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門終於再度被人打開,我睜開眼睛,看到進來的不是尚雲鵬,而是楊延志那個畜生。
我的心再次往下沉,現在如果姓楊的對我動手,我完全只有任他擺佈的份。
“藥片來了,趕緊吃下,然後我扶你去開房。”楊延志說。
還好我之前主動提出了開房的要求,讓他對我有了信任,所以他並不急於動手用強。
我勉強讓自己坐直,儘量作出沒事的樣子,吞下了他遞過來的兩片止痛藥片,但我沒力氣去拿水,只好硬吞了。
“你怎麼不喝水?”他盯着我問。
“我不想喝,我吃藥時不喝水。”我說。
“哈哈,你好像沒什麼力氣拿水了?你的臉好紅,你好嬌媚。”
楊延志說着,手向我的腿摸了過來,我心裡抗拒,但我完全沒有力氣推開他。
“不要這樣,一會我們還要去開房,在這裡不好。”我說。
“一會去開房是肯定的,不過看你這麼媚,我都把持不住了,不如我們先在這裡快活一次再去酒店接着快活。”
他一邊說着,一邊狼一樣地撲了上來,開始動手解我的襯衫釦子。
我用力揮出手,但耳光打在他臉上軟綿綿的,不像是打他,倒像是撫*摸。
“你放開我,你不要這樣……”我絕望地叫道,眼淚奪眶而出。
我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胡安一身酒氣撲向我,是展瑞幫我逃過了那一劫,但這一次,他是不會出現了。
就在楊延志剛解開我的第二個釦子的時候,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闖了進來。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你馬上給我出去!”楊延志喝道。
這個無恥小人竟然還在發官威,但他的官威在這個人面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因爲他是尚雲鵬。
尚雲鵬一句話也沒說,一把提起楊延志,膝蓋用力撞向他的胸口,楊延志悶哼了一聲,似乎喘不過氣來了。尚雲鵬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臉上、耳上。
楊延志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尚雲鵬幾拳過後,楊延志已經一臉的血,再這樣打下去,我擔心他恐怕會被打死。
“不要打死他,帶我走。”我說。
尚雲鵬把楊延志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兩腳,楊延志沒有吭聲,好像是暈了過去。
他把我的衣服整理好,把我的包挎在我身上,一把將我扛在肩上,走出了包房。
門口的兩個服務生應該是收了楊延志的錢,想要阻攔尚雲鵬,問明白是怎麼回事,尚雲鵬依然還是一聲不吭,將我放在地上,三拳兩腳,打得那兩個服務生鬼哭狼嚎。
打鬥聲驚動了其他的服務生,“這人好像是尚雲鵬,快告訴老闆娘。”
尚雲鵬將我扛在肩上,繼續往前走,終於穿過長長的通道走到了夜總會大廳,吳玫帶着幾個人站在大廳門口,尚雲鵬像沒有看見一樣,徑直向門外走去。
那些人都站着不動,吳玫當然也還是認識尚雲鵬的,沒有人敢動手。
將我扔在車的後座上,他發動了車,把所有的車窗搖下,讓風灌進來。
“你是喝多了還是讓人下藥了?”他終於說出第一句話。
我沒有回答,因爲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身體的那種慾望讓我感到羞恥,但我卻又根本控制不住它。
“看來是兩者皆有了,以後不要隨便與男人飲酒,你小小年紀,怎能如此放縱自己!”尚雲鵬冷冷地說。
我其實想告訴他的是,我並非放縱自己,我是被逼的,只是我現在根本無力解釋,我的頭越來越暈,那種讓我羞恥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
尚雲鵬將車開到了一家酒店門口停下,扛着我進了酒店。
我心裡一慌,心想這不會是纔出了虎穴,又進了狼窩吧?他竟然帶我來開房?這不是擺明知道我被人下了藥要佔我便宜?
他將我扔在酒店大堂的皮沙發上,自己去辦理開房手續,我從沙發上想爬起來,但手和腳一點也用不上力,只好放棄。
等他辦完手續,走過來抱起我,向電梯走去。
“我要回家。”我說。
“回什麼家?給我住酒店去!”他生硬地說。
“求求你,不要……”我無力地說。
“你想什麼呢?你以爲我要佔你便宜?”他一臉的不屑。
我的臉更熱了,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進了房間,他開始脫我的外套,我穿了制服和襯衫,在脫掉我外套之後,他的手隔着襯衫觸碰到我的身體,雖然內心羞恥,但很享受那種感覺,我渴望着愛撫,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身體發出的就是這個信號。
如果把我自己給他了,也不算太糟,至少比給楊延志那混蛋強多了,我心裡這樣一想,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又再次抱起了我,但並沒有親過來或者其他動作,而是感覺像在走動,我睜開眼睛,看到他抱着我來到洗手間,將我放到浴缸裡,我心裡開始胡思亂想,心想他竟然有這種嗜好,竟然喜歡在浴缸裡……?
不過我是真的想多了,他開始放水,而且放的是冷水,不僅浴缸的水他開的是冷水,他還拿起牆上的沐浴噴頭向我臉上衝,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晚上還是很涼,我冷得一抖。
“我以前聽黑道上的朋友說,有些很邪的春藥如果吃下去以後不與人發生關係,藥效會持續很長時間,而且對身體負作用很大,你現在應該身體很燙了,所以我要先爲你降溫,你忍一忍吧。”他面無表情地說。
在他心裡,我肯定是那種不自重的女孩子了,和一羣老男人鬼混,然後被人下了春*藥,所以他一臉的不屑。
我委屈得哭了起來,真是丟死人了。
“怎麼了?太冷嗎?”他彎下身子問。
我搖搖頭,只是哭,什麼也說不出來。
“是我態度不好?所以惹哭你了?我是個粗人,說話沒分寸,你不要介意。”他說。
我當然不是怪他,其實他一點也不像個粗人,反而心細如髮,體貼得讓人感動。
在浴缸裡泡了約半個鐘頭,其間他給我喝了兩瓶冰凍礦泉水,我的頭纔不那麼暈了,手腳也開始有了力氣。
“好些了嗎?”他問。
“嗯。”我應道。
“那還要不要再接着泡?”他問。
“不要了。”我說。
他搖搖頭,“那你早說嘛,你是不是很怕我?不敢說?”
“有點。”我實話實說。
“那你自己洗洗吧,衣櫥裡有浴袍,你把溼的衣服脫下來,一會讓服務員拿去洗,這樣明天你纔有衣服穿。”他說。
“現在太晚了,洗衣部應該早就下班了。
“沒事,我會加錢讓她們做事的,保證你明早有乾衣服穿,我在外面等你,你快些。”他說着走了出去。
我從浴缸裡爬了起來,脫掉已經溼透的襯衫和褲子,今天去飯局的時候,黃建宇讓我穿包臀裙,幸虧我沒聽他的,有意穿了長褲,不然被尚雲鵬扛着走來走去,那才叫丟人。
洗完之後,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發軟,但基本上已經恢復正常,只是忽冷忽熱的折騰,感覺有些要感冒的意思。
從衣櫥裡拿出睡袍換上,我走了出去,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穿着睡袍站在一個男人面前,心裡又開始砰砰地跳了起來,臉上又開始發燙,這次是真的有些害羞。
窗戶打開着,尚雲鵬正站在窗前抽菸,我看着他高大而沒有溫度的背影,想着今晚發生的事,心裡更跳得快了。
他把手裡的煙滅掉,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奇怪,我低頭一看,睡袍是低胸的,而我又沒穿內衣,有些小小的走光。我趕緊扯了扯領口,臉上更加發燙了。
我再次偷瞄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沒有看我了,而是將眼光轉向別處。
“你把你的溼衣服摺疊好,我送去讓人幫忙連夜弄乾。”尚雲鵬說。
“不用了,太麻煩你。”我輕聲說。
“不用客氣,你是嫂子的朋友,我幫你是應該的。趕緊收拾,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送去洗,那你可以用吹風機一直吹,吹到天亮也差不多幹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送去洗,你是律師,當然要注意形象,用酒店的吹風機吹內衣這樣的事,是我們這些混混才幹的活。”尚雲鵬說。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溼衣服疊好,遞給了他。
“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服務員會把衣服給你送到房間來的。”他接過袋子說。
“你要走了?”我問。
這話一問出口,我的臉又燙了。
“還有事嗎?”他問。
“哦,沒事了,今晚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我說。
“沒事,以後自己小心一些,這世上壞人太多,防不勝防,不要上他們的當。”尚雲鵬說。
“嗯,我知道了,其實,是師傅逼我去應酬的,聽說如果不討好領導,他們有可能會弔銷我的執照。”我說。
“嗯,我走了。”他說完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