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季如璟追出去。
她必須要解釋,可是她在怎麼解釋也無法彌補對他的傷害,她好後悔。不應該去管那個惡劣的混蛋。
可是。可是,
握緊了手掌,吞嚥下去的口水都是疼痛的。
她頭也不回的跟顧塵安走了,沒有再看躺在沙發上血流成河的葉牧白一樣。她不敢看,也不敢把腳步停下來,生怕看了之後。終究還是會於心不忍。
顧塵安大步到了門外,坐上車。
季如璟拉開副駕駛的門也坐進去。她的臉上還有葉牧白的血,凝固在她的臉上。怎麼都化不開了。
車子發動。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忍住,可適當車子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回了頭。
那個壞蛋他會不會死在裡面?
他留這麼多血,沒有關係嗎?
顧塵安走的毫不猶豫。他不會去管他的死活了,這一刻真的是巴不得他真的死掉,特別是看到她此刻還癡癡望着城堡的方向。
她的心經過了三年的沉澱。還是依然不能忘懷嗎?
腳猛踩下油門。一路飆到了200碼。
飛揚起來的灰塵把城堡遮的像是霧鏡中的幻覺,她的心突然好痛好痛。
顧塵安只是一路往前開,不管她有多痛,他還是要把她帶回他的世界。
城堡裡。
葉牧白仰躺在沙發了,俊美的臉已經被淤血覆蓋,嘴裡面,喉嚨裡面都是血,吞下去的也全都是血。
一切的喧囂都已經過去了,剛纔那一場“絢爛”是那麼的美麗,他贏了,顧塵安輸了。
雖然--,她終於還是跟另一個男人走了。
像三年前一樣,她一向都是那麼果斷,說走就不會回頭。
車裡季如璟望着窗外,一動也不動。
顧塵那望着前方,彷彿一尊雕塑。
這一場戰役,誰都沒有贏,最後的結果,不過是讓眼淚安靜的在心裡流,痛的腸穿肚爛,至死方休。
從美國回來已經兩天了。
季如璟已經整整睡了兩天,回來後就發燒到39度,連續掛了兩天的水,人還是昏昏沉沉的,意識朦朦朧朧的,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這即日她常常夢到葉牧白,也不知這夢爲了那麼偏愛他,一閉上眼睛他就來她的夢裡了,夢裡的不兇也不壞,總是溫溫柔柔的,可是每次她都想要哭。
或許一次性夢夠了,醒來她就能徹底的忘記他了。
顧塵安一直旁邊照顧她,不眠不休的給她敷毛巾,摸她的額頭,兩天下來,人憔悴了不少,鬍子都長出來的。
皮膚受到傷害,貼一塊創口貼就能痊癒,可是心上的傷確實很難治癒的,有時,只能去忽略,不去想。
房間裡,凡凡跟陪着季如璟。
“媽咪,你怎麼到朋友家去做了一會的客人就弄成那樣了。”凡凡靠在牀邊,摸着季如璟的額頭,雙眉下垂,很是愁。
“醫生說過幾天就會好,你早點去休息吧,一覺醒來,你媽咪就好了!”
“安叔叔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媽咪明天不會好,我要陪着她。”凡凡堅持要陪着媽媽。
“要是你被傳染了怎麼辦,你最聽安叔叔的話了對不對,已經很晚了,快去睡覺!”顧塵安自已心情不好,笑也笑不出來,但還是很耐心的跟凡凡交流。
逸希剛剛出買藥了,要不然可以幫他勸勸凡凡,這小子在媽媽生病的這兩天也瘦了。
可是凡凡這一次很堅持,無論顧塵安說什麼都沒有用,最後他也只好妥協了。
一大一小趴在牀邊,前半夜還能堅持,可以到了後半夜就都受不了的睡着了。
早上。
季如璟睜開眼睛,陽光暖暖的照進了房間裡,一大一小睡得比她還想香甜。
這樣的生活纔是她想要的不是嗎?
安定,平和,溫馨,沒有傷痛!
她伸手撫摸兒子的臉。
小傢伙嫩嫩的臉讓她內心變的很柔軟。
“媽咪--”凡凡揉着眼睛醒來,看到媽媽醒了,驚喜的大叫起來。
季如璟沙啞着聲音:“你怎麼睡在這裡?會感冒的!”
“我身體可強壯了,媽咪你好弱哦,你要快快的好起來哦,我會保護你的。”凡凡摸着她的臉,很是貼心。
”嗯!媽咪會馬上好起來的!”季如璟揉着兒子的腦袋,心裡舒服了好多。
那邊,顧塵安也醒了:“如璟,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從城堡那天來,他們一直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很冷,她也無話可說,脖子上面還有一圈痕跡,她覺得自已已經沒有臉在面對他了。
後來,她就病了。
與其說是真的病了,倒也只有說是要逃避現實。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不想睜開眼睛來面對。
現在他依然就這麼溫柔的面容面對她,讓她很是不適應:“呃,有一點!”
“你好好躺着,我給你去做,很快就會好的。”顧塵安起身出了房間,去給她煮粥。
季如璟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感覺心裡真的有被千金重的壓力給壓住一樣,葉牧白那天說成那樣,難道他真的不在意嗎?
她不知道!平靜的生活似乎已經打破了。
一個星期後。
季如璟才慢慢的好轉。
有一件事情她還沒有跟弟弟還有顧塵安講,公司那邊卻已經來了電話。
“總裁,你身體已經康復了嗎?公司搬家已經完畢,你打算什麼時候來坐鎮?”秘書的聲音輕快的傳來。
季如璟確實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公司已經搬去中國了,也就是說,她必須回去了,葉牧白就是用這種方法逼她不得不回去的。
眼下,想要拜託他,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說不要公司就能解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