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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沐皇低調的進入場地,看到的便是宇文濤和皇甫雲輕相談甚歡的模樣,眼神變了變,似笑非笑的待在了暗處。
“尊上,你今早等了夫人一天,不去坐一會兒嘛?”
諸葛沐皇掃了一眼北漠使者的落座區,邪魅的挑了挑眉:“你讓本尊坐哪?北漠的你覺得本尊樂意坐?坐了月落的區域,名不正言不順,鬼澤大帝可還沒有承認本皇的身份。”
允墨不信:“尊上你還會在乎鬼澤大帝的想法?只要搞定了夫人就好了。”
“別夫人夫人的叫,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叫你娘子呢。”
“這醋你也吃?”允墨喃喃道,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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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允墨感覺搖了搖頭:“屬下啥也沒說。”
諸葛沐皇冷哼,掃了一樣場上的幾個俊美的各有特色的美男子,一陣不爽,這參賽者是來選美的吧?
裁判吹響了號角,開始宣佈飛刀比賽第一輪的規則:“在每組的面前,都有十顆樹,距離不等大小不同,但是這樹與樹之間是根據二十八星宿中的東方蒼龍星宿,南方朱雀星宿,西方白虎星宿,北方玄武星宿圖排列的。也就是說,四組選擇的時候,會各分配到一個星宿陣法。”
哇哇哇……
場面混亂起來,有幾位參加比試的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尼瑪,這到底是在比飛刀還是在比陣法?
裁判不理會嘈雜的聲音,舉着手中的英豪大會會旗在空中飄蕩了幾下,示意大家肅靜:“飛刀不僅僅是考驗試煉者的專業技能,也考驗飛刀參賽者的眼力,判斷能力。所以,每組有十顆樹,有三顆是無效的樹,也就是說擊中了樹心也無用。其他七顆樹是按照各自的七宿動物排列的,大家只需要找出致命點,然後將飛刀以最大的力度投射出去便可。”
不少人云裡霧裡,連觀賽者都一副懵逼了得模樣,北漠的兩個飛刀高手,面面相覷,懷疑這是月落搞出來的把戲。
可是一想到陣法這一層面,向來是北漠高手輩出,難爲一個陣法幻術大國?難不成給他們還怕陣法不成?
“我們選擇的是哪一個?”
宇文濤有些驚訝,陣法幻術他是懂一點,但是若說是精通,遠遠比不上宏鄂。
“是東方蒼龍七宿。”皇甫雲輕瞥了一眼,便知道擺在他們面前的陣法是什麼。
東南西北,自然是按方位排列的。
“你似乎胸有成竹?”宇文濤輕笑,脣角一勾,竟是風情。
被宇文濤的眼光暖笑晃了眼睛,皇甫雲輕覺得,這男人如果放在現代,妥妥的就是一鄰家花美男,絲毫看不出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王者。
“我自然胸有成竹,本殿說過不會放水的。”
“無需手下留情,拿出真本領來,我們戰一局。”宇文濤拿起選擇好的圓弧形的飛刀,退後了幾步,打量着面前的十顆樹。
“你先,還是本殿先?”
“你覺得呢?我隨意。”宇文濤看着一旁宮裝瀲灩,鋒芒畢露顯得美豔無雙的女人,只是溫和的看着,眼裡平靜一片。
“你先吧。”
宇文濤想也沒有想,就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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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退後,將空間讓給宇文濤,宇文濤掃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舉起了手中的飛刀,看着面前差異並不大的十顆樹。
陣法一旦形成,哪顆樹是真哪顆樹是假便難以判斷,因爲那一顆都有可能是真,哪一顆都有可能是假,緩緩的舉起手,宇文濤玄氣匯聚在手指之間,飛快而又凌厲鋒芒丟出飛刀。
炫目的光芒隨着飛刀在空氣中凝聚出無形的芒。
碰的一聲。
場中發出一片驚訝的呼聲,裁判眼裡劃過驚訝:“龍淵宇文濤,射中蒼龍七宿中的尾火虎,正中額頭,王者斃命。”
哇塞。
雖然是不同的國家,但是觀看者同樣爲宇文濤的這一手摺服。
“該你了。”宇文濤笑着退後,退出了射擊圈子。
皇甫雲輕點了點頭,伸手嘩的一聲撕碎了衣袖間礙事的面料,露出雪白嫩滑的手腕,食指和無名指中夾着那漆黑如手掌大小的飛刀,上前幾步,站在圓形的落腳處。
伸長風情萬種的脖頸,眸中帶着濃烈的審視,看着剩下的九棵樹,皇甫雲輕緩緩的擡起了手腕。
眼底越發黑不見底的黑,嘴邊的笑意越發的意味深長,倏地一聲,在顯少有人看清的瞬間,皇甫雲輕在原地旋轉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猛地一個瞬間,她跳躍在半空中,一腳後躍,一腳前擡,整個人以優美的騰空姿勢懸在半空中:“蛟龍錯,金龍出,滅。”
碰碰。
帶着豔紅色的玄氣,勢如破竹的飛刀彷彿一把帶着魔性的武器,飛快的穿越過最右邊的角落的一顆小樹,而後一奇怪的角度迴旋,深深的落在了一顆蒼老的樟樹之上。
皇甫雲輕優雅落地的瞬間,忽然,隱形的陣法散盡,在場的三顆幻樹瞬時間消失。
裁判睜大了眼睛,看見被飛刀刺穿的兩顆樹眼裡帶着不可置信:“兩棵?”
“還不快宣佈結果?”皇甫雲輕不耐煩,揉了揉有些痠麻的手腕,早知道要消耗這麼大的力道,滅一星宿便是了。
“東方蒼龍七宿中,殿下毀滅了代表了角木蛟和亢金龍。宇文將軍毀滅了尾火虎。蛟與龍勝於虎,二勝於一,我宣佈,這一分局,月落勝。”
熱烈的歡呼聲起。
皇甫雲輕和宇文濤友好的握手,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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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其他三個賽場也決出了勝負,諸葛桀對宏鄂,宏鄂勝諸葛桀慘敗。
北漠兩位高手因爲同時射中了兩顆無效的幻樹,沒有擊中任何實體樹,所以皆被淘汰。
北堂司言對陣容雪錦,容雪錦敗。
皇甫雲輕揉了揉太陽穴,留下了三人剛好可以參加決賽,直接連半決賽都省了,這真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請各位下臺休息一盞茶的時間,比試在一盞茶後開始。”
三人同時下臺,宏鄂走在前頭,感受到剩下的兩個對手跟在後面,回頭一笑,那笑裡,有張狂,也有打量。
甩了甩袖子,宏鄂酷酷的離開。
北堂司言兩腿修長,哪怕是站在身材曼妙高挑的皇甫雲輕身邊,也與她形成了巨大的差距,高出了足足一個頭的距離。
被人高出一個頭的感覺顯然沒有那麼愉快,皇甫雲輕蹙眉,悄無聲息的往旁邊走了一步。
北堂司言深邃幽靜帶着淺淡海藍色的眸子離劃過笑意,默不動聲的也往皇甫雲輕旁邊走了步,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故意的。
尼瑪,皇甫雲輕看着狹小的下臺通道,顯然不想要和北堂司言搶路,微微頓住腳步,停在原地,讓北堂司言先下。
可惜,北堂司言並沒有領了皇甫雲輕的好意,大長腿一頓,頓時間停在了皇甫雲輕旁邊。
於是這兩個人,就齊齊的停在了通往臺下的通道。
皇甫雲輕把玩着自己的手,無意中感覺到北堂司言也停了下來,一陣無語,他麼的,他倒是下啊。
北堂司言高大的身子給皇甫雲輕籠上了一層陰翳,感受到臺下有一股難以忽略的視線,皇甫雲輕朝下一看,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對上諸葛沐皇那幽冷的眸光,心裡一喜,邁開了腳步。
算了,他不下,她走,行了吧。
“等等。”北堂司言叫做了皇甫雲輕。
皇甫雲輕本來想頭也不回的走,就當沒有聽到,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可是……
回頭看了看一雙極其美豔的手抓住她衣袖的一角,頓時間不高興了:“幹啥呢這是,快放開。”
“本殿覺得,你……似乎有些眼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沒有錯,但是爲何,還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皇甫雲輕回眸,只能看見男子簡潤有形的下巴,媽的,看人還需要擡頭?
“你一定是看錯了。”無視男人深邃的眼裡此時露出的疑惑和不解,皇甫雲輕內心傲嬌冷哼,她纔不會告訴他,像是因爲他們兩該死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血緣關係。
“不可能,你再讓我仔細看看。”
“你說看就看啊,纔不。”皇甫雲輕不去看北堂司言那透明魅惑的眼和臉,避開他企圖拉她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