,必然是很厲害的人物,這個人恐怕每天干的事就是想着要如何對付我們。”尚雲鵬說。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們運氣還是不錯,歷次脫險,反正是非永遠不會停止,萬華目前的危機已經消除,你們還是儘快啓程文國作考察,我們只有把振威發展得更大,最好能做到上市,我們自己強大了,那對手要對付我們就更加的難。”秋荻姐說。
“我們的手續其實也差不多了,有哈吉部長向文國的使館打過招呼,我們的簽證辦得非常的順利。我們把公司的事交待一下,就可以動身了。”尚雲鵬說。
“文國是一個伊斯蘭教國家,很多風俗和我們不一樣,你們自己小心一些,可不要犯了人家的禁忌。”秋荻姐笑着說。
“那倒不會,我這兩天都有研究文國,發現文國很多華裔呢,大多數的華人是從華夏的福健過去的,只是年代久遠,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不會說華語了,但還是有很大一部份人會說,而且還保護着華夏的一些傳統習慣。”我說。
“我從來沒去過文國,所以對那裡還真不瞭解,聽說那裡環境很好,你們也太累了,過去以後可以不用着急辦公事,先旅遊一下再說,好好休息一下,就像橡皮一樣,一直緊繃着也是會斷的嘛。”秋荻姐說。
我和尚雲鵬相視一笑,其實我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這一陣確實是太累了,真得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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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華沒有直飛文國的航班,要飛往文國,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從海城轉機,二是從香城轉機。
相比之下海城當然更近,於是我們決定選擇從海城飛文國。
秋荻姐在一羣人暗中護送之下,帶着軒兒到到機場爲我們送行,軒兒不捨我走,摟着我的脖子不放手,讓我很是感動。
“你別這樣,濛姨過幾天就會回來,到時她給你買禮物。”秋荻姐說。
“我要和她們一起去玩。”軒兒說。
“你又胡鬧了,你還得上學呢,你好好把功課念好,到時濛姨就更喜歡你了。”秋荻姐笑着安撫。
“我一直都是第一名,我一直都念得很好。”軒兒說。
“軒兒乖啊,你雖然現在是第一名,但是不要驕傲哦,你在班裡是第一名,只代表你比班上的小朋友厲害,如果遇上更厲害的小朋友,你就不是第一名了,所以你不能驕傲知道嗎?”我笑着摸他的頭。
“媽媽要把我送到美國唸書,我擔心你回來就見不到我了,我不想去美國。”軒兒說到這裡,竟突然哭了。
我有些手足無措,看着秋荻姐。
“我是有這個想法,你也知道,軒兒以後是要接管美濠的,我希望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並且學會獨立,但肯定不是現在,至少初中以後纔會送他到美國,我只是提過一次後,他就一直認爲我馬上就會把他送走,他一直對我缺乏信任感。”
秋荻姐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眶有些發紅。
“嫂子,這就是你不對了,這麼小的孩子,你就要對他說把他送走的事,他能不多想麼?也不是非要去美國唸書才能培養出好的人才吧?嫂子怎麼也和那些恨鐵不成鋼的家長變得一樣了?雋哥也沒去過美國唸書,也不是一樣管理得很好?”尚雲鵬生硬地說。
我本來想勸阻他一下,但已經來不及了。這人倒是有趣,人家管孩子,他批評起人來卻是毫不留情,不過他有這權利,因爲軒兒從小就是他在守護。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只是有一次和凌雋聊天時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他就記住了,現在他天天擔心我會送他去美國。”秋荻姐無奈地說。
“這孩子從小經歷漂泊,缺乏安全感,真是讓人心疼,嫂子以後休要再提送他走這樣的話題!讓他如此恐慌,你這做母親的也應該不忍吧?”尚雲鵬說話更加生硬了。
“你別這樣說話,秋荻姐也是無心之過,再說了這是……”
“雲鵬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太心急了,是我的錯,雲鵬批評得對,軒兒從小全靠他守護,他當然心疼軒兒了,我接受批評。”秋荻姐說。
“軒兒,媽媽不會送你走,鵬叔也不會讓她送你走的,你放心好吧?”尚雲鵬蹲下身子說。
“有鵬叔保護我,我就不怕了。”
小孩子童言無忌甚是可愛,這一下好像把秋荻姐說成了壞人似的。
“媽媽那是逗你玩呢,她不會送你走的,過幾天鵬叔回來,帶你去玩好不好?”尚雲鵬說。
“我們拉鉤。”軒兒伸出了手。
“好。拉鉤,我們都是守信用的男子漢,一千年都不變。”尚雲鵬笑着說。
“嗯,不許變。”軒兒這才笑了。
“好了,登場時間快到了,你們去吧,保重,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秋荻姐說。
“好的,軒兒拜拜。”我笑着說。
“姐姐拜拜。”
真有意思,他又忍不住叫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