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靖聽完她的三個問題,愣怔半響也無法答上來歌木蓮的前兩個問題。一張書生氣息較重的臉龐幾不可見的出現了一抹紅色。但也不過是一瞬,便收斂了所有神色道:“南宮無法回答姑娘的前兩個問題,但這最後一個問題,倒是可以說一說。”
此番話一出,歌木蓮是詫異的,她其實並不對第三個問題抱有希望,畢竟這當中存在着他們的利益,或許還是對她有害的。可如今南宮靖這麼一說,她倒是覺得可以聽一聽。
可南宮靖接下來的話,又讓她有了一絲猶豫。
“歌木蓮,事實或許有些殘忍,但我希望你能將我說的話盡數聽完。”南宮靖說着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來。
其實他本不必將這事說出來,他完全可以將她抓回去困住,留她一輩子在太子身邊,可如此行爲太子必定不會答應。
——
翌日,太子府,蓮花閣裡。
楚凌,經過幾日的調理,久病的身子似乎得以緩解,臉色卻依舊泛着青灰色的蒼白,但即使如此,也無法讓人忽略他絕對堪稱絕世的容顏,那般的妖嬈、惑心,堪稱絕代。只一眼,便是讓人無法忘卻。
面對這湖中心的蓮花,楚凌輕蹙眉,位於廣袖之下的大掌,輕輕拂過,一瞬間蓮花在水面之上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主公,切不可再使用內力。”南宮靖在一旁看着楚凌因過度使用內力而微微搖晃的身體,擔憂的提醒道。
冷漠的男子,雙眸似侵染鮮血,驀地勾脣冰冷一笑。“無事。近日,她可有事?”他問。
南宮靖語塞,主公心中是擔憂歌木蓮的,否則也不會派他去護着她。而他卻只能回答出歌木蓮的一個問題,所以歌木蓮並沒有同意回到太子身邊。
他應該將他所做的事告知主公嗎?如此引得主公發怒,又實在不妥。
南宮靖在心中思慮再三,面上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突然雙膝下跪,神色憂愁的對楚凌道:“請求主公責罰。”隨即將他去尋歌木蓮的事情對眼前之人和盤托出。
聽
聞此事,楚凌臉色遽然陰沉,漆黑的瞳眸風雲翻涌,似有暴風雨來臨之即的狂躁。“南宮靖,即日起無需你再照料本宮。”
南宮靖自知自己犯下大錯,重重地朝着地面磕了一個頭後,起身快速離去。
離去之時他對自己道:即便是知道這樣的下場,他依然是這麼做了。爲主公,也爲整個夏啓國。
蓮花閣中,楚凌仰天長笑,只見那笑中藏着多少苦澀?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泥裡鑽的。她哪裡要的是答案,她分明是借南宮靖之手來告之他,她要的是自由。
臨皇城曾傾我之心,前路渺茫非我之憂。唯是那一霎那芳華,尚成就這舉世無雙。
楚凌念着這段詞,廣袖之下十指緊拽,再也無法笑出聲來。絕色容顏莫測高深的凝望池塘中的蓮花。
許久,竟聽到他輕聲道:“唯一,你要唯一。怎地口氣如此之大?”這世間,有幾個男子是身無二婦的,更何況他又是這樣的身份。她竟要他許她唯一。
歌木蓮將自己浸泡在稍顯冰冷的湖水裡,她始終無法釋懷,自己對於楚凌而言不過是一味可以救命的良藥,用的還是她身體裡的血。
難道這就是註定逃不開的牽扯?
豔陽之下,水面波光粼粼,偶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潛藏在暗處,蓄勢待發等待衝破一切。
“主上有令:殺赫連清嶽者重重有賞!”
風聲,夾雜着刀劍碰撞的撕裂之聲,由遠及近,快速靠近。
歌木蓮砰的一聲從湖中浮出水面,清透的容顏之上雙眸冷冽如冰。
果真是不得清靜!赫連清嶽,歌木蓮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那麼她也就無需多管閒事。從湖中起身,歌木蓮漫步進入屋中,想補睡個午覺。
可前腳剛踏入後腳便被突如其來的一人控制住了所有行動。
赫連清嶽一把將進入屋中的女子反困在胸前,大掌同時上襲,捂住人來的嘴。“不許叫,否則我就殺了你。”重重威脅道。
眼前男子半邊臉帶着鐵面具,歌
木蓮看着他,輕蹙眉,並未有任何動作。
赫連清嶽見她似乎挺乖巧的,就放開了她。
此時才發現被自己抓住的女子渾身都是溼透的,浸了水的衣服更是將她完美的身形映襯的玲瓏有致,胸前雪白如玉一般的誘人凝脂若隱若現。好一個活色生香,他勾脣壞壞一笑,饒有興味的欣賞着眼前美好春光。
“倘若我指你一條求生良計,你要怎麼感謝我?”面對赫連清嶽毫無遮掩的目光,歌木蓮緩緩開口,清涼的眸子冷芒一閃而逝。
“我這裡有一本無上心法,你若能救了我,我便將它送於你。”這個地界他並不熟,眼前女子居住在這裡,說能救他,赫連清嶽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是一樁互利的買賣。
“看到前面的湖泊沒有,跳進去,等人離開之後再出來。”歌木蓮指了指門外的湖面,模樣嚴肅而認真。誰都知道這片區域最爲荒涼,逃命的人被逼進這裡,想要躲藏實屬不易。而最好的躲藏地點,莫屬於水中。
赫連清嶽一聽這話,頭都大了,但歌木蓮說的是對的,“我水性不是很好,不能在水中待太久。你可以嗎?”赫連清嶽意有所指的看着歌木蓮問道。
“倘若你覺得此行不可爲,大可以馬上離開,千萬別髒了我的地方。”歌木蓮沒好氣的說道。
下一刻,手中便被塞進了一本破舊的書,歌木蓮放眼一看,是一本內功心法,卻是她此時最爲需要的,沒想到竟是如此輕易得到了。
隨着“噗通”一聲音落。歌木蓮快速進屋,換上乾淨衣服,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以至於赫連清嶽差點溺死在這湖泊之中,而無人去拉一把。而這之後,面對赫連清嶽的憤怒,歌木蓮是如此回答他的:她無需爲任何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
“公主,前面便是太子府了。想必太子見到公主,一定是相當開心的。”婢女婉兒細心的爲主子梳理着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
“希望如此。”轎內,宛若白蓮的傾城女子淺淺一笑,瞬間天地萬物爲之失色。
(本章完)