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輕笑着咬了咬諸葛沐皇的脣:“都是你的錯。”
“恩?”
“誰叫你總是要離開我。”
恍惚了一瞬,收斂了渾身的戾氣,他緩緩的撫摸着皇甫雲輕的脊背:“知道我爲什麼堅持要去西陵,見一面西陵皇麼?”
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皇甫雲輕擡眸,問了一句爲什麼。
“因爲,我想要看看失去畢生愛人,對一個王者來說意味着什麼,想要看看靈魂不可承受之重,不能忍受的痛,是什麼樣子的。”
喉嚨哽了哽,琉璃眸中光影魅惑,她低笑着在他的耳畔吹氣。
“是在提醒自己,永不不能辜負我,不然只能跟西陵皇一個下場麼?”
笑聲未落,皇甫雲輕就已經被諸葛沐皇霸道的抵在了欄杆上,他扣着她的腰肢,附身定定的看着她,映着她臉上的緋雲霞色:“他那種下場對於我都是一種奢望,因爲如果你活着,我還不能得到你,還要失去你。比之行屍走肉,還要生不如死。”
“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麼一波三折,其實是因爲你要跟我告白麼?說了多少情話,你確定自己都能記住麼?做出的承諾,說出的話,沐皇,你都要做到。”
眼波流轉,陰測測的看着她,他應了一句:“恩,只要我還活着。”
“啊呸,你給我把這句話收回去,晦氣。”
諸葛沐皇癡癡的笑着,看着勾勒着他的脖頸像是樹袋鼠一樣掛在他身上的女人,連忙護住她的肚子:“娘子,注意胎教。”
“胎教個鬼。再嚷嚷小心我揍你哦。”
“家暴麼?”
“這不叫家暴,這叫疼愛。”
“那你就盡情的疼愛我吧,我能受的住。”
“呵。”皇甫雲輕哼哼了聲,咬住了諸葛沐皇的鎖骨。
.*
皇甫雲輕的咬合力比較厲害,諸葛沐皇承受了片刻,便靜悄悄的推開了她:“娘子,你這是咬排骨麼,好痛。”
“有這麼硬的排骨麼?”皇甫雲輕退後一步,看着諸葛沐皇的肩膀上帶着她的牙印,笑了笑。
恩,咬痕還算是完美。
“這是愛的印記,好好留着。”
“估計留不了多久,會消散,要不,用藥把它永遠的印在上面算了。”
皇甫雲輕凝眉:“我可沒有這種惡趣味。”
拉起諸葛沐皇的手,皇甫雲輕就站起身來:“走吧,去看看雲卓。至於肩膀上的印記……”皇甫雲輕想了想,才笑道:“沒事,有時間我可以再給你咬。”
諸葛沐皇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還不如……用藥物長久的留着呢。”
“娘子,每次一次位置不一會不好看的。”
“無所謂啦,反正只有我會看,別的女人又看不到,我覺得不錯就好。”
諸葛沐皇嘴角默默抽搐了片刻,目測已經預料到悲慘的未來。
他想要哭,怎麼辦?
*
走到皇甫雲卓所在的區域,是一個小型的山間亭子,幾個亭子雅緻的連接着,四周被古樹環繞着,嫋嫋的炊煙慢慢升起。
被雨幕打溼,點點雨水順着檐牙高啄的亭邊滑落,而後碰到火苗,瞬時間激起了幽藍色的火光。
“主子您來了,這邊坐。”
夏侯雲霧聽見旁邊有人叫喚了一聲主子,瞬時間手一抖,連手中的魚都快要掉到火堆之中。
坐在他旁邊的皇甫雲卓第一時間救下了烤魚,軟糯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骨節分明的手白希而又完美,那泛着銀光的烤魚到了他的手中,瞬時間變了樣。
加調料,翻烤,嫺熟的動作讓在場的人眼眸都猛地一亮。
“沒想到二皇子殿下您還有這麼一手,不錯啊。”蘼蓮在旁邊看的眼中冒起了小星星,比他家爺強多了。
夏侯雲霧不服,又從旁邊拿過了一條已經用木杆子躥好了的魚,坐在皇甫雲卓旁邊烤了起來:“比一比,看誰烤的好?”
皇甫雲卓擡眸看了一眼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笑着頷首,而後迴應了夏侯雲霧一句:“恩,來吧。”
*
“比烤魚?”皇甫雲輕不置可否的勾勾脣,雖然她覺得沒有什麼可比性,但是看在這魚最後是要給她享用的,她就當個看客吧。
“主子,那邊煙霧大,您過來坐吧。”
皇甫雲輕一來,整片區域都躁動了起來,特別是少男少女看見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牽着手來,挺着一個大肚子,衆人體內憐香惜玉的心思都越發的高漲。
“好吧,沐皇,我們去旁邊坐。”
諸葛沐皇頷首,滿不做聲的挑選了一個最遙遠的位置。
“幹嘛做這麼遠。”
“那邊煙氣燻人。”而且男人也多,後一句話諸葛沐皇嚥進了口裡。
“好吧。”
諸葛沐皇回眸打探了幾眼皇甫雲卓,看着他臉色無常的模樣,壓低聲音在皇甫雲輕說道:“如果這事情雲卓不願意主動提起,娘子你也就不要主動問他了吧。”
“我知道,男人被算計了這種事情,都會心裡不高興的,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諸葛沐皇眸子猛地一縮,瞬時間有小情緒了,什麼叫做男人被算計了這種事情,都會心裡不高興的。
這他就好奇了,這個都是指的誰。
還有誰是被算計了這種事情的,讓他家娘子如此的見怪不怪?
四周搜搜的冷風吹得皇甫雲輕肌膚涼涼的,她連忙往諸葛沐皇的懷裡縮了縮:“沐皇,要不我們提前幾天去西陵?”
“說好的十天,我都吩咐下去了。”
“命令是可以改變的!!”皇甫雲輕拉着諸葛沐皇的袖子,開始撒嬌。
諸葛沐皇伸手拉了拉皇甫雲輕的衣袖,環繞着她的腰肢,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圓潤的肚子:“你的月份越來越大,我們最好縮短在外面的行程,只有這樣,才能在預產期內,回到月落。”
“可是,人家還想要去東南邊界誒,這麼算起來,時間會不會來不及。”
“你說呢?”
“就算是來不及,人家還是想去啦,大不了,孩子在外面生。”
“外面的條件不好,不安全。”
皇甫雲輕攀附着諸葛沐皇的肩,輕嗅着魚香味,輕嘆了一聲:“這樣吧,你讓景琰過來,我讓雲霧留着,讓他們給我接生,怎麼樣?”
“景琰是陸家大少,你覺得他那麼空?”
皇甫雲輕嘟嘴,哎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叫鬼谷子師兄來。”
“他是男人。”
“男人怎麼了?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多少女大夫好麼?”
“……”
皇甫雲輕看着諸葛沐皇不說話了,手從他的肩上拿下,滑到自己的肚子上:“要不我問問月滿樓,他旗下有沒有女大夫?如果有的話,調幾個放在身邊?”
“這個,再議吧。”諸葛沐皇準備這個話題先放着,等他們家小妖精日後改變主意,再說。
反正他的立場很堅定,他不放心自己去北漠的時候,他的女人還在外面風雨飄搖的遊蕩。
這個情況只要想一想就覺得肝火很旺。
“爲什麼再議,現在空着討論不是挺好的麼?”
“現在說不過你,我需要找找理由,再來勸你。”
哈哈哈哈。
太可愛了吧。
“所以你是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了?”
“很顯然的事實了不是麼?”
皇甫雲輕輕巧的坐在諸葛沐皇的膝蓋上,感受到他曖昧帶着香草味的氣息噴露在耳畔,有些癢癢的縮了縮肩膀。
“爲什麼覺得你這幅樣子很可愛。”
“現在可愛,以後會不會覺得很可惡?”
盯着她烈焰的紅脣,他靠近她,輕輕吐氣,干擾着她的思緒,他只想要從她嘴裡聽見自己想聽的答案。
其他任何不願意聽的,他選擇主動忽略。
“以後啊,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議。”
“……”什麼叫做完美反擊,這就是。
眯着眼,看着調皮可愛,聰慧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女人,諸葛沐皇有些無可奈何:“這是在報復是麼?”
“不是啊,我哪裡敢報復你啊,我是很認真的說,現在覺得你可愛,以後就不一定了。”
眉頭微蹙,諸葛沐皇剛想要說話,卻被夏侯雲霧和皇甫雲卓同時打斷。
*
“雲輕,可以來吃魚了。”
“皇姐,你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