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聽後,本欲不想給楚可媚解圍,可是,昨夜明明自己沒有和人“同枕共眠”,此刻,人家卻讓自己的幾個表兄奚落。
於是,左岸上前,給自己的幾個表兄斟滿酒,皮笑肉不笑:“好好喝,酒壯膽,如果覺得昨晚那啥那啥沒有幹夠,今天早上吃完飯,繼續、繼續,這不是年還沒有過完嗎?索性一干到底,正月十五在一起聚,交流、交流,談談心得……”
一桌人頓時又笑得前俯後仰的。
當左岸和楚可媚敬酒走到豐書記和楚天嬌他們那一桌前時,可媚發現,顧若熙今天早上沒有來,就問:“乾爹,乾媽今天怎麼沒有來?”
豐子軒眼裡汪着慈愛的看了可媚一眼:“你乾媽今天身體有點不適,所以,只差我來了。你都還好吧?”
這個婚姻,只有左岸的父母和豐書記,還有左岸和楚可媚兩人自己知道內幕,所以,豐書記那樣問楚可媚,他還是怕這經過自己的手,強行“捏合”的一對新人並沒有外表那樣,看着光鮮。
可媚見豐子軒這樣問,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就笑吟吟的回答:“乾爹放心,一切都好!”
豐書記聽後,感覺還滿意,他就把目光投給左岸:“岸兒,以後乾爹就把可媚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善待她,她是一個好女子!”
說完這句話,豐子軒意味深長的看了楚天嬌一眼,楚天嬌卻刻意的把他那目光忽略了。這個堂堂的麗城市委書記,頓時感覺有點頹敗。
好在左岸及時給他斟滿了酒,對他剛纔的叮囑,點了點頭。
左岸想,不管怎樣,既然自己把婚都和楚可媚結了,又何必在意這些表面上的細節,哪怕在外面做出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又如何?只要年後,海天能順利拿到麗城拍賣的那塊地,這點委屈又算什麼?
左岸和楚可媚一一爲幾桌人斟了酒,這才坐到豐書記他們那一桌上吃起早飯來。
楚可媚挨着母親楚天嬌坐着,左岸則和豐書記坐在一起,他們一對新人的到來,爲這桌人頓時增添了喜慶和熱鬧的氣氛。
推杯換盞中,左岸總覺得豐書記和楚天嬌之間的氣氛詭異,他們兩人之間,似乎都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捆綁着。
楚天嬌的眼神處處迴避着豐書記。而豐書記的目光,卻在有意無意之間注視着楚天嬌。
平時說話乾淨利落、又不乏睿智的豐書記,今天彷彿啞
口了般,只很少的附和幾句說話,從來不主動說點什麼。
這一桌,因爲有豐書記在位,所以,都坐的是一些能上場面的人物,左賢雖然知道這樁婚姻委屈了左岸,但是,此刻,他不得不舉杯和豐書記碰了一下:“豐書記,以後我們也是兒女親家了。你看,我的兒子即使你的乾女婿,又是你的乾兒子,所以,還請你多多關照!”
豐書記和左賢碰了一下杯:“那肯定的。誰讓我是他們的乾爹呢?”
豐書記故意把“乾爹”二字咬得很重,然後,微笑着看了楚天嬌一眼。彷彿在說:“天嬌,我不只是媚兒的乾爹吧,我是他親爹!”
楚天嬌被豐書記剛纔那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她生怕豐書記一失口,把這個驚天的秘密說出來。她不不由自主的用目光直視了一下豐書記。
豐書記當即給楚天嬌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他們從昨天到今天的第一次目光交匯。呵呵,總算用正眼看我了。豐書記在心裡道。
他又和左賢他們說了一些客套話,才又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席間,善於言談的楚天嬌,居然很少出聲,楚可媚不由奇怪起在自己印象中,一貫出盡風頭的楚天嬌還是不是她的母親了?
因爲楚天嬌走在哪裡,都是一道風景。只要她一出現,保準讓所有的男人亮瞎了眼。用別人的話說,她得體的打扮和天生麗質,簡直是老少通吃!
可是,今天,楚天嬌的風情萬種好像被什麼收斂了一樣。她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看起來,還特別像一位嫺雅的母親,以至於連杜怡茹都沒有從楚天嬌的身上嗅出“風塵味”!
楚可媚不知道,當日後杜怡茹知道楚天嬌曾經的“營生”,還有現在的那麼多“風流韻事”,她該用怎樣的眼光看自己呢?
她知道,眼下,自己得以這麼順利的嫁進左家,全靠她那堅實的後盾——麗城是市委書記豐子軒。離開他,她楚可媚即使比如今還漂亮十倍,也不一定就能嫁進左家的“高門”。因爲,左岸沒有愛上她。
早餐終於吃完了。
楚可媚和左岸一一謝過這些至親好友,就被左家的司機送往麗城的機場,他們要外出一週度蜜月。
楚天嬌難得見一次可媚的面,此刻要與她分別,還真有點依依不捨。她那一雙永遠靈動、漂亮的大眼睛裡涌出了幾滴淚光。
楚可媚這還是第一
次看見楚天嬌爲她哭泣,她的心不由緊縮了一下。她走到她面前,真情的喊了一聲:“媽媽,我旅遊回來就回竹城來看你。”
豐子軒有意想和楚天嬌單獨處一會,就對可媚說:“媚兒,你媽媽這麼捨不得你,乾脆我和她一起送你去機場吧!”
可媚點點頭。
楚天嬌這時騎虎難下,見可媚已經點了頭,她只好坐進了豐子軒的車裡。
豐書記尾隨着左家的司機開着車。
一別近三十年了,他從後視鏡裡看着楚天嬌那張被歲月遺忘了的臉,依舊那麼精緻和美好,不由尷尬的一笑:“天嬌,我發現歲月在你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你還是一如當年,宛若怒放的夏花。”
楚天嬌眉眼兒一挑,自嘲的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花雖然是花,不過早就被風雨蹂躪得不堪了。不過是一朵外表光鮮,裡面的花蕊卻早已腐爛的花兒罷了!”
“天嬌,你這是在怨恨我嗎?”
豐子軒的神色有點凝重,眉頭有點微蹙。
楚天嬌嫣然一笑:“我怨恨你幹什麼?你堂堂麗城市委書記。我一個小小白姓,怎敢怨恨你,除非我不想活了!”
豐書記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禁一抖,心也跟着猛的緊縮一了,他喟然道:“天嬌,不要這樣說。我知道,這一生,我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即使我如今用性命來彌補,也難以去除你心裡對我的成見。
可是,天嬌,我們如今都老了,我還有幾年也要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來了。你雖然看着年輕,可是,年齡不饒人,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吧。所以,天嬌,放開心中那些仇恨好嗎?你看,我們的女兒如今也是他人婦了。我們還有什麼不可以化解的呢?”
楚天嬌聽後,不由粉面含怒:“豐子軒,別以爲我此刻坐在你的車子上,你就蹬鼻子上眼了。我可告訴你,楚可媚不是你的女兒。別自以爲是。怎麼,和你那位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二十年沒有做出一兒半女來,如今,看着誰家的閨女都成你的了?
不要以爲做了麗城的市委書記,你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告訴你,楚可媚不是你的女兒!你就別再做夢吧。
如果實在想有個自己的女兒,憑你豐子軒的人模狗樣和現在的權勢,你大可以在外面找個妙齡女子爲你生養。我想,只要你想要,你後面保證有人排着長隊等着爲你生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