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知道,不用你說。”
我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說:“你不要過來,這裡是在醫院。”
這個時候那個陌生女人出去很快就回來了,帶着不少的醫生和護士,醫生進來後,坐到了我牀邊,直接摁住了我,我起初想掙扎,可那幾個護士安撫我說,是替我檢查檢查。
我動了幾下,見易晉站在那沒有動,我也沒有動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住院,那幾個醫生對我身體各種檢查,檢查完後。他們問了我很多奇怪的問題,問我今年是多少年,幾月份,我多大。
我今年才十七,我還能多大。明年不就是我快高考的時候,學業這麼緊張,我居然還在這悠閒的住院,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還好好的身體。說崩就崩。
正當我心裡胡思亂想時,那醫生看了易晉一眼,一旁的易晉簡短的說了句:“出去說。”
易晉沉着臉看了我一眼,便帶着那些醫生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看着他們出去後,便一時看看那個陌生女人,又一時看看面前的護士們。
見她們似乎都不打算說話時,我直接從牀上爬了下來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他們都沒怎麼注意到我,我剛從牀上下來,下一秒便在地下摔了個狗吃屎,等那些護士和那個陌生女人全都圍了上來後,我反手將她們狠狠一推,滿臉震驚問她們:“我腿怎麼回事?!爲什麼動不了了?”
那陌生女人立馬走了上來,對我說:“您別擔心,您只是暫時性的動不了,腿上有點傷,還要治療。”
可是我覺得怎麼不像,我腿又沒斷,可卻一點知覺也沒有,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就像是殘廢了一樣。
目前我拿不準情況,那陌生女人說:“您先起來吧。”
她便把我扶到了輪椅上坐下,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便問她:“有吃的嗎?”
那女人立馬點頭說:“有。”她找了一圈後,快速從一旁的桌上拿了一碗粥過來,我覺得餓極了,舀了一大勺到嘴裡後,津津有味的咀嚼了兩下,兩下過後。我又打量了那陌生女人一眼,發現白嫩嫩的,長得倒是還挺好看的,我陰陽怪氣的問她:“你是他的女朋友?”
她有點回不過神來,對於我這個問題。
她的反應漏了一拍,隨即她才問:“誰的女朋友?”
我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冷哼一聲說:“還能有誰,那個王八蛋。”
她似乎知道我指的是誰,對於我這樣的形容,瞬間就滿頭大汗,慌忙擺手對我否認說:“不是,不是,我是易總的下屬,專門照顧您的,您別誤會。”
我冷笑說:“你就別否認了,那變態其實沒什麼不好的,有錢,又長得人模狗樣,雖然有點腦子不正常,可有錢就行,錢嘛,反正你們這些人都喜歡錢,就算那人是個強姦犯,你們都不會在乎。”
強姦犯那三個字,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可那陌生女人顯然被我的話給說懵了,我怕自己剛纔的話,說的太自我暴露了,怕她知道些什麼,便立馬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說:“沒、沒事,聽不懂沒關係,我想喝水,你去給我倒點水吧,說不定我這個小姨子能給你美言幾句。”
我這句話剛落音,去了門外的易晉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走了進來,我那個小姨子還在房間內迴盪,他眼神便涼颼颼的飄了過來。
我捧着碗,然後坐在輪椅上朝他揮着手說:“嗨,老哥,嫂子不錯呦。”
我這句話本身就帶着挑釁。
那臭男人的眼神更冷了,我在心裡想,你拽什麼拽,你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真以爲自己好看,貌比潘安。霸道總裁啊。
而那個陌生女人便在我們兩人充滿殺氣的視線下,渾身冷汗的朝我們靠近,然後把水遞到我手上說:“易小姐,您喝水。”
我又打量了她幾眼,在心裡不斷嘖嘖嘖的想,這位姑娘長得還真是如花似玉,這禽獸雖然有些時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挑選姑娘的眼光還是有點水準的,我媽肯定得樂死。
不行,我回家以後絕對要跟我媽嘮嗑嘮嗑這個嫂子的事情。
我喝完水後,也懶得理會那個臭男人,而是笑嘻嘻對這個嫂子說:“小嫂子?我能出院嗎?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明天還要考試呢。”
那陌生女人一聽到我這嫂子,額頭就全是冷汗,她在我視線下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的易晉。好半晌,她才緊繃着聲音說:“易小姐,您還不可以出院哦,您的退還沒好。”
我說:“那考試怎麼辦?”
這個時候易晉走了上來,對我說:“考試的事情。我會讓人替你代考,先養好傷。”
他撿被我摔在地下的毯子,就要朝我走過來,我當即便坐着輪椅往後溜了好幾步說:“別人考試可考不出我的真實水平,我現在就要走。”
我推着輪椅就想出病房。可誰知道還沒走到門口,易晉就擋在了我面前,我剛想拐個彎,繼續前進,他在我身後涼颼颼的喚了一句:“易小樊。”
我瞬間就覺得陰風從四面八方吹了出來。我沒有膽量走出那扇房門,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這個臭男人面前,永遠都是孫子,還是個永遠被他壓得死死的孫子。
我媽說,如果我是猴子的話,他就是來壓我的五指山。
我乾脆直接把輪椅轉了個彎,對他說:“我不走了,行不行?我去上個洗手間行不行?我爸都不管我。你憑什麼像個閻王爺一樣,對我管東管西的,煩不煩啊,婆婆媽媽,像個老孃們。”
那個陌生女人看了易晉一眼,見他臉?得不能再?了,便越發不敢說話。
我自己推着輪椅去了洗手間,爲了不見到那個討厭的人,我直接把洗手間的門狠狠給甩上,給自己博得一絲個人空間後。不知道爲什麼我鬆了一口氣,還算好心情的哼着歌,覺得頭髮亂糟糟的,便推着輪椅去了洗手檯錢,打算整理一下哀家的儀容。
可誰知道。一到鏡子前,當我看到鏡子內那個陌生,形象如同枯槁的女人時,我抱着腦袋,忽然發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
外面的人以爲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聽到我這聲尖叫後,第一時間衝了進來,見我正坐在那對着鏡子,全都靜?着不說話。
我顫抖着手,指着鏡子內那個三十歲的老女人問:“她、她是誰。這個老女人是誰。”
我無比惶恐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着的人,又問:“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我——”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成竹竿的手臂,還有垂在胸口那頭亂糟糟的頭髮,我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坐在那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我說:“肯定是什麼錯了,我怎麼成了這樣。”
我搖着頭滿是不相信的說着。我推着輪椅轉身就想走。
易晉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扣住了我的輪椅,他扣住我雙肩,皺着眉頭,大聲了一句:“樊樊!”
我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他手輕顫着,捧着我臉,好半晌才加重音量說:“你失憶了……”
我搖着頭說:“什麼失憶,我聽不懂,剛纔那個鏡子內的女人是誰?我在做夢?”想到這裡,我又趕忙說:“對,我就是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我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個邋遢的女人。”
我用手死死掐着自己大腿,想要把自己從這場噩夢中驚醒,可是掐下去後,才發現整條腿都是?木的,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又死命掐着手臂。
易晉一把鉗住我的手,說:“是真的,現在是十幾年後。”
我聽到他這句話只覺得荒唐,我紅着臉對他吼說:“你胡說!我剛滿了十七,什麼十年後!”
我拉動着輪椅說:“我要去找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