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久沒有見過喬怵了,看到他和袁錦手牽手出現,我腳步遲疑了一段時間,想着要不要去打聲招呼,看兩人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便也就算了。
有些人,不過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每個人都會自己的生活,他會明白,什麼是感情,什麼是一時迷惑,但願他不要恨我。
喬父在殯儀館擺了三天靈堂,到第四天才拿去火葬,火葬當天我沒有去,喬荊南和許資檗還有喬家人一家將喬父送走。
我忽然明白過來陸梁靜那句話了,她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名分其餘都是狗屁,就算我和喬荊南在一起了又能夠怎樣?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像許資檗一般,以妻子的身份來陪着他處理所有事情,我在他身後,永遠是一種見不得光的存在。
這樣的關係段時間短或許還覺得刺激,時間一長,所有矛盾彷彿機關內射出的冷箭,一箭一箭,防不勝防。
傷痕累累時,纔回頭看這段感情,才明白什麼是滿目瘡痍。
喬父後事全部辦理妥當後,喬荊南沉寂了很久,以前在財經報道上還或多或少可以看到他一些消息,而現在,財經報道版面上的他消失匿跡,關於他最後一篇報道是停留在喬父葬禮上,之後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股市上面的事情。
我的生活也一直處在是波瀾不驚的,沈奕忽然結婚讓我感覺到一股緊迫感,今年我已經二十六了,三十歲近在咫尺。
幾年來桃花倒是不少,可每朵都是爛桃花,
晚上我吃完飯,因爲離睡覺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便抱着電腦在世紀佳緣網的頁面不斷刷新着,眼睛死死盯着網頁上面一些相親男的自我介紹和自拍照,每一段抒情唯美的自我介紹,看到我想吐。
一張張自拍照娘炮的娘炮,歪瓜裂棗的歪瓜裂棗,我就不相信一個這麼大的網站,這麼多男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比上喬荊南的,我抱着這樣的心態憤恨猛左鍵,
可翻到最後手都抽筋了,視覺性疲勞了,才發現這輩子自己是完了,翻了這麼多人的資料這麼多自拍照,發現自己沒看上一個。
反倒是有一兩個寂寞難耐急於結婚的男人,給我發了私信,剛開始我按住自己的噁心,帶着往下交流的心,和我私信的相親男聊了幾句,發現我們兩人的思維不再一個水平線上的,我問他家裡有幾口人,他和我大談南京大屠殺,和一些極其變態的殺人手段,把我看得寒毛直豎。
怕自己勾搭上什麼殺人變態狂,便匆匆將他拉黑了。
坐在沙發上望着網頁上世紀佳緣那句緣來是你不斷閃動的廣告詞,久久都沒有動,有些挫敗的想,難道這輩子真註定我栽在喬荊南手中不可?
問題是人家現在和妻子相敬如賓,夫唱婦隨,憑什麼現在的我,卻這麼慘,這麼頹廢?
好歹我也才二十六歲,多少還算一隻花,怎麼可能因爲一個男人,而使自己孤獨一輩子?
我想到這裡,立馬打了一個寒顫,拿着鼠標想再來一輪番刷新時,門口傳來門鈴聲,我當時也沒有多想看,將電腦放在茶几上,便腳踩着拖鞋來到門口,一邊朝門外問了一句誰,一邊將門打開。
當我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時,腦袋內彷彿埋了一顆炸彈,引爆後,一片空白。
多日不見的喬荊南站在我門口,他穿着那天葬禮上的黑色西裝,胸口別了一枚小巧質輕柔的白色絹花,站在我面前滿身肅穆的模樣,我身上穿着睡衣,就那樣毫無預兆和他面對面站着。
門外的冷氣迅速竄了進來,圍繞在周身,我莫名打了一個寒蟬。
他掐掉手指間那根冒着火星的煙,站在我面前,問我:“可以進去嗎?”
我回過神來,好半響才動作遲鈍點點頭,他如往常一般走進來,進來的第一件事情便脫掉身上的外套掛在門旁邊的衣架上,如幾個月前沒有分手的時候
一般,他動作熟練利落,我看的有些恍惚。
喬荊南毫無預兆來這裡,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爲了緩解尷尬,只能轉身去廚房爲他倒了一杯溫熱的純淨水,從廚房出來後,喬荊南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
我第一時間衝過去,快速將電腦屏幕一按,擋在他和電腦的面前,把手中水杯的迅速遞給他:“喝點水吧。”
他收回視線,接過我遞過來的水杯,放在手心好一會兒,才擡手喝了一口,我轉過身將手中電腦蓋好,把它推得遠遠的,一直推到喬荊南看不見的地方,才動作緩慢收回手。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在他眼裡一定像極了跳樑小醜,可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已經到了要在相親網站上像貨物一般被人隨意配對着,彷彿爛倉庫的白菜,把自己廉價大甩賣了的地步。
喬荊南端着杯子坐在沙發上,手指在杯子杯身上的花紋處,細細摩莎着,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急着相親。”
很顯然,他剛纔看見了電腦屏幕上的網頁,我剛開始還覺得很難堪,可想了想,每個人都需要往前走,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找人相親反正也不只我這一個,有什麼好見不得人的,便大大方方承認說:“當然,不然我等死嗎?”
喬荊南極淺笑了一聲,我被他笑聲搞得莫名惱火,那笑聲聽在自己耳內,讓人覺得是在嘲笑我。
我坐在他身邊沒有說話,也不好趕他走,畢竟這棟房子是他給我的,說到底他纔是這裡的老房東,我只不過是住客。
喬荊南收了笑容說:“楊卿卿,你沒哪一天不是急着將自己嫁出去。”
我說:“女人不就是時刻想找個好男人嫁了嗎?誰希望自己孤孤單單過一輩子?你不也一樣有家庭有老婆嗎?我現在二十六了,第一件大事肯定是爲自己終身大事操心,誰也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而不走動,這是人生中必備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