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越過頭頂,天際渡上湛藍神采。
哪怕上陽城昨天傍晚就開始戒嚴,上陽城依舊人滿爲患。
狼墨護着江晴,緩步在街道上行走着。狼凃和江瑤是從摩洛哥偷溜出來的,爲了不引起混亂被有心人抓住可乘之機,他們只能暗訪。本來,狼墨打算帶塔爾或是摩卡去上陽城遛達找人,江晴不放心主動提議要一起。
“人真多!”江晴蹙眉道:“人多容易出事,這些天爲了維持上陽城的秩序。那些人怕是沒少費功夫?“
她這話並非調侃,上陽城是渝北最繁華的城鎮,這裡生活着十萬人。這其中,四海商行、鮮于家以及那些大氏族他們掌控着整個渝北,自從帝國傳出紫公爵和維多利亞先後將抵達渝北之後,上陽城在短短几天時間擁入了數萬人。這些人幾乎將上陽城每一個空角都填滿了!
“沒人敢在上陽城動武,鮮于莽初到渝北時手上至少沾染了數萬人鮮血,雖說這件事至少過去數十年,然,那鮮血淋漓的記憶迄今仍舊在渝北衆多人心中記憶猶新……”狼墨淡然道,鮮于家在渝北有現今的名氣跟鮮于莽早年狠辣手段離不開干係,任何一個人如果敢在渝北行兇,就需要考慮考慮惹怒鮮于莽將帶來怎樣的後果?
江晴訝然,她對鮮于莽所知甚少,“這點,我還真沒能看出來。”
“鮮于莽以血腥手段鎮壓渝北諸方勢力,這事情當年曾轟動整個帝國。雖說上陽城看似嘈雜不堪,然真正鬧事的那些不過是些小蝦米,真正圖謀大事的那些人決計不會在上陽城惹亂子。”狼墨微斂着眉眼,脣角勾起淺淺的冷諷,頓了下,又道:“鮮于莽聯合費雷的勢力,坐擁帝國二分之一的權勢,誰敢不長眼在他權勢中心鬧事?”
“這才七年時間,他們勢力膨脹未免太快了些?”江晴疑惑道。帝國權勢滔天的人何等多,他們爲何甘願將自己口袋裡面的利益拱手相讓?她不認爲就憑費雷和鮮于莽的身份,抑或是什麼人格魅力能讓那些人折服?
“有夢幻花研製的物品開路,七年時間並不算短,反而拖沓了。如果心狠一點的話,夢幻花如果在帝國流通不出一年就能顛覆整個帝國,他們還算有良心,縮減降低了夢幻花毒性,一點點控制那些人。”狼墨嘶啞道。
旁門左道,終究上不得正途。
“難道他們將夢幻花研製的物品輸入帝國軍隊?”江晴震驚道。
狼墨點點頭,面上掠過不屑。
對此,他也覺得震驚。夢幻花這種東西能頃刻間要人性命,同時也能如慢性劇毒一點點蠶食人的神智。這種東西輸入帝國軍隊,對帝國而言,無疑將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瘋狂,狠絕。
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待事情拆穿後,他們可能面臨的慘境?
還是說他們有十足的把握,這件事會被隱瞞得滴水不漏,不會被任何人知曉。可是,這種事真的可能嗎?
“不錯,他們以神藥對名義將夢幻花輸入帝國軍隊之中。現今,帝國軍隊80%的軍人染上惡習,對用夢幻花研製的神藥有着依賴性。這些人機會已經被夢幻花毀掉了,也許其中有些聰明人能瞧出神藥是毒藥,憑藉頑強的意志力抵抗神藥的誘惑,但這種人決不會有很多。”狼墨冷酷的神情,染滿嘲諷,不屑道:“世間,有幾人能抵擋得了夢幻花那魔魅的藥性?帝國軍隊算是徹底毀了!所缺的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一直都知道費雷心狠手辣,卻沒想到竟能做到這種地步。”江晴倒吸幾口涼氣,對費雷警戒提到最高。當初,他只是將中毒的狼墨帶出青南,還真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再瘋狂一些,喂狼墨服食些夢幻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已經瘋魔了!”狼墨冷冷道。
爲一己私慾,他和鮮于莽已然將帝國推入地獄深淵,而今帝國風雨凋零。只要在往後面推一把,在獸神大陸縱橫萬年之久的帝國頃刻間將毀於一旦。
江晴沉重點頭,瘋魔兩個字形容費雷,還真是太抽象溫和了。這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他跟帝國到底有着怎樣劃不開的仇怨?竟需要如此狠心絕情到這一步,決非一般人所能做得到。
“我真不想讓狼凃和江瑤遇到他,太危險了!”江晴認真道。
人面獸心,蛇蠍心腸。
用這兩個成語形容他再合適不過,費雷儼然爲了得償所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種人,他們會抓住身邊一切可利用的東西。亦或許,當年他將狼墨從青南帶走來本身目的就不單純?這一想,似乎讓她心中疑惑鬆散了兩分。
“但願!”狼墨表情平靜,冷傲俊美的臉龐,不時有人想上前沾便宜。然,狼墨周遭那森冷刺骨的寒意,讓她們不敢異動。
“咦!”江晴忽而驚歎一聲,指着前面不遠處的酒樓,道:“狼墨,你看那人是不是周存?”
周存位置很隱蔽,要不是江晴和狼墨爲了避開人潮刻意走僻靜的街道,恐怕還真的很難發現在這種僻靜的地方竟然還聳立着一家酒樓。當然,也就更不會發現周存的行跡。
“是他。”狼墨順着江晴視線看了過去,點點頭道:“他在這種地方做什麼?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和費雷在一起等候維多利亞的到來嗎?”
“陌生的臉孔,有貓膩……”江晴沉聲道。
拍了下狼墨的肩,示意他小心些別打草驚蛇。兩人動作奇快閃入旁邊的拐角處,利用環境將身體隱藏了起來。然後,才謹慎望着周存那邊。
那人謙恭半跪在地,像是再跟周存彙報着什麼?低垂着頭,神情認真而謹慎。
端看那人對周存的恭敬態度,身份應該比周存低。可是,紫公爵曾說過周存是他一次意外收養的義子,他曾經調查過周存的來歷背景,身世悽慘,並沒有什麼特殊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