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競希的葬禮上,只有林小蔭和幾個昔日的同學,正所謂人走茶涼,也不過如此。
燕子攬着她的肩膀,輕拍着安慰她,林小蔭擡眸微笑,又看着墓碑上那年輕的模樣,心中釋然。
“不用擔心,我沒事。”
燕子也牽強的笑笑,雖然方競希是個渣男,但是曾經的大學時光他們三個人幾乎形影不離,如今卻已經天人永隔了,真的很想感嘆下時光的無情。
“雖然是他自作自受,不過也怪可憐的。”燕子客觀的說,墓地風大,她帶上了墨鏡纔對林小蔭說,“我們走吧。”
林小蔭點頭,隨着燕子和一衆同學出了墓地。到了墓地外停靠的保時捷上,燕子舒服的窩在副駕駛上,摘掉墨鏡,酸酸的說:
“有錢就是不一樣哈!”
林小蔭也一改剛剛在墓地裡的沉重,調笑着:
“你也可以啊,不是有人在瘋狂追你呢麼?”
燕子瞪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裡只剩下了眼白,“滾,姐自尊自強不靠男人,你以爲人人都像你呢?”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林小蔭這邊啓動車子,那邊就來了一通電話,藍牙耳機自動接通。
“小蔭,你去了嗎?”夜馨的聲音帶着絲絲的殷切。
林小蔭一拍腦袋,最近太忙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還沒呢,這樣,一會兒我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看看能不能探到什麼口風。你先彆着急,我這邊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那邊夜馨似乎有些失落,不過還是安慰着林小蔭,“不着急,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
“好,就這樣。”
掛了電話,林小蔭才驚覺一旁的燕子正在打量着她,意味不明。
林小蔭立刻坐直身體,目視前方,堅決表態,“朋友的秘密,不能說。”
燕子不但沒有收回目光,反而更加探究的望着她,“林小蔭,你除了我還有別的朋友?什麼時候變心的,我怎麼不知道?”
林小蔭不以爲然的努努嘴,“這不叫變心,這叫擴充後宮懂不?”
燕子擡手就抽在了她的肩膀上,佯裝不悅的說:“成啊,本宮既已失寵,自請入住冷宮。停車吧,女皇。”
林小蔭蹙眉向她望去,燕子卻一臉認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幹嘛啊?”
燕子故意板着臉,抱着手臂,不近人情的說道:“現在知道怕了,你另尋新歡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有這一天呢?停車,本宮要下車。”
“燕子?”林小蔭慌了,不會這麼經不起打擊吧。
“哈哈哈哈……”燕子突然失聲大笑,“小蔭,你剛纔那樣子太好玩了。行了,不跟你鬧了,你前面路口就停車吧,你不是還有事要辦麼?正好我也我約了人。”
“什麼人?”知道自己被耍了,林小蔭反而鬆了口氣。
“就你有秘密啊,姐姐我也有。那麼多廢話幹嘛,叫你停車你就停車。”
燕子似乎真的是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再多問,在路口停了車,燕子下車後,她就驅車上路,順便把電話打給了傅擎軒。
“你在哪?”電話剛一接通,林小蔭就快速的說,似乎想立刻能見到他的人才好。
那邊的傅擎軒卻因爲這簡單的三個字心情大好,卻依舊不正經的說:“想我就直說嘛,不用不好意思。不過要把生日禮物準備好了,我才告訴你我在哪裡。”
“今天是你生日?”林小蔭吃驚得脫口而出,這貨不會是在誑她吧。
“是啊,”傅擎軒說的隨意,語氣裡卻夾雜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這次不知道我就原諒你了,下次要是再忘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們不知道,只因爲傅擎軒的這一句話,在以後每年的這一天,都會有個叫林小蔭女人精心選好禮物,陪着他過生日,從未缺席。只是,這些都是後話了。
林小蔭去了商場,雖然夜燼給了她一張無限額的卡,但是她還是習慣的花了自己存了幾個月的工資,買了一箇中檔的手錶。雖然和傅擎軒那些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名錶沒法比,但是貴在心意,而且對她來說確實貴的不止是心意了。
心疼的拿着包裝精美的禮盒,又去蛋糕店買了一個蛋糕,才從傅擎軒那裡知道他的地址,原來是在市外山上的別墅。
開着車,林小蔭到了別墅天已經黑了,別墅里正在舉行生日聚會,平日裡和傅擎軒玩兒的好的都在這裡,當然周文昊也在其中。
林小蔭有些尷尬,突然有些後悔自作主張今天來了這裡。臉上糾結成一團,卻又不能這麼走了,一時間她竟然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傅擎軒看着遠遠站在一邊,躊躇不前的林小蔭,壞笑着大步走了過去,上前攬着她的肩膀,親暱的好像情侶一樣。
“怎麼纔來啊,騎蝸牛也該比這快啊!”
林小蔭沉着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厚臉皮的要禮物,又在這麼遠的地方聚會,她會這麼晚纔到?
傅擎軒今天穿着一件花襯衫,隨意的掖在西褲裡,要多騷包就有多騷包。卻恨的林小蔭牙根直癢癢,他的一個破生日讓她不僅要喝西北風,還要面對她最噁心的人!
擡手扯開放在肩膀的手,卻沒想到反被捉住,用力一拉就跌進了那帶着淡淡古龍香水味的胸膛,傅擎軒的笑容越發的痞氣了起來。
“迫不及待的來投懷送抱了?別急,我們還有一個晚上呢!”
林小蔭眼睛一眯,擡腳就照着腳下擦的鋥亮的皮鞋踩了下去,傅擎軒吃痛立刻鬆開了她。
“林小蔭,你這個暴力女。”
這邊的響動立刻引來了人羣的觀望,人羣裡的女孩已經注意這邊有一陣子了,看到傅擎軒吃虧,立刻踩着高跟鞋咯噔噔的跑了過來,氣沖沖直直的衝向林小蔭,不由分說的擡手就是狠狠一推。
林小蔭沒有防備,腳下不穩,直接栽進了身後的泳池。雖然此時已經是春天,但是夜裡的泳池冰涼徹骨,掉下去的瞬間就有大量的水涌進了七竅,還伴隨着女孩的叫罵聲:
“哪來的野貨,傅少也是你能打的嗎?”
“章小雅我草泥馬,她打我我樂意!要特麼你多管閒事麼?”看着在水裡撲騰儼然不會水的林小蔭,傅少的腳也不疼了,形象也不要了,大罵着直接就跳進了水裡。
水裡的女人一點也不配合,傅擎軒的摸到她把她夾在腋下往岸上拖,中途還莫名其妙的捱了兩巴掌。
上了岸以後,林小蔭已經被嗆得暈了過去,傅擎軒按着她的胸口,試圖按出她胸腔多餘的積水,又給她做着人工呼吸,卻都沒有反應。
此時,傅擎軒的眼睛都變成了赤紅色,邊做着急救,邊叫她,聲音都是顫抖。
“林小蔭,你不能有事啊,你給我醒過來!快點,剛纔打我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麼!林小蔭,你在不醒,我就非禮你了,我說到做到……”
“咳咳咳……”終於,林小蔭咳出了幾大口水才悠悠轉醒,眸光渙散的看着傅擎軒,一時間忘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擎軒鬆了口氣,癱軟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才揚聲衝着人羣喊道:“都特麼給我滾,特別是那個章小雅,別讓我在威市見到你,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人羣懨懨而散,那個自以爲英勇的姑娘章小雅此時卻傻了眼,都說傅擎軒看上了一個民間的灰姑娘,圈子裡的人都以爲只是個笑話,卻沒想到會是真的。而她活該倒黴,誰讓她惹了不該惹的人。
傅擎軒抱起林小蔭往別墅走去,溼冷的衣服貼在身上迫使她瑟瑟發抖,恢復意識的她卻還是不願意他們之間有太過分的接觸。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林小蔭強硬的扭動着身子,試圖從那個同樣溼身,卻身體滾燙的男人身上下來。
傅擎軒冷下了臉,“你再動一下,信不信我把扔地下摔死。”
他說的太認真,林小蔭是真信了,雖然不一定被摔死,但是被丟在地上那得多疼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真的乖乖的不在亂動了。
進了別墅,傅擎軒就把她放在了浴室,放好熱水纔出去。當林小蔭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沙發上已經有一套新衣服,連標籤都沒有拆,林小蔭把最上面的內衣拿起來一看,竟然連尺碼都沒有錯,當即紅了臉。
傅擎軒正好從樓上的浴室走出來,全身蒸騰着水汽,此時正擦着水淋淋的頭髮,赤裸着上半身,水珠順着髮梢滴落,流在那精瘦健壯的胸膛上。這是第二次看到傅擎軒半裸了,林小蔭剛剛因爲內衣尺碼而燒紅的臉頰,此時更紅了,別過臉去尷尬的不敢去看那個從上而下的男人。
傅擎軒卻不以爲意,你不想看我偏偏要讓你看,大大咧咧的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看着她小小的身體套着他的睡衣,那彷彿揉進去一樣的感覺,讓他心動。輕輕的掐起了她的下巴,聲音裡都是引人犯罪的誘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