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蔭知道他是故意的,雖然臉頰依舊燒熱,但是卻笑的陰森的看着他,輕巧的回道:
“好啊,我看腳踢高富帥,拳打ceo這個遊戲挺好玩的。”
傅擎軒立刻臉一耷拉,一臉傷心的窩在了沙發上,“沒勁,林小蔭剛剛可是我救你了哎。”
“那我謝謝你唄!”林小蔭也坐在了他身邊,像癱子一樣的四腳放平,剛剛真的是太驚險了,她現在還手軟腳軟,驚魂未定呢!
“廢話,你當然要謝謝我,那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都不爲過。”傅擎軒把腿搭在茶几上,抖的跟篩糠一樣。
林小蔭冷笑,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拉起傅擎軒就問:“我給你買的禮物呢?撈上來沒有?”
傅擎軒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無所謂的擺擺手又靠回了沙發上,“撈回來也不能要了,算了,下次再補上吧。”
“說的倒輕巧!”林小蔭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怒了,“你大少爺上嘴脣下嘴脣一碰就那麼過去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半年的工資,將近一萬塊錢啊!”
傅擎軒收腿坐正,挑眉問道:“你是說那是你花自己錢買的?”
此時的林小蔭恨不得把傅擎軒給咬碎了,“廢話,不然我能那麼心疼嗎?”
倏的,傅擎軒猛的站了起來,笑得無比開心,在林小蔭眼裡卻是無比的*賤。
拋了個電力十足的媚眼,擡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道:“等我。”
林小蔭差點沒被那眼神給晃吐了,但是看到他真的在往門口走,趕忙上前開口:“幹嘛去?”
傅擎軒轉身,笑得深沉難懂,一雙狹長的眉眼竟然滿是柔情,“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真的只是一會兒,傅擎軒就從外面全身是水的跑了進來,抱着手臂渾身打戰,手裡還拿着一個水淋淋的盒子,那可不就是林小蔭半年的工資麼!不對,是送給他的那塊手錶麼!
“阿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傅擎軒才把盒子塞到了林小蔭手裡,繼續拋着媚眼,“不要太感動,阿嚏……不行,太特麼冷了。”
他搓着胳膊,直接進了浴室。
林小蔭莫名其妙的看着手裡泛着潮氣的盒子,心裡腹誹,“這丫的神經病吧!”
傅擎軒再次出來的時候,手錶和禮盒已經分離,全都隨意的扔在了茶几上。他上前,擡手撿起茶几上的手錶。
“林小蔭,這可是我拿命換來的,你就這態度。”
林小蔭不滿的翻着白眼,“你以爲我想啊,壞了我有什麼辦法。”
這明明是她送的禮物,她更心疼好不好,他這一副真心錯付的樣子是爲了哪般。
傅擎軒置氣一樣,拿起手錶就帶在了手腕上,“壞了我也要。”
林小蔭無語了,果然和神經病是不能講道理的。無可奈何的起身,這次輪到傅擎軒叫她了。
“嘛去啊?”
林小蔭小跑着,聲音裡是難掩的興奮,“我纔想起來,車裡還有蛋糕。”
“擦,有蛋糕你還讓我跳水給你撈這狗屁手錶。”雖然這麼說着,傅擎軒卻是愛憐的撫了撫冰冷的表身,即使它已經不再動,心裡卻已然把它擺在他所有手錶的第一位了。
……
本來熱熱鬧鬧的生日聚會,最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林小蔭心中難免愧疚,傅擎軒卻不甚在意,那張妖孽精緻的臉上竟然還一反常態的興奮不已,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開心。
林小蔭去取蛋糕的時候順路把手機取了回來,還好手機忘在了車上,不然估計這會兒它的下場和那隻手錶一樣的慘了。手機上有三未讀信息,都是夜馨發的。
“進展的怎麼樣了?”
“是3月23號,6021房間,問的時候千萬別讓他察覺。”
“有消息了回我。”
這時林小蔭纔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趕忙編輯短信回覆:
“一切盡在掌握!”
她特意找了幾瓶酒,認爲酒後才能吐真言,只是幾口紅酒下肚,她的舌頭先變大了。
“夫銀呢?你過興日怎麼沒見到她。”
他們席地而坐,背靠沙發,像情侶,卻更像是多年交好的老友。
傅擎軒輕輕晃動着手裡的高腳杯,姿態優雅的微抿了一口,才斜睨着林小蔭挖苦道:“把舌頭捋直了。”
又轉頭目視遠方,眸光幽深,有些黯然,“她從來不給我過生日,這一天她都會去陪那個人。”
林小蔭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些,卻發現看着傅擎軒的眼裡已經變成了雙影,而那雙影說不出的落寞哀傷。林小蔭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頭看她卻是一臉的譏誚。果然哀傷落寞這樣的詞眼絕對不是傅擎軒會有的東西!
趁着自己清醒,林小蔭趕緊把話題往目的上靠攏,“那個,傅擎軒,你再給我講講你在美國被人下藥的事唄。”
傅擎軒勾頭與她對視,她那迷離渙散的眸子,晶亮晶亮的盯着他,雙頰因爲酒精而染上的紅暈,分外誘人,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難耐的燥熱。擡手掐了掐她的臉頰,才收了心思,盡力剋制的轉頭不去看她。
“你問上癮了是吧?”
他聲音裡的不悅和暗啞讓林小蔭疑惑,上前抓住了他放在身側,比女人還要好看細膩的手指,懇切的說: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你什麼時候被人陷害的,當時住在哪個房間?”
“我怎麼記得,這都多少年了,”傅擎軒心亂如麻,說出的話也苛刻強硬。說出去後又覺得有些後悔,復又放柔了聲音解釋:
“就是我生日這天,房間的話602幾,我也記不得了,你問這個幹嘛……”
傅擎軒轉頭詢問,這纔看到某人已經頭仰在沙發上,呼呼的睡着了。
不知爲何,他的掌心竟然因爲她的拉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胸膛裡彷彿揣着一團火,烈烈的燃燒着。那難耐癢麻的感覺刺激着他的感官,起身半俯在她的身邊,菲薄的脣瓣一點點貼近她的脣邊,最後只是輕輕掃了掃就停了下來。
“媽的!”咒罵一聲他就爬起來直奔浴室,都是因爲這個蠢女人,他半個小時不到都洗三次澡,落了兩會水了。
傅擎軒關上門的剎那,林小蔭就從地毯上爬了起來,她是醉了,但是還不至於達到斷片的地步。如果不是裝睡,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傅擎軒。
踉蹌着出了大廳,摸到車上,汽車左拐右拐的終於開出了別墅。她現在只是想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夜馨,然後從此以後和傅擎軒就再也不要有交集了。
……
林小蔭還算幸運,除了車身多了幾個劃痕摩擦,並沒有出什麼大的事故。夜馨把她從車上撫了下來,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喝成這樣怎麼還開車,爲什麼不找個代駕。”
林小蔭揉着發脹的腦袋,舌頭已經捋直了,“荒郊野嶺上哪去找代駕啊?”
夜馨嘆了口氣,想把她扶進房間,這麼晚了只能讓她再這裡對付一夜了,卻沒有想到會在樓梯拐角撞到穆輓歌。
“呀,嚇我一跳,這是誰啊?”穆輓歌撫着胸口給自己壓驚,順路低頭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女孩。
“小馨,你怎麼把林小蔭給扶回來?你哥呢?”
夜馨眼神閃了閃,對於夜寧寧生父的事,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穆輓歌。
“沒事的媽媽,小蔭陪朋友喝酒,路過這裡,我想讓她在家裡住一夜,明天再走。”
穆輓歌挑眉冷笑,叉着腰看着林小蔭,譏諷道:“我看不是陪朋友喝酒,是陪男人喝酒吧。”
“媽媽!”夜馨不滿的叫了一聲,穆輓歌才擺擺手,但是看林小蔭的眼光卻依舊不屑。
“行啦,你扶她去休息吧,反正讓你哥知道了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夜馨張嘴想反駁幾句,突然感覺衣角被扯了扯,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夜馨噤聲,穆輓歌才悠然自得的又回到了樓上。
到了房間,夜馨給林小蔭拿了冰箱裡的酸梅湯給她解酒,看着她大口大口往嘴裡灌,然後痛苦的閉着眼睛喘粗氣的樣子,夜馨很是自責。
“對不起小蔭,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這份罪,還有我媽媽……”
她還沒說完,手指就被牽住了,“說什麼呢,我幫你都是我自願的。至於阿姨,她本來就不喜歡我,跟你沒關係。”
林小蔭睜開了眼睛,微蹙的眉頭卻昭示着她此時並不好過。看在夜馨眼睛,她的這份通情達理,卻更讓她羞愧難當。但是,她還是遲疑的問出了在心頭盤踞很久的問題。
“那,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提到了事情的發展,林小蔭就難掩的興奮,一雙醉眸雖然沾染了酒氣,但是卻晶亮的彷彿最耀眼的琉璃一般。
“可能性很大,今天不就是3月23號,他說當年也是今天,但是房間號他記不清了,似乎也是602幾。”
“真的!”夜馨幾乎是驚呼出來,捏着林小蔭的指尖都是顫抖的。終於,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找那個把她害的如此悲慘的混蛋了麼!只是,說是恨,爲什麼心裡竟然還夾雜着一份別樣的情緒。
她臉色爲難的又看向了林小蔭,猶豫不決的囁嚅的開了口:“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可以……”林小蔭吧嗒吧嗒嘴,突然異樣的感覺襲來,她趕緊捂住了嘴巴,起身就往衛生間跑去。“先等我吐完在說……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