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宮錯爲帝妻 罪妃( )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151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151
“皇上,下月十九是姐姐的祭日,嬪妾想往暮方庵祈福,另外,也順道替醉妃娘娘求一道平安符。請皇上允准。”
“哦?”軒轅聿只淡漠地發出這一個單音字,卻並沒有說允還是不允。
如今纔是十月末,這姝美人倒真是心急。
陳錦輕輕一笑,緩步上前:
“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
陳錦起身,略擡了一下目光,看到,明黃的紗幌後,軒轅聿斜倚在御輦上,神色莫辨。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西藺姝的語音倒是謙恭。
這數月,隨着西藺姈的死,她逐漸地掩去了身上的銳芒之氣。
沒有人知道,她掩去這些銳芒之氣有多辛苦,而這一切,她希望是值得的。
只要會忍,這宮裡,終究能有她的一片天。
彼時,她年少不懂珍惜,方會讓君心相離。
可,既然都到這一步,背水一博,又如何呢?
縱然,這一月的翻牌,她沒有一次被輪到,但,她清楚,他心裡,越是在意過她,方會這般地刻意。
否則,難道,連後宮那些被冷落多年的嬪妃他都能翻,惟獨對她,情意割捨得那麼快嗎?
她不信。
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將他對她殘有的那點點情意,再次的點燃。
畢竟,醉妃的身孕已有四個月,待到明年春天十月胎落,他的心,若還不能轉圜,她就再沒有餘地了。
而情意點燃,需用契機。
現在,離這個契機的到來,越來越近了。
宮中,沒有多少人知道,每年的十一月十九,皇上都會微服往暮方庵。
她也是在三年中,姐姐祭日的那天,皇上總免朝不在宮內,發現了端倪,又仔細留意了皇上回宮時的細微處,揣測,必是暮方庵無疑。
當然,這,或仵是她最後一次契機。
她,只許握住,不能錯過。
“姝美人不必多禮。”陳錦復轉向軒轅聿,“皇上,依臣妾之見,姝美人此舉,亦是好的,雖宮妃不得擅自出宮,可,姝美人心意可嘉,不妨皇上就準了她吧。”
她的話總是說得很笨拙,她要的,也就是這份笨拙。
“準。”軒轅聿依舊淡漠地說出這一個字,手勢微揮,明黃的紗幌便悉數垂落下來。
“臣(嬪)妾恭送皇上。”
御輦往天曌宮內行去,陳錦起身間,順着西藺姝的眸光望去,恰看到,張院正站在偏殿前,軒轅聿步下御輦,張院正旋印迎向他,同往正殿行去。
“看來醉妃這胎卻是宮裡頭等的大事啊。”陳錦微微一笑,睨着西藺姝,“姝美人,此次去暮方庵祈福,也該爲自己祈一下,早日懷得龍嗣。”
酉藺姝的神色並未因這句話,起絲毫的變化,只恭謹有加地道:
“嬪妾福薄,恐難承此恩,但,若蒙皇后不棄,嬪妾會爲皇后娘娘祈一道多子符的。”
“呵呵,那本宮就多謝姝美人了。”陳錦輕輕一笑,復再瞧了一眼天曌宮內,軒轅聿的身影早消失在正殿內。
夕顏躺在榻上,躺了這月餘,哪怕軒轅聿天長節那日,她都是缺席的。
當然,宮中其他的事,也都悉數與她無關。
偶爾,宮女會帶來一些遠汐候,也就是銀啻蒼的訊息。
這種帶來,並非是她刻意去打聽,實是銀啻蒼的行徑,很快,在巽朝成爲一道特殊的風景。
一月間,關於他的傳聞,從不間斷。
大抵都是他沉溺美色,樂不思蜀的事蹟。
有說,他初來檀尋,軒轅聿就賜下十名美姬,他不僅悉數笑納,還垂涎於彼時伺立在軒轅聿身旁的宮人,軒轅聿洞悉後,亦將那名宮人都一併賜予了他。
有說,他夜御十女,十名被賜的美姬不過幾日,都因着過度的燕好,死於牀榻之上。
又有說,軒轅聿不僅不怪罪於銀啻蒼的荒淫無度,反更賜他十名美姬。然,這十名美姬同樣,不久就死於榻上。
一時間,再無美姬願伺候銀啻蒼,銀啻蒼不得已在某日前朝當着衆臣的面,允諾軒轅聿,以後一定節制房事,懇請軒轅聿再賜其美姬。
這段允諾被視爲巽國開朝至今最大的笑話。
“荒淫後主”,是巽國臣子背後對他的評價,這個評價很快被傳至後宮,引得宮女間皆竊竊私語。
有對銀啻蒼夜御十女頗有興趣,欲往一試的,畢竟,第三次軒轅聿賜下的美姬後,再無死訊傳來,被賜於候爺,哪舊只是房事的奴隸,卻總好比枯守宮中要好。
也有對銀啻蒼的行徑不恥的,只認爲這等荒淫無度的君王,不亡國纔怪。
兩派的意見,讓銀啻蒼成爲後宮除軒轅聿之外,令宮女同樣津津樂道地人物,這些津津樂道,也以各種方式傳到了夕顏的耳中。
他,真的是荒殷無度到了這般田地的人麼?
她知道,他不是。
但,在天長節那晚,他與宴時,卻失態地,在後殿即興霸佔了一名舞姬。
這樣失態的舉止,終讓軒轅聿頒下口瑜,今後旦有官宴,遠汐候不必出席。
她想,這,纔是他要的吧。
不出席任何的官宴,讓所有人都以爲,他沉迷色慾,不可自拔。
只是,她清楚地知道,鳳長老不是這樣的。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徹底的了斷。
爲她做的了斷。
而她,就這樣躺在牀上,聽着這些宮女供她打發無聊時光的閒言碎語。
安靜地聽着,一如,永是安靜地臥於榻上。
每日裡太后會在午膳後過來探望於她,這在後宮,不啻於是莫大的殊榮,除此之外,亦因着太后的那道懿旨,再無人會踏足這天曌宮的偏殿。
包括軒轅聿,哪怕,他並不受那道懿旨的束縛,卻始終,不曾再來瞧過她。
除了十月初六,天長節那晚,李公公傳來一碗壽麪,她和他,縱居於一宮,然,仿似空氣,見不到,也觸不着。
然,又不可或缺。
那碗麪,她用了一口,這一口,她沒有咬斷一根面,哪怕,品不到任何味道,僅寄了祈福於其中。
是的,祈福。
不管將來怎樣,她希望,軒轅聿永是能象如今這樣,接受萬民的敬仰,以及前朝三省六部的恭順。
即位不過十三年,他取得的功績,足以讓他成爲巽朝史記中的英明之君。
所以,一定會有更好的女子,去愛他,也值得他愛。
他的心還是完整的,這份完整,該用完美來襯托,方是最好的。
一念至此,她的眸底,蒼澀莫名。
餘下的面,再是用不下了。
天長節那晚,他似乎沒有招任何一名后妃侍寢,而她,也睡得並不熟。
夜半醒來,恍惚地,殿門的彼端,有一道黑影,可,她再凝神時,又彷彿什麼都沒有。
是夢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