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劫匪聽到許緯的條件之後,表情微微的有些鬆懈,然後又不信任的問了一遍。
“真的!”直到得到許緯肯定的答案之後,猙獰的臉上開始浮現出誇張的笑意,然後用穿着長袖的胳膊,抹了抹臉上的鼻涕。
這個時候,剛剛還哭的比較兇的漫漫竟然開始停止哭聲,雪裡以爲漫漫是苦累了,就連許緯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當雪裡再仔細看看的時候,突然揪着許緯的胳膊尖叫一聲:“許緯,漫漫暈過去了!”
許緯心中一慌,糟糕,漫漫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給劫匪粗手粗腳的勒着脖子,而且刀子還擱在上面,小丫頭從小在雪裡的呵護下從來沒有受過一絲傷害,現在這個情況,就算不是受傷暈過去,也可能是嚇壞了。
“該死,怎麼一直流血啊?”劫匪開始不耐煩的自言自語。許緯剛要擡頭,卻感覺腳邊一重,雪裡眼神空洞的癱坐在地上。而周圍圍觀的人羣也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怎麼回事?雪裡。”他連忙扶起雪裡,雪裡跌跌撞撞的想要往劫匪的方向跑:“許緯你看,漫漫在流血,一直不停不停的流!我的寶貝……”
許緯這才轉過頭,暈迷的漫漫在劫匪的手裡,被一直搖晃着,脖子上的傷口不停地向外溢着鮮紅的液體,嘴裡開始吐起了白沫,他心中猛的一驚。情況嚴重了,漫漫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如果等警察來,只會是耽誤時間。
“喂,兄弟,你剛剛說的算不算數啊?”此時,劫匪猥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許緯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畜牲!接着平復了一下心情,露出一貫的笑容:“當然,只是你得答應我的條件立刻將手裡的孩子還給我們,我保證你不會有事,而且會荷包滿滿的回去。”
劫匪一聽,皺眉想了想,隨後笑開了,嘴裡呢喃着:“沒想到老子今天出門得利啊!看樣子真的要大大的賺一筆了,哈哈哈哈!”大家見劫匪正獨自笑的正歡的時候,紛紛開始插嘴:“快把孩子放了啊!”
“就是,那麼小的孩子怎麼禁得起那麼折騰!”人羣中幾位做母親的女人眼中都含起了熱淚,爲漫漫感到心疼。
“都閉嘴!”劫匪突然神色一緊,大聲的喝起旁邊人:“是你們給老子錢嗎?”隨後轉頭看許緯的時候又是一臉笑意:“老子不要多,只要這個數。”說着伸出一個手掌。
“五十萬?”許緯心中暗斥,該死的口氣不小,他清了清嗓子:“好,五十萬就五十萬,你跟我走,我交錢的時候你就得把孩子給我們。”
劫匪此時突然往後退了一步,隨後讚賞的看着許緯:“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幹脆。”然後語氣一轉:“不過,我要的不是五十萬,而是五百萬!而且孩子我也要等錢全部到賬的時候,我會給你個地址,你們自己到時再去領,現在我會幫你們好好照顧的。”
“不行!”許緯心中一驚,眼角撇到一旁的安全人員,眼神微微動了下,雪裡扯了扯他的衣服,聲音顫抖的開口:“許緯,這樣漫漫就完了,真的就完了。”
“交給我。”許緯低頭輕聲的安撫着雪裡,隨後稍稍的往前走了幾步,激動的劫匪自然是沒有注意。
“這位大哥,就這麼說定了,不過你手裡的孩子能不能先送她去醫院治療,她現在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許緯開始輕聲誘導。
“死不了,現在最主要的是給我你的聯繫方式,我明天聯繫你,記住,不準報警!”劫匪一手將漫漫夾在胸前,一手握着刀指着許緯,臉色猙獰的警告。
趁這個時候,後面的安全人員開始蠢蠢欲動,準備隨時上前將劫匪撲倒,就在大家眼神交匯要行動的時候。
“嘭!”突然響起一聲震耳的槍響聲。圍觀的人羣開始一團亂,紛紛抱頭躥出了電影院。
慌亂中,許緯將雪裡護在懷裡,轉頭便看見劫匪躺在的血泊中,雪裡掙出他的懷抱,跌跌撞撞的撲向同時也躺在地上的漫漫,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然後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這時警車的鳴笛聲也響起,同時緊跟的是救護車,幾個護士和醫生將躺在血泊裡的劫匪擡上擔架,隨後幾個護士試圖也將受傷的漫漫帶走,但此時還在餘悸的雪裡卻遲遲不肯鬆手,可是情況不妙,漫漫的脖子還在不斷的流着血,接着許緯檢查了下漫漫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結果,最嚴重的只有脖子,其他地方道士沒有。
“雪裡?”許緯輕聲喚着雪裡。雪裡扁頭看着他,眼神沒有一絲焦距:“嗯,我在呢,一直都在,一直都在。”這樣的雪裡有點神志不清了,嘴裡不停的胡亂呢喃着:“我在呢,我在呢……”卻還是死死的抱住懷裡的漫漫。
許緯眼中閃過一絲痛意,擡手撫了撫雪裡有點凌亂的頭髮:“把漫漫交給醫生,現在漫漫的情況很嚴重,雪裡,漫漫還在流血呢。雪裡?”
彷彿他說了這麼多,雪裡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無奈,他擡起頭,示意一旁的護士們,於是三個護士,兩個扳開雪裡的手臂,另一個連忙將漫漫抱過來。
聽着雪裡息斯底裡的喊聲,許緯痛苦的撇過頭。將雪裡緊緊的摟在懷裡。
這是警方正在勘察現場,本來等會就會被警方叫去做筆錄,但是因爲有家屬受傷,許緯和沈業要趕去醫院,可能也會緩一緩。
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這開槍擊中劫匪的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劫匪以前的仇人?或許這也不排除,只是,那個神秘人出現的也未免也太及時了。
這邊的雪裡被許緯安撫着,心情平靜了一點,坐上了許緯的車,許緯的車緊跟着救護車,這時,雪裡纔看清自己滿身都是漫漫的血,她的心狠狠的抽痛,縮在在車位上抱着腿,大聲的哭出來:“都怪我,都怪我。”
“雪裡,你坐好,寄上安全帶,那樣很危險。”
可此時的雪裡,除了心疼,便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