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踢館

踢館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熟悉的雨傘,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

“怕你沒帶傘。”嚴靖曦特意把傘往喬烈兒身邊傾斜一點,自己半個手臂露在外面。

喬烈兒看見他鬱鬱寡歡的樣子,撓了一下他的掌心,“官司怎麼樣?”

酥□□癢的感覺,嚴靖曦側頭看着他,輕描淡寫地說道:“輸了。”

“人生總有輸贏,別太介懷。”喬烈兒側身理了理嚴靖曦的衣襟。

“我明白。”嚴靖曦點點頭。

商廈林立,展櫃裡的珠寶在璀璨的聚光燈分外耀眼奪目,玫瑰金、黃金、白金三色指環交疊相套,代表着友情、愛情和親情,喬烈兒停下腳步,漆黑眸子映着指環。

嚴靖曦靜靜地站在他旁邊,不說話不代表他不知道,不表態不代表他不在乎,不承諾不代表他不愛戀,喬烈兒一顰一笑他都會在乎,喬烈兒一舉一動他都會銘記心上,只是他目前做不到的,他不會輕易許下諾言。

三色指環,如果可以話,喬烈兒寧願它從未出現過。其實早已忘記了,卻沒料到嚴靖曦一直惦記着,更沒料到那竟然是最後的一份禮品,自此之後那條細細的鏈子栓着指環一直、一直掛在脖子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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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刑警、緝毒聯合行動。

警車停在幾個街口外,南極星酒吧照常開業,絲豪不知道接下來即將迎來一羣特殊的“客人”。

襯衣牛仔褲配運動鞋,不顯山不露水,衣襬下卻潛藏極大危險。

後巷已經被人堵上,渾然不知的人們依舊一派熱鬧,蹦的啃藥、搖頭擺臀。

“警察臨檢!”門口的數人亮出□□。

酒吧一片譁然,衣衫不整的忙着整理衣服,嗑藥的忙着扶腦袋好讓他不繼續搖,賣粉的忙着把粉藏起來。

“咔嚓!”槍支上膛的聲音,不大卻清晰,負責這次聯合行動緝毒組謝遙站在最前頭,“全部都不許動,接受盤查。”

大廳頓時鴉雀無聲,屏息靜氣。

趙捷飛領着一隊人進廁所。

“嘣”趙捷飛一腳把廁格的門踹開,門撞到牆壁又反彈回來,被他擡腳頂住。

廁格里的人臉色發青,瓶子裡的藥粉倒了一半進馬桶,手一抖瓶子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趙捷飛腳邊。

“林華坤,咱們也算冤家路窄。”趙捷飛一記擒拿手把林華坤的手反剪,清脆利落扣上手銬交給手下,“帶回去。”

趙捷飛戴上手套拾起裝着半瓶藥粉的瓶子,裝進警員遞過來的證物袋。

隔壁廁格傳來迷糊的呻[河蟹]吟聲,門被警員踹開,坐在馬桶上的姚天宇半睜着眼搖搖晃晃扶着壁站起來。

“趙隊,這個好像啃了藥。”

趙捷飛歪頭看向身後的隊長,“帶回去驗尿。”

妖孽一樣的姚天宇被人從廁格里揪出來,揉着眼側頭打量着趙捷飛,長袖T恤和牛仔褲,細碎的額發,沒有飾品、沒有眼鏡、沒有香水味兒,少了腹黑的味道,多了陽光的味道。

突然掙脫了警員的束縛,身子軟噠噠地往趙捷飛身上靠去,“帥哥,說好的四一九。”

“Four你老【和蟹】母!”趙捷飛厭惡地連退兩步,狠狠地剮了一眼姚天宇身後的警員,“還不逮住他,傻愣個鳥啊!”

一直努力憋着不笑的警員趕緊上前逮住姚天宇,趙捷飛怒氣衝衝奪門而去。

在不久後的將來G省警界八卦頻道又多了一個傳說——“判官無敵,男女通吃。”

酒吧中央,搜出的毒品、違禁藥品大大小小,固態的、液態的,瓶裝的、盒裝的放滿了一桌子。

“瀉藥。”趙捷飛拋了根菸給謝遙,“今天收穫不少。”

“託你老人家的福唄!”謝遙攏起手點了火,詭異地笑着:“判官,你犧牲也真夠大的,嘻嘻~”

“別瞎傳!我沒有跟那個MB做過。”趙捷飛踢了謝遙一腳,“你這沒良心的混球,下次讓羅局安排你駐場當M【和蟹】B臥底。”

“哈哈!哈哈哈!”謝遙誇張地仰天長笑,把極其發達的胸大肌擂得“崩崩”響,“就算彎了老子也是攻,誰敢睡老子!”

趙捷飛扯了一下嘴角,這貨不會因爲緝毒時親自試粉,啃多了把腦子也啃壞了。

審訊室。

“啪”一袋藥粉扔在木桌子上,謝遙指尖敲着桌面,“老實交待。”

林華坤合掌放在膝蓋,三角眼左看右瞄,“阿SIR,我真的不知道啊!”

“它叫‘奶茶’”趙捷飛嘴角明明掛着笑意,卻看着讓人心寒。

“阿SIR,別開玩笑。”林華坤裝着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東西能喝麼?”

“當然能,要不要衝一杯給你喝?”謝遙風輕雲淡地說道,“判官,你來告訴他吧!”

“也沒什麼,不就是遇水即溶,即衝即飲,與各種飲品混合後,口味都不發生變化。”

“哈哈~”林華坤不敢對上趙捷飛的眼神,“阿SIR,別玩我了!家裡有老下有少,還等着我回家。”

“主要成分是□□、□□、γ-羥基丁酸。”趙捷飛修長的雙腿擱在桌面上,跟謝遙對視了一眼,“有催眠、鎮靜的作用,短時間能致人昏迷,其中□□還能干擾人的記憶,讓人忘記服藥後發生的事情,”

“我就知道這東西害人,所以才倒了。”

“嗯哼~你也知道害人啊!”趙捷飛冷冷的鼻音,“瀉藥,看來他要跟咱們死啃,放着讓他坦白從寬的機會也不要。”

謝遙按了搖控器,審訊室的屏幕上出現了酒吧的畫面。

搖晃的鏡頭中林華坤正摟住一個小帥哥上下其手,十分鐘後小帥哥離開坐位往廁所方向走去,林華坤從衣袋裡摸出瓶子往酒杯倒入些許白色的粉末,粉末沒入水中,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酒液依舊清淳,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折返回來的小帥哥不明就裡,端起酒杯仰頭喝個精光,片刻過後林華坤架起昏迷不醒的小帥哥準備離開。

“警察臨檢。”

林華坤打了個激靈,扔下帥哥拿着瓶子往衛生間跑。

“嚓~”屏幕迴歸黑暗,謝遙擡了擡下巴,“覺得怎麼樣?”

林華坤像只喪家之犬聳拉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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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第一人民醫院。

深夜的急診室靜悄悄,瀰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兒,腳步聲在空蕩蕩地連廊迴響,寂寞而單調。

值班醫生郝傑正支着胳膊打旽,“咯咯~”有人敲了兩下桌面,輕聲道:“郝醫生。”

郝傑一個激靈,睜開迷糊的眼睛,“你是?”

指尖壓着一個裝得鼓鼓的白色信封推到郝傑面前,郝傑偷瞄了封裡的內容物,眼裡閃出些許精光,笑意盈盈左手拉開抽屜,右手臂輕輕一撥,信封不偏不倚落在抽屜裡,整個動作流暢嫺熟,仿如裝了光纖看視頻,完全沒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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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醫生,您看?”對方的指尖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敲擊。

“放心,絕對跟真的一樣。”郝傑拍着胸脯,“你要的東西一定會出現的檢驗結果裡。”

“不是要跟真的一樣。”對方湊近郝傑,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地說道:“而.是.要.真.的,這事兒就拜託您了。”

“哈哈!”郝傑笑起來魚尾紋能夾死蒼蠅,“受人錢財,替人...”

還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把手指放在脣邊,“有些話不宜多說。”

“恕我失言。”郝傑摩挲肥厚的手掌,“我懂的。”

郝傑站起來相送,對方優雅地報以微笑,雙手插在口袋裡轉身,衣袂隨風飄起又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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