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可以來吃魚了。”
“皇姐,你的魚。”
皇甫雲輕果然立刻忘記了剛纔在思考什麼,轉過頭,看着已經泛着金黃色澤的錦魚,掙扎着想要起身。
“別急,慢慢來。”諸葛沐皇生怕皇甫雲輕腳下顛簸,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你快起來啊。”皇甫雲輕拉着諸葛沐皇肆虐的手搖晃了片刻,卻發現諸葛沐皇坐着一動也不動。
搞什麼,逗她玩耍麼?
“雲輕,下着雨,等會兒香氣都要被吹沒有咯。”
“是啊皇姐,你快來。”
耐不住對面兩個男人深情的呼喚,皇甫雲輕愣是拖着賴着不走的諸葛沐皇,拉牛車的一樣走了過去。
允墨和允賢面面相覷,最後選擇轉過身去,拒絕看自家尊主這幅被奴役還一臉寵溺的模樣。
“騰個位置。”
“好的好的,主上,姑爺,請坐。”
立刻,兩個空曠的位置被讓了出來,皇甫雲輕牽着諸葛沐皇的手,一步便跨過了烤火的爐子。
“咳咳,有點嗆。”
“讓你貪吃。”諸葛沐皇伸手捂住了皇甫雲輕的口鼻,揉揉的按摩着她的穴位:“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稍微好一點了。”感覺到諸葛沐皇的手用了一點力道,皇甫雲輕立刻有些不能呼吸了,伸手去掰開一些細縫,透了幾口氣。
灼熱的氣流打在掌心,感覺連帶着手上的血脈全部被掃射出密密麻麻的酥軟感,電流從裡面鑽出來,四肢百骸都寫滿了激情。
收回手,諸葛沐皇用左手壓住右手。
“怎麼了?”皇甫雲輕伸手接過夏侯雲霧和皇甫雲卓手中的烤魚,看着兩個男人同時變得晶亮的眸子,不知道咬哪一個好。
“沐皇,你先幫我咬一口,看看哪個好吃。”
諸葛沐皇剛纔被電流擊中都還沒有恢復,此刻看見皇甫雲輕這樣勾人的看着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自己先咬一口。”
壓抑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嘶啞,喉腔中似乎被東西堵住,聲音不是那麼好聽。
“喉嚨不舒服麼?”皇甫雲輕咬了一口夏侯雲霧考的魚,臉色瞬時間變化:“霧草,水,快給我水。”
奧奧,夏侯雲霧回神,連忙想去端水,剛伸出手,卻發現水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咦。
*
“慢點喝。”諸葛沐皇修長的身材趁着優雅的動作,黑漆的眸子帶着流光溢彩,如同是不忍塵埃的謫仙。
因爲這一杯水,他在皇甫雲輕心裡的形象瞬時間高大,其他兩個男人的影子她都看不見了。
“還是自家男人管用。”
夏侯雲霧捏着皇甫雲輕捏過來的手一顫,那烤魚立刻跟着搖了搖。
秀恩愛什麼的,簡直……可恨到家了啊。
皇甫雲卓的眸子暗淡了幾分,抿脣無言。
果然,連端水,他都會慢上幾分麼?可是剛纔姐夫他,明明心神不在桌上。
只是動作快麼?還是說,他全部心神都在皇姐的身上?
如果是後者的話,他,輸的服氣。
更何況,現在的他,心丟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咳咳,好辣,雲霧,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麼?你下那麼重的量?”
夏侯雲霧楞了好半響,才轉過頭去看蘼蓮:“蓮兒,你剛纔遞給我那瓶暗紅色的粉末,不是說是番茄粉麼?”
“那個,主子,屬下說那是辣椒粉。”
嚓,夏侯雲霧有些尷尬的看向被辣的眼睛通紅的皇甫雲輕:“對不起,雲輕,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咳咳,你把那條魚吃完就好了,別浪費!!”
噗,這樣不太好麼。
“雲輕,這條魚你咬過誒。”
“你敢嫌棄?”皇甫雲輕喝下一口水,感覺到那辣味越發的重了,看着夏侯雲霧的眼哀怨的快要將他淹沒。
“不許給他,給我吧。”諸葛沐皇接過那烤魚,不起波瀾的掃了一眼夏侯雲霧。
*
“主子,您看,你又吃力不討好了吧,剛纔要是去給花露姑娘看看身體多好,非要溜出來烤魚。”
“別說了!”夏侯雲霧嘆了一口氣,悔不當初啊。
“雲卓,你烤的不錯。”皇甫雲輕換了一條魚,用手撕了一塊鮮嫩的魚肉,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給了一個好評。
“恩。”皇甫雲卓應了一聲,凝視着皇甫雲卓,睫毛可愛的閃動了兩下,有些無害的模樣。
“皇姐,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說。”
“啪噠。”皇甫雲輕掉落了一快烤魚,隱約間能夠想到雲卓要和她說的是什麼。
咬下一口鮮嫩的烤魚,她眯着眼咀嚼:“嗯,等我解決了這條魚,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姐夫也一起麼?”
諸葛沐皇轉眸,看着皇甫雲卓,眼眸冷如寒星:“不然呢?”
皇甫雲卓笑笑:“沒事,那麼姐夫,也一起吧。”
掐了一把諸葛沐皇的手,皇甫雲輕對他拋了一個眼神,諸葛沐皇的態度立刻溫和下來:“你和輕兒聊可以,但是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不能走太遠。”
“那就,謝謝姐夫了。”
諸葛沐皇慵懶的擡了擡眸,勾脣示意,她自然要自由要信任,他能給的起的,他都願意給。
*
“走吧。”皇甫雲輕放下魚架,夏侯雲霧和蘼蓮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都有着佩服。
要不怎麼說皇室中人禮儀一流呢,看着只剩下完美骨架和魚刺,鮮肉完全被收入肚中而不顯狼狽的皇甫雲輕,他們只能給一個大寫服。
低眸看着手中的魚,夏侯雲霧濃黑的眉毛緊促,帶着透明魅惑的眼和臉帶着疑惑,要怎麼能夠吃出這麼完美的形狀呢?
“主子,雲輕姐和她弟弟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你別湊熱鬧,有那個時間,好好的替爺研究一下怎麼才能夠把魚吃成那副完美的模樣。”
“可是,主子,你剛纔沒有聞到那雲卓皇子身上的香味麼,那是極品秘藥的味道,他好像被人下藥了。”
夏侯雲霧沒有在意蘼蓮的話,輕輕的恩了一聲,打量着魚,棱角分明的輪廓此時寫滿了不解和疑惑,怎麼會呢,雲輕是怎麼做到的?
這種技術入股運用到醫學中,是不是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應用?
“主子,可能有人要害雲卓皇子。”蘼蓮想了想,沉穩的臉上流露出複雜,還是再說了一句。
“知道了。”
“嗯?”
“就算他被下藥了,也不是你和我該管的事情,就算你我和雲輕私交甚好,但是終究是個人之間的事情,和親友無關,和家國無關。你……懂麼?”
.看着夏侯雲霧忌諱莫深的表情,蘼蓮立刻把驚訝和自己的情緒收斂了起來:“主子,我知道了。”
“若論醫術,雲輕不見得比我差,你都能感知到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既然是人家的家事,就讓人家閉起門來解決就是,我們沒有資格插手。”
擺弄着手中鮮嫩的魚,夏侯雲霧神色淡淡,話說,雲輕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把魚吃成那樣漂亮的樣子。
他一定要去問問。
*
“主子,你說如果以後你能和雲輕姐姐成爲一家人的話呢?這皇甫雲卓不就是你的……”
“我去,你小子是找死麼,跟你說過幾遍了不可能,別瞎想。”
夏侯雲霧隨手捏了幾片魚腥草,想也沒想就塞進了蘼蓮的嘴裡,蘼蓮嗚嗚了聲。
“不許吐,給我嚥下去。”
“爺~”
“有本事喊爺爺啊?”
蘼蓮臉色微僵,算了,他們家主子又幼稚了,他還是乖點吃下這去腥的藥草好了。
*
“雲卓,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麼?”皇甫雲輕看着一直行走,半點沒有停下腳步意思的皇甫雲卓,手搭在肚子上,不願意在走。
“皇姐,你知道了是麼?”
皇甫雲卓神色微冷,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帶着無邊的霞光,那色彩,不像是冷漠,倒像是一種異樣的情緒在眸中縈繞。
“知道一點,並不全面。沐皇說是北堂姍下的手,我想知道,是她設計算計你的麼?”
“和她……沒有關係,這只是個意外。”
“意外?”皇甫雲輕回眸看了一眼諸葛沐皇,諸葛沐皇蹙眉,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